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李宏戊X許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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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有些憤然,鄭少所說那些都是他販賣情報所拿的報酬,根本沒有偷拿過錢莊半厘!
可許昭又不能將此事告訴老板,因為莊裏有規定,不能私自進行買賣,況且他還是販賣情報這種隱私之物。要是要老板知曉了,定會把自己趕出去,但若是不實說,眼下的情況,恐怕也會導致同樣的後果。
該怎麼辦?!即使知道是鄭少在陷害自己,可並沒有證據,氣頭上的老板也不願聽自己蒼白的辯解。
"許昭,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
"是我的!"
突然有聲音從門外傳來,大家夥應聲回頭查看,看清是李宏戊走了進來。
"那些翡翠玉石和女兒紅都是我的東西。是我偷了錢。"
"什麼?!"
鄭少大為驚訝,他本想趁此機會將許昭趕出去,卻沒有料到出來一個多事的願意頂包。
"是你偷拿了錢莊的銀兩?"
"是。"
"混賬!"
老板突然走到李宏戊麵前給了他一記耳光,聲音清脆響亮,堂廳裏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好心收留你,卻沒想到竟是撿了一隻白眼狼!明天一早,你給我收拾東西,滾出錢莊!"
說完此話,老板拂袖而去,眾人見狀,不敢多話,隻得紛紛散去做各自的事情。
夜晚,李宏戊閉眼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眠,這安穩的生活沒想到那麼快便結束了,又要去過四處漂流的日子了,想到這裏,李宏戊歎了口氣。
也好也好,省得引來官兵,禍害了這錢莊,禍害了許昭……
"宏戊,你沒睡嗎?"
黑暗中,許昭開口詢問。
"嗯。"
"可不可以陪我去屋頂坐會兒?"
李宏戊睜開眼,看見許昭已站在了自己床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他不忍拒絕。
午夜時分,周遭寂靜非常,大家都已安然入睡,唯有這兩人一起坐在屋頂上賞著月光。
"你今天幹嘛替我背鍋?"
"本來就不是你做的,不是嗎?"
"那你也不該來頂替,現在你要怎麼辦?有可去的地方嗎?衣食住行怎麼解決?還有,官兵若是找來……"
許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噤了聲。
"你調查了我?"
"不,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恰巧打聽到了……"
話說到後麵,許昭自己都變得沒有底氣。
"那我和你同屋,你豈不是會害怕?"
"別小瞧人!怕你的話,還會特地給你買宵夜嗎?!"
遭了,又說漏嘴了……
許昭拍了拍自己的嘴,怎麼今天就這麼不嚴實!
看見許昭如此可愛的舉動,李宏戊不禁笑出了聲,他摸了摸許昭的頭。
"那件事我早就猜到是你故意的了。"
"……"
"至於今後的生活,就隨緣吧,我反正不過是孑然一身,能少牽累些人就少牽累吧。"
"可是,宏戊……"
"嗯?"
對話沒有接下去,李宏戊回頭發現許昭已是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其實在上屋頂之前,他就在自己的衣袖上塗了些安神的香料,趁著剛才摸他頭的時候,近距離地讓許昭吸取了進去,隻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快地入眠了,怕是已經十分困倦了卻還強打精神地來和自己談話吧。
月籠輕紗,微光下朦朧了許昭的容顏,星光催動了萬物生長,同時也催動著李宏戊內心的情愫。他低頭吻了吻許昭的發絲,感情柔情似水,卻又在恍然間銷聲匿跡……
有些人在自己生命中注定是匆匆過客,留不住卻叫人難以忘卻。
清晨醒來,許昭已是不見李宏戊的人影,對麵的床又空了出來,雖說他本就沒有多少行囊,但剛開始適應了有人同住的許昭,因為同屋之人的搬走,忽然覺得房間又變得寂靜起來。
官兵追著李宏戊跑了一路,他逃到了竹林中,可即使李宏戊體力再不錯都敵不過對方騎馬追趕。
一時間,他被團團圍住,四周的去路也是被阻斷開來。
命已至此嗎?
可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李宏戊也絲毫沒有慌亂的神色,本就是亡命之徒,這條命從一開始就不在自己手上,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上!"
為首的將領一聲令下,左右的官兵得令後立即衝上前去,準備將他拿下。
豈料,剛靠近離李宏戊僅幾尺遠的距離,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偌大的地網突然升空,將官兵們套在其中,不得動彈。
李宏戊本是為了以防萬一,布置了這個陷阱,不想,竟然這麼快地排上了用場。
"李宏戊!你還要垂死掙紮嗎?!"
將領怒氣微升,在地網升起的瞬間,他反應極快地勒馬掉頭,躲過了這一陷阱。
"嘖。"
李宏戊咋舌,拿出事先埋藏在落葉下的鐵劍,擺出隨時應戰的姿勢來。
"哼,自不量力!"
將領抽出他的佩劍,躍下馬背直衝李宏戊奔去,一劍擊下,雖然李宏戊接住了攻擊,但是卻被逼退了數米之遠。
李宏戊雖善於用機關,但武功身手卻是稍次之。在與將領的對決中,他幾乎處於失勢的狀態,好幾次因為疏於防範而險些喪命。
於是他轉身向後逃去,希望能擺脫他的追捕,然而李宏戊因為剛剛消耗了大量體力,連速度也是比不上緊追而來的將領。
兩人距離愈來愈近,將領一把抓住他,李宏戊反射性地揮劍,卻被將領用佩劍砍傷手臂,隨即又被他按倒在地,失去了武器的李宏戊隻能任由他的劍架在自己脖子上。
一切都要結束了。
"你是朝廷重犯,我即使在這裏殺了你也不為過!"
李宏戊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那一刻他在黑暗中看見了一個人影,模糊不清,卻能感受得到他在向自己微笑。
"宏戊。"
許昭?!
不知是幻聽還是什麼,那一起聲輕喚真實地可怕,李宏戊猛地睜開眼。
他看見一根弩箭刺穿了將領的胸口,倒在了自己身邊。
李宏戊坐起身,他看見不遠處有個瘦小的身影正向自己跑來。
"宏戊!你沒事吧?!"
李宏戊看清了來人,正是在瀕臨死亡的一刹自己所看見的模糊人影。
"你怎麼來了?"
"我知道官兵朝這個方向追來後便趕緊跑了過來。"
許昭怔了怔神,看了眼那個被自己用弓弩射死的將領。
"你不該來的。"
"我若是不來,你就要死了!我看見他的劍就、就離你那麼近……"
"我本就是朝廷要犯,而你不同,你本可以不被牽扯進來!"
李宏戊突然像是發瘋似地抓住了許昭的肩膀,他就是不願意牽扯任何人才會離開錢莊,為什麼眼前之人就是不明白呢?
"我的事,不是你說了算的,要怎麼活,是由我來做決定。"
許昭推開李宏戊,他如同往常一般含笑而談,剛還有些慌張的神情全然不見了蹤影。
對啊,他便是如此的男人。
李宏戊一時啞口,他安靜地看著許昭,望著他眸子裏的堅定和那汪如水碧潭,如果世上有那麼一處地方可以忘卻所有過去,那麼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許昭掠走,讓他同自己共度餘生。
隻是,世事殘酷,近在咫尺卻未能開口,他希望許昭陪在他身邊,但也隻是希冀。他,不過是一個亡命徒,有何資格讓許昭陪著自己奔波逃亡?
"你回去吧,一會官兵來了,我不會讓他們知道是你做的。"
"你又想撒謊頂替我?"
"回錢莊去吧……"
"我不回去!老板確實是對我有恩,可是這幾年我賺來的金銀珠寶都留給了他,也算是還他的人情了。"
"你不回去,那你去哪兒?!"
李宏戊有些生氣,他一心想護他,奈何許昭卻不領情。
"你去哪兒就去哪兒,跟著你咯~"
"這不是做買賣!是逃亡!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
"你知道我是被官兵追殺嗎?"
"……"
"你……"
話未說完,李宏戊便沒了聲,因為那張能言語的嘴已是被眼前之人堵住了。
李宏戊還是第一次感受這種柔軟的觸感,唇瓣上傳來的溫熱,似是暖進了五髒六腑。這個淺吻僅僅是兩唇相貼,卻像是走過了人間四月天,又像是火熱爐火,讓未完的話都煙消雲散。
短暫地輕啄後,許昭笑得很甜。
"我都知道,可我都不怕,所以,你願意帶我走嗎?"
"我……"麵對如此惹人憐愛的人,李宏戊泄了氣,卻也開懷起來,"願意,誰叫我把東西落你那兒了。"
"什麼?這個弓弩嗎?"
"……不是,是我的這個。"
李宏戊對著許昭心髒的位置指了指,這情話來得措不及防,許昭臉一下子紅透了。一直都是一副遊刃有餘地態度,李宏戊還是初次見到許昭臉紅的模樣,一想到隻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便這般慌亂,李宏戊不免有些滿足。
"一會天黑了就不好趕路了,我們快走吧。"
許昭牽起李宏戊的手,雖說沒有正眼看他,卻仍是拖著他不放,李宏戊看著他紅透的耳根,笑而不語。
看來,這輩子就算躲得過追捕,卻是躲不過這紅塵情網了……
竟是連送別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他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準備起身下床時,卻看見房內的木桌上擺放著一把弓弩,弓弩下壓著一張紙條。
許昭連鞋子都未來得及穿便赤腳走了去。
"保護好自己。"
字條上的字跡鏗鏘,像極了李宏戊。
"嘁,什麼嘛,自己走得那麼幹脆……"
許昭突然一聲哽咽,他感覺到提不起氣來,仿佛溺水了一般,被水流牽扯著手腳,無法擺脫,隻得越沉越深,渾身也變得冰涼起來。
看來自己這是病了,並且已是病入膏肓了……
而此刻,連夜離開了錢莊的李宏戊,因為老板的施舍,在他走之前依舊給了他半月的月錢,不至於身無分文。
可人在外,吃住都得用錢,這些錢省吃儉用也有隻夠五天的花銷罷了,所以為了省錢,李宏戊趁著尚未入冬之際,選擇了在外夜宿,能打獵摘果充饑便不會花錢去買。
隻是讓李宏戊萬萬沒想到的是,官兵竟是來得如此之快。在李宏戊離開錢莊兩日不到的時間裏,官兵便追尋到了此處,很快,城裏已到處張貼上了李宏戊的通緝令。
但身在城外,李宏戊不太了解情況,那日他原本想進城采購些幹糧,卻不想正好遇上了官兵搜查,並且馬上發現了自己!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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