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澈，我今晨去韻華茶行陳老板家裏走了遭。”
    “嗯。”秉澈一隻胳膊搭在扶欄上，饒有趣味挑弄著洛陽雪臉側的長發。
    “之前我在亦軒的房中發現了本冊子，上麵記錄著宛丘茶莊與韻華茶行的全部交易細則，這些都是不列入宛丘總賬之中的。”
    “那疆兒在陳家又有何發現呢？”
    “沒有。”洛陽雪躺靠在秉澈肩頭，後仰起腦袋，失落盯著他，“我不大明白，宛丘的茶芽以成本價賣給茶行，茶行再以高價轉賣給長安城中的官宦富貴人家，這筆收入是不可能沒有記載的。這批銀兩是何人在負責，最終去往了何處，又做了何種用途。”
    “疆兒可有問過蘇亦軒？”
    “不曾，”輕微搖了搖頭，冷不防被秉澈在他撅起的嘴上親了下，他不悅蹙起了眉。“亦軒雖是宛丘茶莊的總管，卻隻是負責茶園的收成以及每年例行的上報。”
    “那麼季平呢？”
    “季平本名楚沐，是禁衛軍葉襄手下的人。”頓了頓，“我倒是對桂錚頗有興趣，這個人明為茶莊的賬房先生，卻從未見過他的麵目，更是查不到他的絲毫信息。”
    洛陽雪直勾勾的眼神盯著秉澈，他隻覺得一股寒意襲身，稍聳了聳肩，低垂下腦袋輕咬住了洛陽雪的耳尖。
    “哦？此人倒是詭異。”
    “是詭異。不過，我暫時不打算再調查了。”
    “為何？”
    “理不出任何的頭緒，徒叫人增添麻煩。待明年茶芽上市之季，定會水落石出一目了然。”
    “如此，也好。”
    “秉澈，雨停了，我便要回安康縣去了。秉澈，我要你留在長安…”腰間突然的一緊，耳朵傳來的陣陣疼痛感使得他倒吸了口冷氣。
    “我不同意。”
    “秉澈，你留在長安，就像墨守一直在安康縣一樣…”
    再次被打斷。
    “我說了，我不同意！為何？為何他尹以川可以跟在你身邊，我就不能！”
    “尹以川和你不一樣…”
    ……
    ——你是在說秉澈？
    ——與他何幹，想他作甚。
    ……
    腦中閃過一副相似的畫麵，洛陽雪頗有些頭疼。“秉澈知道我平日裏最厭惡勾心鬥角爭風吃醋。”
    “我…我怕，疆兒…”
    洛陽雪湊近秉澈，貼在他耳根道，“秉澈應當是知道疆兒的處境的，別讓疆兒為難好麼？”抓住秉澈的手貼在了自己胸口，“這裏有你，就自然不會再被別人占據。”
    “那…我想你時該如何是好？”
    “偷偷來看我，像上次一樣可好？”
    沉悶許久，緩緩道，“好，我應你。”
    另一邊，卻說秉澄對自己被冠上“礙眼”的名號甚為委屈，那小子竟還是一臉的嫌棄，更是叫他心中鬱悶。不看就不看唄，秉澈和王爺還有什麼場麵是他沒見過的，唔，床事…不知怎的腦中閃過這兩個字，他突然尷尬紅了臉。
    “你笑什麼呢？”
    “哎，你說咱哥要真把王爺娶回家了，你是該叫他大嫂呢，還是叫他哥呢？”
    “怎麼可能！兩個男人談婚論嫁！你讀的聖賢書都被狗吃了！”特別認真正經摸了摸下巴，“墨守哥又不眼瞎，會看上秉澈那個老男人。”無意瞟了眼雕花窗柩，又蹭蹭蹭趴了過去，神情盡是好奇，嘴角卻勾起一瞥嫌棄。“你看他賤兮兮那樣兒。墨守哥還坐他腿上，要換做是我，我就，我就…”軟了語氣，委屈道，“他從小都沒這樣抱過我。這人到底跟誰才是親生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對我凶巴巴！”
    “呦，哭鼻子了？來來來，二哥抱你。”
    “滾一邊去。”
    冷不防被人從身後抱起，秉湛驚得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少頃，便血腥味入口。他撲騰了幾下，又含含糊糊了幾語，怨憤瞪著一臉壞笑的秉澄。
    “好心抱你，別太感謝我啊。”秉澄在遊廊圍欄旁的長木板上坐下身，盤起一隻腿在木板上，而後把臂彎裏的人小心放在了腿上。“這麽重！你千萬可別把你哥腿坐廢了。”
    “唔唔…”秉湛別過腦袋將嘴裏的血吐了出去。“秉澄你想害死我！我這要是…嘶…要是把舌根咬斷了，你丫的賠我一條命啊？”
    “賠，哥陪你上黃泉。”
    “滾！”抓住秉澄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費力想把掰開，誰知對方卻愈攬愈緊，最後直接將他整個身子都圈進了懷裏。“秉澄你哪根筋不對了！”
    “噓！別亂動也別說話。”秉澄腦袋枕在了秉湛肩上，“今晨起太早，我現在有些困了。”
    秉澄呼吸的氣息掃在秉湛脖頸，濕濕的暖暖的癢癢的，一時之間，少年恍了神。

    作者閑話：

    秉澄：這大致就是弟控吧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