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高檢。”
    “給他叫輛救護車。”
    “是。”
    聞言欽上了車，給律師行的下屬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一下川城大大小小的幫派中有沒有一個叫‘老七’的，要求一有消息立刻打電話通知。
    等通完電話，聞言欽突然想起白天在幼兒園裏發生的事。
    “Hugo。”
    “聞高檢有什麼吩咐？”
    想起白天在幼兒園裏見到的那張臉，聞言欽眯了眯黑眸：“言攸學校有個叫楊二萌的孩子，明天你給他父親發封律師函，詳細情況我會發到你手機上。”
    Hugo點點頭，繼續專注開車。
    車子經過紫雲路的時候，聞言欽見到了白天跟自己弟弟吵架的那個孩子楊二萌，邊上還有條比他人都高的大狗，楊二萌牽著它走在前頭，一人一狗正慢慢往便利店門口走。
    “停車。”
    “是。”
    聞言欽坐在車裏仔細觀察了一下楊二萌，雖然是個三歲多的孩子，但個子要比一般同齡人都瘦小地多，就跟營養不良似得，與其說他牽著狗，還不如說是那條狗在牽他，委實小的可憐。不過好在這孩子臉蛋長得討喜，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就是太瘦了，臉上沒幾兩肉。
    牽著大狗到了便利店門口，聞言欽就見楊二萌拍了拍大狗的後背，大狗就聽話地在地上坐下了，之後楊二萌推開便利店的門走了進去，小小的身影穿梭在一排排高架子之間，很認真地挑選每一樣商品，期間還時不時地往便利店門口瞅兩眼，生怕那條大狗會被人牽走似得。
    選好了東西，楊二萌就去櫃台結賬，因為人小櫃台高，楊二萌必須踮著腳尖並且舉高了手裏的二十塊錢紙幣遞給店員。
    “聞高檢認識那個孩子？”察覺到聞言欽的目光始終在便利店那個孩子身上，Hugo不禁道：“不如順路送他回家？”
    “不順路。”
    “啊？”
    “開車。”
    “……是。”
    沒敢多過問聞言欽的事，Hugo開車從便利店門口經過，這時候楊二萌恰好也從便利店裏出來了，牽了二哈沒走出幾步就瞅見了坐在車裏的聞言欽，小嘴張了張想叫聲‘叔叔’的，可車子開太快，聞言欽又沒轉頭看他，最後楊二萌隻好閉上了嘴巴，吸吸鼻子一手牽著二哈，一手拎著袋子朝住的方向走去。
    楊二萌拎著袋子剛走到家門口，楊七也騎著他的小破驢晃回來了，父子倆加上一條狗，哼著小曲兒上了樓。
    “爸爸，我看見那個叔叔了。”等楊七開門進屋的時候楊二萌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道。
    楊七開了門進去：“哪個叔叔？”
    楊二萌將鞋子脫在門口，牽著二哈進了屋：“就是在幼兒園那個。”
    楊七打開塑料袋的動作一頓，停了幾秒後又繼續將裏麵的麵包拿了出來，拆開之後分了半個給楊二萌：“就那個欺負你的小子……聞什麼的哥哥？”
    “嗯。”楊二萌撕了一小塊麵包塞給二哈，小屁股一撅坐上了椅子，邊啃麵包邊蕩著兩條小細腿兒道：“就是他。”
    楊七咬了口麵包斜靠在門框上看著兒子：“他有沒有怎麼著你？”
    楊二萌搖搖頭，繼續邊喂狗邊啃麵包。
    “那就好。”楊七過去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隨後將剩下沒吃完的麵包一起塞給了兒子：“自己多吃點，別光顧著喂二哈，他已經夠肥了。”
    “嗯嗯。”
    “我去洗澡。”
    楊二萌應了一聲，立即放下麵包從椅子上跳下來，赤著小腳‘啪嗒啪嗒’地跑去陽台收衣服給楊七換洗，楊七在門邊上看了會兒，轉身走進浴室的時候見二哈正昂著頭想偷吃桌上的麵包，於是就瞪了它一眼，二哈動作一停，整天狗瞬間呆滯了幾秒，緊接著就從桌上下來了，趴在地上搖尾巴示好，楊七挑眉，哼著小曲兒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