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的刹車聲將楊七從睡夢中驚醒，被撞毀的車子、刺鼻的汽油味、渾身血汙的人……又一次在楊七一一閃現，跟以往不同的是，夢裏麵的場景越來越真實，給楊七的感覺也越來越熟悉，就像是親身經曆過一樣，醒來後已是一身汗。
    “做惡夢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楊七一跳，抬頭就發現聞言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邊上，還用一副別有深意的表情看著他。
    抹了把臉，楊七從沙發上坐起：“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
    聞言欽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端起手裏的咖啡喝了口道：“做了什麼夢？”
    “不記得了。”
    “你在夢裏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楊七聞言心下一怔，不由得抬頭看向聞言欽。
    聞言欽瞥了楊七一眼，不動聲色道：“唐……”
    “唐什麼？”楊七追問。
    “沒聽清楚。”
    “……”
    “你挺在意我提到那個人？”
    楊七微微皺眉：“我不認識什麼姓唐的，談不上在不在意。”
    聞言欽饒有興趣地看著楊七。
    “我出去洗把臉。”
    楊七被聞言欽盯得後脊背發涼，捏了下眉心後起身朝門外走去，聞言欽也沒多說什麼，照舊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等楊七出去將玻璃門關上，聞言欽才停了手上的動作，盯著桌上楊七喝過的杯子看了幾秒，隨後起身走回到辦公桌前，用座機把秘書叫了進來，吩咐她把杯子收一收。
    從洗手間裏出來，楊七又見到了上回在走廊上見到的那個女人，她剛巧從電梯裏出來，跟經過的楊七打了個照麵，下一秒女人就怔住了。
    楊七看了她兩眼，徑直從她麵前走過。
    “等等。”女人道。
    楊七回頭：“你叫我？”
    女人仔細端詳了楊七一會兒，眼神裏說不出的怪異，有疑惑也有防備，更有一絲絲說不上來的恐懼，許久之後才又恢複正常，走近幾步對楊七道：“你……認識我麼？”
    楊七怔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女人露出一副將信將疑的表情，又盯著楊七看了半天才從他身邊走過，踩著高跟鞋往相反方向過去了，楊七覺得這女人有點奇怪，但具體奇怪在哪裏又說不上來……
    感覺很是微妙。
    走出去沒幾步，女人腳步一停，繼而轉過身看向漸漸走遠的楊七，他的體型、身高，甚至於走路的姿勢都跟她所熟悉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如果沒看見他的正麵，她會以為那個人又回來了，世界上真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
    “唐太太，您來了？”
    “劉律師。”
    “怎麼沒提前打個電話，我好下去接您。”
    “不用這麼客氣。”將目光從楊七身上收回來，女人笑著跟出來接他的律師道：“我今天來找劉律師是有點事情要谘詢一下，劉律師有空麼？”
    劉律師連忙應承，伸手請女人去自己辦公室坐。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拐進聞言欽辦公室的楊七，邊跟著劉律師走邊裝作閑聊問道：“剛才那個人是來找聞高檢的？”
    “來了一早上了，據說是聞高檢請來的。”
    “上回我好像也看見他了，他跟聞高檢的關係很好？”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聞高檢的事向來沒人敢多問……唐太太這邊請。”
    “好，謝謝。”
    女人沒多問，跟著劉律師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