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吵吵嚷嚷的，亂的很，但那山匪又沒什麼目的的，好像就故意騎著馬兒瞎跑，隨後何樂知道原因了，就見對頭街上一隊提著槍披著鎧甲的士兵氣勢十足，朝著山匪衝了過去。
    雙方來了個對衝，士兵雖說沒騎馬，卻沒落下風。
    何樂看了個熱鬧，繼而發覺雙方跟玩兒似得，衝了半天多數掛了小彩，但那也都是那種不小心摔了跟頭擦的，或者馬上摔下來摔的。給何樂的感覺就是，他們並不是很認真在打。何樂摸著下巴，感覺事情並不簡單，暗暗記下來，準備等衛祁初回來告訴他。
    熱鬧看看就過，何樂興趣不大，伴著街上的吵吵嚷嚷，他竟也睡著了。不過睡得並不太好，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夢醒後卻連點點碎片都抓不到，僅有的是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告訴他睡眠不足。
    何樂穩了穩心神，揉了揉太陽穴，看向窗外發現天色已經暗了，天氣晴朗，月亮掛在星河之上，異常的好看。
    “可惜了，好看的星星摘不到。”何樂伸著手，深感遺憾。
    “怎麼？樂樂想要星星嗎？”衛祁初的聲音突然傳到了正感慨的何樂的耳朵裏，在他腦子裏炸開。
    何樂非常不好意思，頗有些惱羞成怒，“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動靜！”
    “可不是師兄我沒聲音，而是你啊，太入神了。”衛祁初笑著調侃何樂，“你還沒回答呢，這是想要星星啦？”
    “我說想要星星，師兄你會摘給我嗎。”何樂這才正視衛祁初的眼睛，問得很認真。
    衛祁初很認真的看著天空，“星星，師兄可能摘不下，但我能把一整片天空送給你。”
    何樂並不指望衛祁初能真的給他什麼，這裏的技術連恒星是什麼都不知道，哪裏會明白那些星星隻是宇宙中一顆又一顆大火球呢。但衛祁初這麼跟他說，確實是有感動的，隻是隨口一問也就當衛祁初隨口一答，回過神的何樂更關心的是衛祁初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師兄你這麼晚回來，沒出什麼意外吧？”
    “還算順利，見到趙晏儒，他也確認了我的身份，但他似乎有所顧忌並沒有立刻答複我。”
    “如果他不答應，是不是會有麻煩？”
    “也不算麻煩，我這幾年收攏回來的我爹的舊部也有原先的三分之一了，餘下有一部分已經被鏟除，另外一部分年事已高不適合再去麻煩他們。排除這兩部分人也不太多了，趙晏儒在太子黨中曾經也算位高權重的人物，爭取不到他稍微有點困難，但不至於讓我的計劃失敗。”
    “那還是爭取到比較好吧？”衛祁初這行為說白就是謀反，風險很大，失去了少一個趙晏儒危險性說不定得成倍增長，何樂很擔心，“也不是沒有希望的話，還是爭取到吧。”
    “我可沒打算就這麼放棄的。”衛祁初回答何樂，“沒把握我不會去做的，不要擔心。”
    “嗯……”何樂相信衛祁初的能力，“千萬不要衝動。”
    “不會的。”衛祁初知道何樂是關心，也沒有拒絕這種關心。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會這樣關心他的人，也隻有何樂了。不因為他的身份，隻因為他是衛祁初。他也知道，這是他走上這條路所應該承受的後果。
    他將何樂抱在懷裏，輕聲說：“隻要你不離開，我就不會衝動。所以一定要陪著我，不要走。”
    何樂聽得一愣，臉上有些發燙，他來不及細想師兄說這些的原因，隻能下意識用力回抱了衛祁初，很堅定地回答了一個字，“嗯。”
    何樂並不知道，這一個承諾算是徹底將自己賣了出去，但以他對衛祁初的感情，知道了也並不會拒絕。就像明知沒有結果卻喜歡了衛祁初六年，就像第一次見麵，隻聽到名字就忍不住告了白，就像明明不打算再發展戀愛關係卻又舍不得離開太遠，就像飛蛾撲火越陷越深，隻因為這是對方所希望的。
    但其實，他們兩，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