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 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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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盡繁華的最後,隻留下不逢春的枯木。
本以為踏上的是浮舟,誰知竟是沉水的黑檀木,被狠狠地埋入水底。
兩天兩夜,有無數微風吹過模糊的水麵。天空藍了又黑,黑了又白,白了再藍,像極了國中時那三年的周而複始。
再也不能像往昔一般任身體漂浮在偌大的泳池,沉水的舟和時光一起,牢牢拷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溺水的人,和他荒蕪的世界。
聽不得是誰的呢喃低語,語言飄在空氣中,始終穿不透水層。
日語,德語,希臘語?混沌得喪失了分辨能力,三種語言體係攪和著錯亂的記憶。一時間,水麵變得更加遙遠。
空氣,我要空氣,給我過來——伸出右手,曾經緊握球拍的右手——接近愈來愈模糊的水麵。
“嘭……”
混沌中意外清晰的聲音,黃綠色的球蕩開波紋,緩緩沉入水中。
緩緩地,接近右手的位置。
時隔多年,原來仍有不能忘記的東西。荒原的風,其實夾雜著夏天的味道,夾雜著回憶的味道,若無其事地拂過水麵。
天色霎時變幻,藍了又黑,黑了又白,白了再藍。
網球場上的歲月曾被一片繁華掩埋,如今這片繁華僅剩下沉水的枯木。
可歲月,周而複始。
——跡部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