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大陸部落的曆史何樂基本是知道了，但問題也來了，“既然神一直看著，他就不會想辦法……嗯，阻止獸人內戰？”
    “因為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後果，神不會去管。”衛祁初解釋，“雖然獸人分裂了，但發展還算穩定，獸人的數量在大戰之後確實是有所增長，而且神已經懲罰了出現問題的那些部落。”
    “從那時候到現在，時間應該不短吧？那些被神厭棄的部落也發展到了現在？一直靠搶人？”
    “當然不是。那些部落基本都已經衰敗，但神一開始並沒有趕盡殺絕，他們雖然生育率很低，還是有幼崽出生的。而同時與獸人穩步發展不一樣，在森林中的野獸卻過得很不好。”
    “什麼意思？”
    “神啊，是偏心獸人，但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管野獸。於是看到獸人發展不錯，而野獸的情況卻不太好，神就大發慈悲，讓給了野獸離開森林的權限，但隻是在特定的時間。”
    “所以，有了冬季的獸潮？”
    衛祁初點點頭，“這就是大陸發展的過程，一直到如今，有的部落衰亡，有的部落新生，基本也都差不太多。隻要雄性和雌性和諧相處，部落的發展情勢就不會很差。神畢竟還是疼愛他的子民的。”
    何樂點點頭，略帶好奇地詢問，“那你們有什麼關於鮫族的傳說嗎？”
    他雖然看了t317給的資料，但是那個官方資料就像是特地整理出來可以讓人看的東西，和別人嘴裏知道的肯定不一樣。
    何樂隻報了一分期待，但得到的結果還是不錯的。衛祁初知道鮫族，自然是有聽過鮫族的傳說的。陸地上流傳的，鮫族的傳說。
    像何樂拿到資料說的那樣，海是被大陸列為禁忌的地方，那裏吞噬了不少獸人和野獸。曾經，獸人也是帶著探索的欲望，走到了海邊。被海的遼闊所震撼，在海邊定居，但是海洋的神秘莫測奪走了他的生命。於是有了海洋可怕的傳說。於是獸人們都知道了避開那個地方，一開始還說要避開海洋，後來漸漸流傳下來變成了東邊是不能去的地方。
    而關於鮫族的傳說，來源於一個明知東邊不可以去，卻非要去探險的一個雄性獸人。接下去的故事，就像何樂在現實中聽過的童話一般。雄性獸人在海中遇難，被鮫族救下。
    鮫族雄性雌性都是半獸狀態，救了雄性獸人的也是一名雄性鮫族。一開始他們語言不通，但是懷抱著一種新鮮感，兩人成了朋友。雄性用自己的語言帶著筆畫給鮫族描繪了大陸的模樣。鮫族則帶著雄性去海裏溜了一圈。
    就像很多童話結尾的那樣，他們相愛了。兩個雄性，不會擁有後代。
    雄性獸人不能長期呆在水裏，鮫族不能長期呆在岸上。相處不容易，雄性獸人天天在岸上等待，但是鮫族卻不住在淺海，每天往返都要花很長的時間。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感情是會被消磨掉的。
    直到有一天，雄性獸人等了兩天都沒見到他的鮫族。沒有鮫族的幫助他也不能下水。一開始焦急等待，擔心鮫族是不是出事了，到後來心灰意冷，想著是不是對方厭惡了自己。
    想過離開，卻害怕對方來了找不到自己。
    當然他的等待並不是完全沒有用的。那一天雷電交加，大海是他住在海邊這麼久第一次見到的洶湧。他提心吊膽過了一天，風浪平息時他在海邊等到了他的鮫族。
    那個雄性鮫族，從水裏緩緩走上了岸，張開雙手微笑看著雄性獸人。
    “你的腿？”雄性獸人先是驚，後是喜，他緊緊抱著自己的鮫族，心裏樂開了花。
    “我族秘術，驚喜嗎？”
    “我很高興。”雄性獸人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心情，“你還會回水裏嗎？”
    鮫族搖搖頭說：“不回去了，我會一直在岸上陪你，直到我死去。”
    如果是童話，這時候的標準結局可能是：從此，雄性獸人和雄性鮫族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這個顯然不是童話。從鮫族的話裏何樂敏銳的提取到了關鍵詞，“直到我死去。所以鮫族快死了對嗎？”
    “是的。”衛祁初給了肯定，“他們是兩名雄性，是不應該有後代的。但是鮫族變出雙腿上岸之後沒多久，他懷孕了。”
    “誒？”
    “他們生下來一條小鮫族，是個雌性。之後沒多久鮫族就死了。”
    “他……怎麼死的？”
    “可以說是為了雄性獸人，也可以說是為了產子。其實秘術並不是變出雙腿，你應該清楚腿上岸以後自然而然會變出來，秘術在於，生子。鮫族用秘術產子，代價是他的壽命。”
    “秘術消耗了他多少的壽命？”
    “其實不多，知道他為什麼會救到落水的雄性獸人嗎？因為在陸地和鹹水的交界處是鮫族的墓地，鮫族在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以後會自覺前往墓地。那個雄性鮫族，本來就快死了。在他生命的最後，他愛上了一個雄性獸人，並決定用最後的一點點東西給愛人留下一個後代。”
    何樂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故事，好或者不好都不是他能說的，隻能說鮫族的愛比雄性獸人更強烈，但也許正是因為他的時日無多，才愛的更加義無反顧。
    故事說到這裏，衛祁初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說什麼了，何樂也應該不想聽後麵的東西了。但因為這個故事，給了衛祁初一些啟發。為什麼會有鮫族能夠解開詛咒的說法，他家小雌性落入這個局裏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故事中有提到的一個東西，鮫族的秘術。
    誰也不知道秘術存不存在，畢竟所有的東西隻來源於這麼一個故事的話，證據不足。但對於那些已經走投無路的部落來說，哪怕是假的，他們也要試一試才願意，不撞南牆不回頭。
    衛祁初捏緊了拳頭，“可別撞在我手上，讓你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