正文 第二十五章 雲府三人不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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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花姐嘴裏緩緩吐出兩個字,是我!
“你是怎麼害老夫人的?”
“我在她每日的飯菜裏下毒,一天一點,就這樣,慢慢毒死她!”
銅鏡亮了起來,花姐笑個不停。
“恭喜你,魔鏡亮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害老夫人?”褚鳳台問道。
“殺了我吧!老夫人是我害的!”
“我問的是原因,你害老夫人的原因。”
“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褚鳳台站起身,道:“你不想回答我來替你回答,老夫人不是你害的,你根本說不出原因!”
花姐驚訝地看著褚鳳台。
“褚大哥,你……你說什麼!”雲霓又一次從座位上躍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雲霓,放了她吧,你姥姥的事與她無關。”
“她都承認是她害了姥姥,魔鏡也亮了!為什麼還要放她?”
褚鳳台笑起來,笑得所有人費解。
褚鳳台將銅鏡對著樂正,道:“你覺得木晴美嗎?”
樂正脫口而出,“美!”。瞟了木晴一眼,發現木晴低著頭,臉頰有些泛紅。
“你想不想娶她為妻?”
“我……我……”樂正結結巴巴,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褚鳳台追問道:“我什麼我,到底想不想?我告訴你,在魔鏡麵前別妄圖說謊!”
樂正從褚鳳台手裏搶過銅鏡,“得了吧你,我算看出來了,這就是一麵普通的銅鏡,還魔鏡呢,全是你瞎編的!”
“沒意思!”
雲霓問褚鳳台:“樂大哥說的是真的嗎,那就是一麵普通的銅鏡?”
“沒錯。”褚鳳台回答雲霓的話道。
“那它怎麼還會亮起來?”
“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想讓一塊銅鏡發光還不簡單!”褚鳳台解釋道:“不過是為了試探花姐!正常情況下,一個人饑餓過度或者處於生死邊緣,心理防線會變得很脆弱,容易攻破,隻要抓住他的欲望,想讓他說真話或者假話都容易。但有兩種人例外,他們的心理防線很難被攻破,一種是有堅定信仰之人,另一種是心機極深之人。你們也看到了,花姐一開始堅持為自己辯解,但在我的言語恐嚇和引導下,幹脆承認是她害的老夫人,從她眼裏,我看到的是絕望,而不是真相被揭穿後的坦然、恐懼!足見她本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另外有一點,讓我更加確信老夫人的事與她無關。”
雲霓問:“哪一點?”
“從頭到尾,他都在叫‘老夫人’,包括認罪後,也不曾改口,這說明她很尊重老夫人,如此細節,不發自內心是很難注意到的。”
“原來如此。”
樂正誇讚褚鳳台道:“想不到你還是個斷案高手!”
“謝謝誇獎!”
“一點都不謙虛。”
“你見我何時謙虛,謙虛就不是褚鳳台了!”
覺得褚鳳台言之有理,雲霓吩咐剛才帶花姐進來的那個仆人道:“帶花姐下去吧,給她弄點吃的,找個人看著她,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先別讓她離開雲府。”
“是,小姐。”
花姐給褚鳳台深深鞠了一個躬,“謝謝你幫我證明清白,大恩大德,老奴一輩子銘記,日後為牛為馬,心甘情願!”
褚鳳台道:“花姐,別這麼說,你這麼說讓我感覺甚是慚愧,說實話,起先我也懷疑你,不是我救了你,是你對老夫人的尊重救了你。”
“恩公,你能答應老奴一個請求嗎?隻要你能答應老奴的請求,老奴就是死也值!”
見褚鳳台有些猶豫,樂正對花姐道:“花姐有什麼請求盡管說,鳳台一定會幫你完成。”
“恩公,你可一定要找出害老夫人的凶手,伺候老夫人那麼多年,見老夫人現在的樣子,我……”
一聽花姐的請求是這個,褚鳳台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我一定找出凶手。”
花姐又給褚鳳台鞠了一個躬才跟仆人離開,看著花姐離去的背影,樂正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褚大哥,咱們繼續說這幾天發生的事吧,接著是我的父親……”
褚鳳台打斷雲霓道:“咱們別在這瞎猜了,還是去看看吧,直覺告訴我,雲府發生的事,根本不是人力能辦到的。”
雲霓道:“我也和褚大哥你有同樣感覺,我檢查過姥姥、父親和母親的身體,完全找不出病因,我覺得自己真沒用,身為女兒和孫女,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一點辦法都沒有!”
樂正安慰雲霓道:“你別太責怪自己,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查出原因,治好你家人!”
“沒錯!”褚鳳台附和道。
雲霓看著樂正,眼眶濕潤地道:“樂大哥,你之前便救過我一命,現在又要麻煩你,雲霓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樂大哥,有你真好!”
“這都是我該做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褚鳳台小聲地對木晴道:“聽到沒,有你真好!你的樂正哥哥豔福不淺啊!”
木晴瞅了一眼褚鳳台,道:“關我什麼事!”
“你心裏就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
“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在安靜穀裏,樂正哥哥一人孤孤單單度過六年,現在多個朋友有什麼不好,我為他高興。”
樂正看褚鳳台和木晴在一旁竊竊私語,好奇地問:“鳳台,你們談論什麼?”
“沒什麼!”褚鳳台摟著樂正的肩膀道:“我在向木晴請教怎麼討玉兒師姐歡心,我自以為能看透人心裏的想法,卻看不透玉兒師姐心裏想什麼,木晴和玉兒師姐師出同門,對玉兒師姐肯定了解,就想看看能不能獲取一些信息,我說的對嗎,木晴?”木晴明顯心不在焉,褚鳳台叫第二遍才反應過來。
“你喜歡玉兒師姐?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你也學會像師父一樣裝神秘了!”
褚鳳台道:“還別說,要是酒壇子在,說定一眼就能看穿雲府發生的事。”
樂正對雲霓道:“帶我們去看看你家人吧。”
在雲霓帶領下,樂正等人來到一個小花園,好好的花園,地上卻散落著各種花瓣,幾個婢女正圍著一老人轉,在摘完一盆花後,老人又去摘另一盆,嘴裏傻笑不已。
看著老人,雲霓傷心地道:“這些花叫紫陌,平日裏姥姥經常給它們澆水修剪,從不讓下人碰一下,生怕折了一片葉子,可現在……”
“去看下一個吧!”褚鳳台道:“你姥姥隻是癡傻,完全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還沒進屋,就聞屋內的人咳嗽不停,到門口,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雲霓的父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雲霓問旁邊的婢女:“父親怎麼樣了?”
“回小姐的話,老爺今天已經吐了五六次,就喝了幾口水。”
褚鳳台走上前一看,嚇了一跳,雲霓父親整個人皮包骨頭,尤其臉上,沒一點肉,隻有一層皮包著,臉骨突出,要不是胸膛處隱約可見跳動,跟死人沒什麼差別。
雲霓對樂正三人道:“你們也看到了,我父親上吐下瀉,根本吃不進一點東西,照這麼下去,隻怕沒多少時日。”
褚鳳台環顧整個房間,並沒什麼異樣,於是道:“走吧!”
半路上,雲霓問:“褚大哥,你可看出我父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如果在你母親身上還找不到奇怪的地方,這件事就真棘手了。”
雲霓的母親和前兩人不同,樂正他們見到的時候,意識清醒,正要下床,雲霓勸她回床上躺著。
“娘想到外麵走走,躺了一天,全身難受。”
“你還病著呢!”
“生病更要運動,這樣有利治療。”
說什麼雲霓都不同意她母親出去,最後她母親提出隻在屋內走動,絕不出去,雲霓才同意了。雲霓的母親在屋裏來回轉了幾圈,才坐下問雲霓:“他們幾位是何人?”
“娘,他們是長穹弟子,是我在外麵認識的朋友,來幫我們雲家的。”雲霓一一介紹樂正三人。
雲霓的母親欣賞的看著三人,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謝謝伯母誇獎,”褚鳳台可是一定都不謙虛,“都說有其女必有其母,難怪雲霓長得那麼漂亮,原來有個貌若天仙的母親。”
本來雲霓的母親還笑盈盈,聽完褚鳳台的話臉上立馬沒了笑容,弄得褚鳳台一臉霧水,心想,這世上難不成還真有不喜歡被人讚賞的人?
褚鳳台求助的看向雲霓。
“褚大哥,我娘並不是生你的氣。”
雲霓將她母親的衣袖掀開,三人頓時嚇得目瞪口呆。衣袖下,整條手臂的肉都潰爛了,上麵附著一層黃水,估計用力動一下,黃水就會從凹進去的地方流出來。樂正和褚鳳台還好,木晴剛反應過來就捂著嘴跑到屋外吐個不停。
樂正替木晴給雲霓的母親道歉:“伯母,還望你別見怪,木晴畢竟是個女的。”
“沒事,別說別人,我自己剛看見的時候也是那個樣子,我都懷疑不是自己的身體。”
“伯母,一定很疼吧?”
“完全感覺不到疼。”
“這……”
雲霓道:“我娘早上一醒來,就發覺除了臉部以外全身上下都是如此,試了很多藥都沒用。”
“當時我很害怕,隻知道尖叫。”
“娘!”
雲霓的母親撲通一聲給褚鳳台和樂正跪下:“我能否治好並不重要,我最擔心的是雲霓,兩天一個,雲府就隻剩雲霓了,她不能有事,你們一定要救救她,我知道你們長穹弟子個個身懷本領,一定要救救雲霓。”
樂正欲把雲霓的母親拉起來,無奈雲霓的母親堅持不答應就不起。
“你放心,伯母!”樂正道:“雲霓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會讓她有事,我樂正以性命向你擔保,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雲霓有事,一定想辦法將你們治好!”
見樂正以命擔保,雲霓的母親才從地上起來,看著樂正,雲霓心裏暖洋洋的,隻覺樂正的身影不斷放大……
從雲霓母親房間出來,樂正問褚鳳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褚鳳台沉思道:“太過詭異,一個突然癡傻,一個上吐下泄無法進食,一個全身潰爛不知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