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首領沒有心急，揮手示意下邊人圍著二人。
    馬雖然他沒見過，但他知道這馬絕對不凡。
    神俊有形，姿彩上佳。
    能乘坐如此馬匹之人，會是平常人？
    眼中閃過精芒，嘴上不客氣道：“馬上的小子！聽好了！若想保全性命，交上萬兩黃金，不然別怪爺們不客氣！讓你們小命難保。”
    “對！小命難保！”
    “大首領說得對，交上一萬兩黃金，不然叫你們小命難保。”
    ……
    江昀從來沒見過此景，刀兵交映發出“嘩嘩”聲響，嚇得臉色煞白往後縮在師兄壞了，上下牙齒打顫嘴唇發抖。才知道原來書中所說劫匪凶神惡煞是真的，且就在自己生活的周圍。
    “師兄…我們咱們辦？”
    “別怕師弟，乖，看師兄怎麼應對。”
    下馬，一臉冷酷不屑。
    不多說，扔給首領一塊令牌，姿態頗高引起匪徒們騷動，兵器發出鏗鏘聲好似下一秒就要讓二人在刀兵下成為碎塊。
    金昱：“我知道京城附近的匪徒身後都有靠山，你如果連這塊令牌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想來腦袋要換個位置安放吧。”
    匪首聽後瞳孔驟縮，沒想到被人一下子說破。
    就衝這句話，哪怕沒有令牌他也不準備繼續下手。
    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把手心汗水抹幹淨仔細看上麵的徽章。火把靠近，臉上一顆顆汗珠滲出如同黃豆，特別是看清楚後心涼了一片。
    暗暗朝身便那人眼神示意，立刻手下之人收好刀兵，不敢在尊貴客人麵前放肆。
    “世君殿下，您的令牌。下民伏維，懇乞饒恕！”
    “罷了罷了，快叫你的人閃開，別影響我們趕路。拿去吧。”
    一塊一兩的黃金丟給他，不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直接甩馬鞭離開。
    首領捧著黃金卻落下淚，望著二人背影凝視。
    “師爺，把金子分了。”
    師爺：“老大，這位殿下真是好呀。”
    “唉，走吧。咱們與他身份差距如同天與地之間，想高攀也是妄想，還是老實做自己的事情吧。還有，把信息快快傳給少爺。”
    一幫人迅速離開，準備下一次搶劫，湊夠數額交差。
    走了十幾裏路，江昀終是忍不住發問，引來金昱哈哈大笑說：“師弟，沒想到你的忍功也是相當了得，現在才問。”
    “師兄！”
    見師弟有些生氣，金昱歎氣摟緊他說：“師弟以為師兄沒有想過殺光他們嗎？”
    “呃，師兄也想過？”
    “當然。”
    感覺離京城越來越近，都能看到燈火般的亮光。金昱抱他下馬換步行，拿出兩顆夜明珠驅散周圍黑暗。
    攥緊夜明珠，等待師兄的下文。
    “師兄曾經跟你一樣想過，並付出行動殺光這些劫匪，但是當師兄殺完一個地方離開，下次回來匪徒卻更多了，師弟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江昀：“不知。”
    “師弟想過這些匪徒的身份嗎？”
    “身份？見他們麵黃肌瘦，粗衣麻布，獷戾卑鄙，想來不是什麼好人家出身。”
    金昱：“對極！不是什麼好人家出身，那師弟知道天下如此民眾數量幾何？”
    “嗯…不知。”
    “天下民眾億兆不止，有三層民眾食不果腹，體無遮蓋。其中哪怕隻有半層民眾落草為寇，數量又是何其大哉。師弟，難道我們要殺光他們嗎？”
    “這。”江昀猶豫搖頭，自然不可能全殺，“那師兄我們也不能這麼便宜放過他們吧，你剛才還給那人金銀。”
    金昱喟然歎息，師弟在山中待久不知山下民間疾苦。
    那些人也是被迫，若是交不起一定數額的錢財，說不得要被亂刀分屍。
    自己並非是幫他們，而是見他們並非大惡凶殘之徒，想來有幾分仁慈，能對以後遇到的普通人留情慢待。
    “唉，有些人是不得已成為匪徒，這些人值得可憐；還有些人被逼著成為匪徒，這些人其實更可憐。剛才我們遇到的人就是後麵那類，他們也是被人逼迫。”
    江昀：“可他們也該死呀！他們手上難道沒沾過人血嗎？”
    “是呀，他們是該死，但師弟可曾想過，殺了這一批還會有下批人，也許比這些人更惡更殘忍，那又該如何？”
    江昀默然，不知如何答對。
    以殺止殺非上策，更非解決之道。
    民眾億兆，生活所迫落草為寇，見一個殺一個，那麼自己與殺人犯，畜生何異？
    暗暗苦惱，書上有相似事例，解決方式是修德教化，使得天下無匪無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