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那時花開 33 哈根達斯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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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
這是哈根達斯經典的廣告宣傳語,曾經鋪天蓋地地出現在公車站、地鐵站、大小商場……的各類廣告牌上,使得其產品風靡一時。而這句話也一度成為年輕男女之間求愛的經典橋段。梅飛飛沒有想到,這種情形有一天會發生在她身上。
前世,她吃過哈根達斯。但卻不是傅遠請的,而是她按捺不住好奇心,自己去買來吃的。但是很可惜,幾十元一小塊的黑森林蛋糕,並未讓她吃出什麼特殊的味道,甚至感覺還不如“美心餅店”的虎皮蛋糕。試過一次之後,她就再也敬謝不敏。這種事,她當然也不會和傅遠說,傅遠隻會一笑而過。
這一次,安迪早就預訂了一個足有一磅重的蛋糕,外層塗滿了巧克力糖漿,用奶油點成的花朵,五顏六色地綴滿了蛋糕,看起來十分精致誘人。
梅飛飛切開吃了一口,驚奇地發現,這滋味與前世所吃的完全不同。奶油濃香撲鼻,蛋糕口感細膩,內層的水果新鮮甘甜,栗子蓉入口即化,實實在在是非常好吃,完全對得起它的廣告與價格。
莫非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有了愛情這調味劑,即使是白開水,大概也會變成星巴克的咖啡!
安迪的家境絕對不差,她再一次認識到。從他用的手機,到送她的鮮花和單車,再到現在的哈根達斯蛋糕,都能說明這一點,但這卻無關乎愛情。
生活的富足,梅飛飛前世早有體驗。傅遠的家境也很好,畢業後又是“白骨精”,她嫁給傅遠,生活自然很優越。
然而,雖然愛情沒有麵包的確不行,但快樂與幸福卻不會和麵包的數量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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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蛋糕吃了一部分,剩下的梅飛飛準備拎回去分給兩位室友,於是打包帶走。
“現在要回去了嗎?”安迪問,這才是華燈初上的時候。
“回去又怎樣,不回又怎樣?師兄難道還有驚喜要給我?”梅飛飛眨眨眼,有點俏皮地問。
安迪伸手親昵地揉揉她的頭頂:“真是鬼精靈!”
“真的有啊?”瞪大了眼,她隻是隨口蒙的呀!
“你來G市這麼久,去看過珍珠江邊的夜景嗎?”他寵溺地笑。
梅飛飛茫然搖頭。
“那我們去看看吧!我想,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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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要打的,梅飛飛卻堅持要坐公交車。畢竟她此時還是個窮學生,不想把自己慣壞了,更重要的是,她不願意過多地在經濟上依賴他人。
安迪知道她倔強,也不堅持,便依了她。
沒想到這一趟公交十分擁擠,也不知是因為這是長假最後一天,大家都趕著出來玩,還是因為此去的江邊是G市頗受歡迎的地方。
上了車,自然是沒有座位,就連站的地方也隻能勉強立足。安迪一手拉著扶手,另一手努力把蛋糕盒子拎高,以防被人擠壞,又還要分神照看著她,這讓梅飛飛頗有些後悔沒有打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安迪低下頭笑道:“沒事,不遠,很快就到。”又挪了挪身子,讓出一點地方:“你往裏站些,安全一點。”
這話說得梅飛飛更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象征性地挪了一下。她的額頭正到他下巴尖,恰好能看見他敞開的領口裏若隱若現的修長鎖骨,不覺臉上一陣發燙,趕緊移開目光去看車窗外的風景。
安迪沒有看見她的小動作,但與佳人如此親密接觸,又被她的幾莖發絲若有若無地拂著臉頰,不禁也有些心神蕩漾。
她盡量保持著身體的距離,卻在車輛的顛簸中,不得不時不時地與他發生碰觸。
上車的人越來越多,下車的卻沒幾個,兩人隻能挨得越來越緊。突然車身猛地一頓,車裏許多人都毫無防備,同時失聲驚呼。梅飛飛一個前傾,幾乎整個人倒在了安迪身上。耳畔聽得司機咒罵了幾聲,大概是有行人橫穿馬路,不得不急煞車。
安迪手上使勁,踉蹌了一下,卻終於穩住。梅飛飛這時已經手忙腳亂地站直身子,臉上直紅到耳根,尷尬一笑,輕聲道:“對不起啊!”
“對不起什麼?”他好笑,“男人就是用來給女人依靠的嘛!”說著,很自然地將另一手繞過她身子,抵在一個車座的椅背上,恰好將她環在身前。見梅飛飛又羞又窘,便在她耳邊低低地道:“這樣就算站不穩,也不會倒了。”
梅飛飛低著頭,聞如蚊蚋地“嗯”了一聲。想了想,去拿他手中的蛋糕盒,好讓他減輕一些負擔。安迪任由她接過,隻是輕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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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確不遠,再過得兩三個站便到了。
車上的大部分人果然都是來江邊的,十之八九都與他們一同下了車。隻是下車之時,梅飛飛有了點疑惑。這裏明顯沒有看到什麼江啊!隻有一條普通的馬路,不大不小,路邊的榕樹枝葉繁密,以至於路燈暈黃的光線顯得有些黯淡。
然而,她很快發現,下車的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離江邊還有一段路程。想想也是,倘若公車站就在江邊,而又每天有這麼多人去看夜景,那肯定是要引起交通堵塞的!
她看向安迪,他顯然早已來過這裏,微微笑著,朝著人群流動的方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無論何時何地,他似乎永遠這樣優雅迷人,就像一位天生的王子。
梅飛飛玩心忽起,學著十八世紀歐洲淑女的模樣,拎起裙擺,略略一蹲,行了個屈膝禮。
忽然,安迪將一手背在身後,彎下腰,頗為虔誠地向她伸出另一隻手,手指微屈,掌心朝上。
梅飛飛微微一怔,抬眼看他,隻見他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自己,唇邊笑意若隱若現,眼中光芒閃爍,流露出無限情意,以及……一絲細不可察的緊張。
這本來隻是一個“邀請”的手勢,但此時此刻,她卻分明感覺到了另一層意思。
剛才擁著下車的人,已經走得遠了,馬路上很安靜。暈黃的燈光淡淡地打在臉上,使得他的眉目看起來十分柔和。
梅飛飛紅著臉,咬了咬唇,終於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又鄭重地,放進他的手心裏。
就在兩手相觸的一刹那,她看到安迪像是長舒一口氣的樣子,隨即,唇邊的笑意很快擴大到眼角眉梢。相識至今,梅飛飛總是見到他在笑,但卻從來沒有一次笑得如此燦爛多情,似乎一下子照亮了周圍的黯淡。
安迪將她的手牢牢握住,力道之巧,既不會把她弄疼,又堅定地讓人心安。旋即,去接她另一手上的蛋糕盒。
梅飛飛低聲道:“不重,我來。”
“傻瓜,怎麼能讓女孩子拎東西?”安迪的聲音柔得滴水,梅飛飛瞬間失去了堅持的欲望,任他把盒子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