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女醜洞中知女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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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女人周身冒起一層層青氣,青氣擴散極快,不一會兒就充滿整個空間。
“快屏住呼吸,有毒!”雲霓提醒道。聽雲霓的話,所有人立馬將口鼻捂住,除了那女人,她似乎不受影響,站在那裏笑。才過一會,所有人都受不了,不呼吸,那不得窒息而死才怪。捂著嘴,樂正含糊不清地問道:“這樣下去不行,你是學醫的,有沒有什麼辦法?”
雲霓用另一隻手指著頭頂上方,對樂正道:“看上麵!”樂正抬頭一看,不看不怎麼樣,一看驚呆,一朵巨大的黑蓮肥得像要滴出水,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竟沒發現上麵倒長著如此大一黑蓮,此地真奇怪,竟有不同尋常的蠍子和黑蓮。
“什麼意思?”樂正問道。
“毀了它!”
“這和那女人有何關係!”樂正不明白雲霓為什麼讓他毀了黑蓮。
“一時半會說不清,快,快撐不住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樂正還是趕緊從腰間拔出淵寂,擲向黑蓮根部,樂正不會法術,但劍耍的不錯,隻聞一聲清脆聲,淵寂齊齊割斷黑蓮的根,黑蓮從上方重重掉落。黑蓮剛一落地,迅速萎縮枯竭,最後化為一灘黑水沒入土中。女人釋放的毒氣在黑蓮消失刹那也隨之消失!
上一秒狂笑不已的女人,下一秒驚恐不安。“不可能!怎麼可能!”
雲霓放開捂住口鼻的手,大口大口呼吸,待感覺稍好,走上前對那女人道:“對不起!”
“對不起!為何跟我說對不起!”女人很大聲,像瘋了。樂正一臉霧水問:“雲霓,幹嘛同她道歉?”
雲霓看了一眼樂正,扭頭對那女人道:“看一下你的手。”女人抬起手,結果卻看到一副不可思議地畫麵,她的肌膚如剛才的黑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腐爛,原先少女般充滿光澤的手,現在卻像九十歲老人的一樣,不僅如此,萎縮腐爛還再繼續。
“這……”看著這一幕,樂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恐怖嗎?不是。可憐嗎?也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女人看著自己的手,驚叫道。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不然也不會放任血蓮被毀。”
“血蓮,什麼血蓮?”
樂正也問道:“雲霓,難不成那黑蓮是血蓮,血蓮到底是什麼,為何血蓮毀了,她……她也……”
雲霓道:“對於血蓮,我也是在一本古書上見過記載,其身似連,滿身烏黑,其汁如血,飽含劇毒,靠汲取其它毒素生長,乃至毒之物,不過書中說,血蓮雖毒,卻可以解毒。”
“以毒攻毒!”
雲霓搖頭道:“看來書中記載有誤,你看她,你不覺得她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嗎?樂正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女人,她的皮膚還在萎縮腐爛,他真沒看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樂大哥,你不是學醫的,看不出也正常。”
“雲霓,別賣關子了!”樂正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以毒養毒,血蓮可以讓中毒之人不死,且是長生不死。”
褚鳳台不知什麼時候恢複了一點氣力,道:“血蓮可以讓人長生不死!這太誇張了!多少人窮極一生,為的就是長生不死,血蓮竟能做到,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
雲霓感歎了口氣,道:“一切都有代價,就像她,她血液裏有毒,唾液裏有毒,全身都有毒,是一個真正的毒人。她身體的毒素從一開始的一種變為兩種,血蓮的毒進入她的體內,滋養著他體內原先的毒素,保住了她一口氣,然後她體內的毒素載被血蓮汲取,日日夜夜,周而複始。”
樂正道:“這麼說,她活不成了?”
“血蓮的生長很緩慢,可我們見到的血蓮卻足有磨盤大,隻怕她已經活了幾百年。”
女人忽然笑起來,笑聲甚是淒慘,讓在場的每個都感覺很不舒服。“一天又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唯一知道,我要殺光天下的狗男女,將他們泡在我自製的毒液裏,承受被毒藥折磨的痛苦,直至死去。”
木晴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恨所有人,難道你隻愛自己嗎?”
“為什麼!當年那賤男人家道中落,追求我比誰都勤快,我以為他是真心愛我,被他感動,便嫁給了他,想不到,我竟然帶了一隻黃鼠狼進家門。他早有情人,與我相好不過是為了霸占我家財產,一年,不到一年的時間,我的親人都被他設計害死了,最後,又強迫我喝下毒藥,將我拋於這荒郊,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想不到卻活了下來,還能控製自己體內的毒,將它釋放出來。我發誓,定將他賤人碎屍萬段。可是,我卻發現自己出不了這深山,隻要我一踏出這山,全身疼痛無比,似有上萬隻蟲在身體裏撕咬,我恨,我好恨,為什麼讓我活了下來,卻報不了仇。”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怨氣轉移到無辜人身上,隻要經過這裏的人,你都要殺死他們。”
女人道:“你錯了,根本不是我殺死他們的,是他們自己殺死自己,所有人都是混蛋,沒有一個人是好人,他們活該像我一樣承受被劇毒折磨的痛苦。”
“幾百年,他們兩個早已死去,你也殺了那麼多人,還不夠嗎,何不放不下心裏怨恨!”
“放下?你讓我放下!我覺得老天爺給我第二次生命,便是要我懲罰天下人。”
雲霓道:“根本不是老天讓你活了下來,是血蓮!你可知,作為血蓮的養分活著,待血蓮成熟之日,不再需要養分,便會舍去你,不僅如此,它的毒會進入空氣,擴散至四麵八方,那時不知要死多少人!”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所有人去死。”
“你……”
女人狂笑不已,笑著笑著就再沒聲音,成了一架黑骨。她肌膚萎縮腐爛的速度實在太快,就像落在地上的血蓮。
隨著女人的消失,雲風弈四人也恢複了氣力,隻是看起來臉色還是有些不好,樂正和雲霓將他們一一扶起,樂正想問木晴可有事,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褚鳳台搭著樂正的肩道:“這次來了就不走了吧!”樂正笑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白玉兒問道:“師弟,她是……”
樂正這才想起還沒同四人介紹雲霓呢,於是道:“她叫雲霓,是雲師兄的妹妹,這次便是來找雲師兄。”
四人都看向雲風弈,雲霓也跟隨眾人的眼光看向雲風弈,雲風弈顯得很冷漠,從聽到樂正叫她雲霓,他就知道來人是誰。
“哥,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霓!”雲霓特別興奮,十年了,她終於又見到他,他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英俊,隻是冷酷許多。
雲風弈一句話不說,徑直向洞外走去,雲霓跟著追出去,褚鳳台開玩笑道:“還以為是你的小情人!”
樂正推開他的手,一本正經道:“你別開玩笑,我怎麼可能……”再看木晴,發現她像沒聽到一樣,隻是看著地上的那堆黑骨發呆。
地上的黑骨,沒有名字,不知自己活了多久,從發飆到變成黑骨,不過短短一會,她的憤怒,讓同是女人的木晴深深震撼,一個在怨恨中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女人,無數個日日夜夜,如何熬過?隻道癡情卻被無情傷!
“行行,你是怎麼遇到她的,雲風弈的妹妹,不是你的情人。”
樂正瞅了褚鳳台一眼,道:“下山時,我見有人對她心生歹意,便救了她,然後知她是雲師兄的妹妹,故帶著來找你們。”
“這麼湊巧?”
“就這麼巧,怎麼?”
“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褚鳳台聲音很大,好像不是在問樂正,而是說給某個人聽。
木晴一語不吭,向洞外走去。
樂正對褚鳳台道:“雲師兄看起來很生氣,一句話也不說。”
褚鳳台聳聳肩,道:“他什麼時候不是那樣子,總是擺著一副臭臉,走吧,管他的,咱們也該去找個地方吃飽喝足,被女醜折磨得難受。”
“女醜?”
褚鳳台指指地上的黑骨,“那不就是女醜。”樂正無奈地搖頭,這褚鳳台也真是的,果然是個花花公子,隻看女人的外表。
岐亭一處簡陋的驛館外,雲風弈眺望著星空,對身後的人道:“你記不記得,小時我們經常在夜晚這麼看著天上的星星。”
“哥,你和我回去吧。”
“我有十年沒看了。”
“哥,你娘親正臥病在床,我看得出來,她很想你。”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太耀眼,看到它們,我就不舒服。”
“哥,你娘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才讓你離開的。”
雲風弈忽然笑起來,“迫不得已!你跟我說她迫不得已!她舍不得放棄雲家豐衣足食的生活,她不是我娘親,我雲風弈沒有親人,生下來就是孤兒。”
“你不承認,他們確確實實存在那裏,你身體裏流著他們的血,流著雲家的血。”
“雲家的血?從被趕出雲家進入長穹那刻,我雲風弈身體裏流淌著的是我自己的血。”
“哥,你娘真的病得很重,如果你不回去,我怕你再也見不到她,相信我,她絕不像你想的那樣,當初她沒和你一起離開雲家,一定有她的苦衷。”雲霓急得就要落淚,她想不到,以前那個疼她寵她的哥哥,如今卻完全變了個人。
“雲霓,明天你便回去吧,我不會同你回去的。”言罷,雲風弈便走了。留下雲霓一個人呆在原地,滿心委屈。
木晴出來時,恰巧看到雲霓一人坐在亭子內,於是走過去打招呼道:“你看起來有些傷心。”
雲霓揉揉眼,道:“木晴姐,你說我哥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小時候都舍不得說我一句重話,現在卻那麼大聲衝我嚷嚷,還要趕我走。”
“雲師兄發火了?”
雲霓點頭。木晴道:“在我印象中,雲師兄是一個嚴肅的人,很難有事情讓他情緒波動,你一定是觸及了他的底線,他才會那樣。”
“我想也是,可我就是想把他帶回家去,她娘還在等著他呢。”
木晴道:“能與我說說嗎?雲師兄我了解一點,或許可以幫到你。”
“真的嗎?”雲霓高興起來,拉著木晴的手,將所有事情跟木晴說了遍,從雲風弈小的時候,到被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