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醒來就在想自己的夢，因為沒有畫麵，那幾句話反而讓他印象深刻。他不知道到底隻是一個夢，還是真的發生過。如果發生過，他為什麼沒有記憶？
    何樂感到頭疼，繼而沒有精神。
    衛祁初看自家師弟心不在焉的，有些擔心，“怎麼了？”
    “沒睡好而已。”
    “怎麼是而已，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
    何樂賠笑，“我這不是不習慣嗎？”
    “哪裏不習慣？還不是一躺下就抱著我不放。”
    何樂連忙塞了個饅頭進自家師兄嘴裏，很是嚴肅：“吃飯呢，不能聊天。”
    衛祁初不生氣，啃著饅頭見何樂情緒上來了，自己也安心了一些。他其實很想知道何樂心底的秘密，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今天我要再去找趙晏儒，要一起嗎？”
    “可以嗎？你昨天都不讓我去。”
    “我都說了怕你沒休息好。”衛祁初為自己辯護。
    何樂撇嘴，小小聲吐槽“我現在也沒休息好呢。”
    當做沒聽見，衛祁初很淡定地吃著饅頭。然後誇獎鹹菜味道真不錯。
    鹹菜饅頭，何樂倒不是沒吃過，他在現實裏工作收入一般，有時候過得拮據了隻能吃這個。不知道是好東西吃多了還是怎麼回事，何樂有點食不下咽，但他明明連幹糧都吃得下……
    最後還是衛祁初看不下去了，“實在吃不下算了，中午我讓阿一去打點野味烤給你吃。”
    何樂一聽眼睛就亮了，他想吃野味可很久了，無奈自己獵不到東西。
    “開心了吧？再吃幾口，吃完我們找人去。”
    不知道是不是野味的作用，何樂倒真的又吃了一些，大概六七分飽以後放下了筷子。
    趙晏儒是柯城太守，作為地方官住的太守府衙，在城中的地段，又因為是官府，從外觀看倒也不是太差。
    衙門口站著兩個身著鎧甲的士兵，持槍而立，見了何樂他們三個，長槍往門口一檔，“衙門重地，閑人免入。”
    衛祁初可不會跟衛兵嚼口舌，阿一便上前說到：“我家主子昨日拜訪過太守大人，請小哥通報一聲。”
    “大人今日不見客。”士兵一板一眼，連個眼神都沒給過何樂他們。
    衛祁初聽了皺起眉，柯城這個情況趙晏儒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不想見他們。
    何樂想要爭取爭取，被衛祁初攔住了。強龍難壓地頭蛇，雖然說這裏的地頭蛇到底是趙晏儒還是山匪還未可知，衛祁初這個外來者現在還不便與他們發生衝突。
    何樂被拉走的時候還是很不樂意的。
    “他這樣擺明了不想見我，我也早有預料，沒什麼好氣的。”衛祁初安撫自己師弟。
    “他在這裏能有什麼出路，你都給他機會了還不珍惜。”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之前就因為站隊被貶謫在這窮鄉僻壤跟山匪作伴十多年，年歲大了，早年的雄心壯誌說不得都磨沒了。我又是個沒什麼勢力隻有個身份的前太子遺孤，他不信我也是應當。”衛祁初給何樂分析，“趙晏儒人不見得迂腐，但心思頗多。若皇帝不是這麼個疑心重的人，他可能還在皇城做他的尚書大人。他走錯了一步棋，到了這種地步，萬萬不能再錯一次。他這樣態度對我，反而是正常的。他要聽我說什麼都信，立刻答應了，這人我反而是不敢用的。”
    何樂腦子轉了轉，“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有考驗你的意思？”
    衛祁初點頭，“說不上考驗，但肯定是要再觀察觀察我的。”
    “那我們就這麼幹坐著等他觀察完？”
    “當然不是。事實上，我對那幫山匪很有興趣。”
    柯城周圍有連綿的山峰，曾經也有各自的名字，後來因為山匪盤踞，百姓們也忘了這些山都叫什麼，通通稱之為匪山。
    原本山匪也是分散開來各自占山為王，但各自發展後山寨也有了大小規模，其中最大的山寨便在山匪們內戰中拔得頭籌，將周圍的山匪收歸己用，成了名副其實的山大王。
    山寨的名字也是十分囂張，叫第一山寨，寨主名叫柳天一。
    其實衛祁初好奇的是柳天一這個人，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