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祁初說到做到，說要給何樂換個大桶，第三天就給做出來了。何樂是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換的桶，反正他一覺睡得特別愜意，醒來一看自己能伸展開了。
    桶是做的真大，不止能伸開尾巴，何樂試了試，自己還能稍微遊一遊。
    何樂醒來沒多久，衛祁初好像有感覺似得，端著早餐就進來了。何樂往桶邊上一趴，伸著腦袋，“早上吃什麼？”
    “白麵果和豆汁。”
    白麵果長得像饅頭，吃著比饅頭更甜一些。豆汁就是豆漿，比何樂在現實裏喝過的要醇一些。
    這算是標準的早飯，對何樂來說很合適。當然這些東西隻適合雌性，雄性就肯定吃不飽。
    衛祁初看著何樂吃，問他：中午想吃什麼？
    “想吃魚。”何樂舔舔嘴唇，鮫族生活在水中，一貫吃水產，何樂雖然是個生活在內陸的鮫族，喜歡水產這點可不會因為他的生活改變而改變，不用天天吃，偶爾吃一吃還是要的。
    何樂說了衛祁初自然就會辦到，但是魚不好抓，雄性也一般不吃，齊睿魚做的不好，衛祁初隻能跟部落裏會做魚的請教了，自己做給何樂吃。衛祁初長到這麼大，何樂是第一個能讓他下廚的人。
    隻是這魚啊何樂吃不上了，衛祁初帶著做好的魚回自己山洞的時候，何樂已經開始了他的換鱗期，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換鱗期會有人痛死過去。
    疼痛綿長持久，何樂就是稍微動一動尾巴都痛到抽搐，尾巴上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整桶水。鱗片在脫離何樂的身體，就好像有人在給他拔鱗。
    衛祁初剛進來，看見何樂整個攤在桶裏，撲鼻的血腥味傳來，嚇得他碗都摔了，幾乎可以說是直接撲到了何樂旁邊。“阿樂……”
    “疼。”何樂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冒出這麼一個字，然後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緊咬著嘴唇怕自己痛到喊出聲來。
    衛祁初左右找了找，拿了塊皮子放到何樂嘴前，“咬著或者喊出來。”
    疼啊，就是熬過去就好了。何樂這樣安慰自己，然後熬著，熬著，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山洞都充斥著血腥味。也好在是雨季，大雨掩蓋了血腥味，才不至於整個部落都能聞到，不然以雄性可怕的嗅覺，早就找來了。
    鱗片脫落完畢，何樂暈了過去。衛祁初給他換了桶水，然後把何樂褪下的鱗片都一點點收集起來。鱗片到底還有沒有用衛祁初不知道，收集起來的原因一是他自己想這麼做，下意識保存何樂的東西，沒用的話他就自己保存，有用的話那也不至於太著急。二則是因為何樂的身份對部落保密，那麼大鱗片丟出去被人看見怎麼辦？所以一開始就沒有這些鱗片那是最好的。
    換鱗期過了一半，熬過了褪鱗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接下去就等著何樂鱗片長好。按照大巫的意思，長鱗片會比較慢，算算時間怎麼也要雨季過去了。也幸好雨季結束何樂換鱗也結束了，不然真不好去解釋何樂的問題。
    衛祁初摸了摸何樂的嘴唇，有些心疼下唇的口子，輕聲說了句：“辛苦了。恭喜成年。我的……小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