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蔥歲月 第十三章 情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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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劉瑤接到石磊電話,聽說他就在自己宿舍樓下,趕忙跑下樓來。
隻見石磊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抽著煙,身邊已經扔了一堆抽完的煙屁股,而且老遠就聞到濃濃的一身酒氣。
劉瑤擔心的上前詢問:“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酗酒抽煙了?”
石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抽了一口煙說:“瑤瑤,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你,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想和一個人去分享,不管什麼時候,都想方設法的去找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歡笑,從來沒有爭吵,這是為什麼?”
劉瑤困惑的皺著眉問:“什麼意思啊?”
“回答我。”
劉瑤考慮了片刻說:“那肯定是因為。。。我喜歡他唄!”
“是啊,喜歡他。”
石磊自言自語著,劉瑤看他的樣子著實令人擔心,上前把他扶起來問:“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嘛?”
石磊看著她又問:“那如果,你經常和那個人爭吵,動不動還大打出手,有什麼事都瞞著他,甚至都懶得和他說話,又是為什麼?”
“你這不是廢話嗎?”
劉瑤都快被石磊搞分裂了:“那說明我不喜歡他唄!”
“是啊,不喜歡他。”
石磊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劉瑤這會兒有些著急了。
“石磊,你看著我,告訴我你怎麼了,怎麼喝成這樣啊,都開始胡言亂語了呢?”
石磊突然一把抱住劉瑤,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說:“不要問,就這麼靜靜的陪我呆會吧。”
劉瑤憂慮的輕拍著他後背,安慰著他。
第二天張琦約了張媽媽在校外的一家餐館見麵,張媽媽看著他清瘦的小臉心疼的問:“我這都來了三四天了,前兩天一直在開會,今天終於可以來看看你了,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你在這裏,是不是生活的不習慣?我看你好像又瘦了。”
張琦笑著搖搖頭說:“不會,我在這生活的很好。”
“你呀,從小就是有什麼都憋在心裏,這麼下去要憋出病的。”
被張媽媽這麼一說,張琦越發覺得心裏難受,強忍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張媽媽緊握著他的雙手說:“孩子,別再為難自己了,你看這馬上又要過年了,今年過年回家吧,好嗎?”
張琦苦笑著問:“張媽媽,我哪來的家?我的家在哪?”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呢?”
張媽媽聽他這番話難過的訓著:“你從小我就把你當做親兒子一樣對待,那我的家還不是你的家嗎?”
張琦欣慰的看著她說:“謝謝張媽媽,我明白你對我的好,至於回去過年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張媽媽知道拗不過他,便不再勉強,隻是難掩心疼的拿他這固執脾氣沒辦法。
從那晚後,石磊就消失了。所謂的消失,其實也就是再也沒去上過課,再也沒有回過宿舍。可能隻有劉瑤知道他在哪,可張琦就算真的想打聽石磊的下落,又怎麼可能會張口去問劉瑤。
一周後的早上,同學們都已經就坐,老師前腳剛走上講台,門口就傳來那熟悉的聲音。
“對不起老師,我來晚了。”
隻見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石磊,出現在教室門口,聽到他的聲音張琦心裏咯噔一下。
看著門口的石磊熟悉又陌生,本來就不長的頭發,被剃的幾乎都貼著頭皮了,人也曬黑了,不過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硬朗了。
老師撇了他一眼說:“快進來坐好。”
石磊大步的走向座位,忽的看見張琦的位置上坐的竟是別人,而張琦自己一個人坐到了最後一排。
石磊惡狠狠的盯著那位同學問:“誰允許你坐這的?滾!”
說來這位同學也很是委屈啊。
“是張琦非要和我換位置的呀,又不關我的事。”
“滾!”
講台上的老師也看不下去了,趕緊敲著課桌製止道:“好了,吵什麼吵,不上課就給我出去。”
石磊不管不顧的就瞪著那位同學,嚇得他哆哆嗦嗦的抱起書本,跑到教室後麵隨便找了個人擠一擠。
石磊撇了眼張琦,憤怒的坐了下去。
中午放學,石磊回宿舍的路上,張得江和孟皓一直緊跟著,像是要攔住他不讓他回去似的。孟皓一直擋在石磊麵前一蹦一跳的說:“老大,這大中午,你不跟劉瑤出去轉轉,跑回宿舍幹啥呢,多無聊啊!”
“對呀對呀老大。”
張得江幫著勸說:“現在宿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了,有啥好回的呀!”
剛說完孟皓一腳給他踹開,給他使了個顏色,提醒他別說漏嘴了。
石磊覺得他倆今天有點奇怪,打量了他倆幾眼問:“我怎麼覺得,你倆像是故意攔著我,不想讓我回去呢?”
倆人哈哈大笑,越笑越心虛。
石磊看出不太對勁,推開他倆一路朝著宿舍小跑。
推開門的那一刻,發現張琦的整個床鋪都空了,石磊回頭瞪著他倆質問:“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
倆人躲閃到一邊,真怕石磊驢脾氣一上來再傷到自己。
張得江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前幾天,小琦琦就申請調到9公寓去了,是孟皓,他不讓告訴你的。”
就這麼輕易被隊友出賣的孟皓,也是一口氣差點沒噎死自己。
“帶我去找他。”
石磊指著他倆的腦袋命令著,倆人連個不字都不敢說,連連點頭答應。
張琦調到了8人間的9公寓裏,睡在門後的下鋪,這會正坐在宿舍的床位上翻看著書冊。
門哐當一聲就被踹開,看到石磊三人出現在門口,嚇得手一抖掉在地上。
伸手剛把書撿起來,石磊大步上前,二話不說就卷起張琦的鋪蓋。
“你幹什麼呀?”
張琦攔住他問:“你跑這裏幹什麼?別動我東西。”
“跟我回去。”
石磊以命令的口氣對張琦說:“瞅瞅你住的這叫什麼破地方!”
宿舍裏一夥人被這突然闖進來的瘋子給驚著了,一個個就盯著他倆看也不敢出聲。
張琦看了他們一眼小聲得說:“你能不能別在這鬧,丟不丟人。”
“丟什麼人了?嫌丟人就跟我回去。”
張琦把石磊拉到門口說:“你能不能別管我的事,我住這挺好的,你們趕緊走。”
“哪裏好了,看你住的那床,再看看那一屋子擠了多少個人。”
石磊已經開始吼起來了:“我說張琦,你這是跟誰置氣呢?”
“我沒置氣,我隻能住這裏,以前的公寓住宿費太貴,我給不起。”
“少在這胡說八道。”
石磊壓根不相信他的話,要住不起早住不起了。
“就算是真的,住不起我給,你馬上跟我回去。”
張琦聽著這話特別的刺耳。
“你什麼意思?施舍我嗎?可憐我嗎?我不需要,你給我馬上滾。”
石磊冷靜了一下勸說道:“好,我用詞不當,我道歉。可我說張琦,你至於嗎?從頭到尾好像最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吧,你這是幹什麼呀!我都不當回事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張琦背對著他嘟囔道:“快走吧,我不會回去的。”
石磊看軟的不行得來硬的了,一手抓著他肩膀說:“你不回是嗎?你是了解我的,信不信我攪得你這裏天翻地覆的?”
這倒是真的,他真幹的出來,張琦趕緊回頭用著哀求的口氣說:“石磊,我求求你了好嗎?放過我吧。”
石磊看著他沒說話,突然彎下腰去,直接把張琦扛在了肩上。
“放開我,石磊你個王八蛋,放我下來。”
張琦被扛在石磊肩膀上,使勁的折騰喊叫著。
“閉嘴!”
石磊輕輕朝張琦屁股上拍了一掌,回頭命令張德江和孟皓。
“你倆,給我把他的所有東西搬回去。”
“遵命。”
石磊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一直扛著張琦跑出宿舍,穿過校園,回到原來的公寓。
進門後,還不忘把宿舍門鎖好才把張琦放下。
張琦想跑出去,卻又被他死死的攔住動不了,氣的他一把推開石磊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不是你說的,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那我走還不行嗎?”
石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狠話我天天說,以前沒見你這麼當真過,這次怎麼就當真了?”
“是,我當真了,我也照你想要的去做了,所以你別再來找我了行嗎?”
石磊也很難過,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說:“你那樣對我,我真的很傷心,可我也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別再跟我賭氣了好嗎?就當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看著石磊真誠的眼神,任誰也沒法再忍心衝他發脾氣,可惜,他到底還隻是把自己當成朋友而已。
見張琦不說話了,石磊才慢慢露出笑容:“我知道,你不說話的時候,通常都是默認的意思,對不對?”
張琦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翻眼瞅著他不支聲。
“笑一笑嘛。”
石磊又恢複了逗逼的本性。
“板著臉可醜了,快,給哥笑一個。”
張琦剛想擠兌他,門外傳來孟皓的聲音。
“老大,那個…你倆完事了沒啊?要是完事了,方不方便給開個門?這大包小包挺沉的,我倆快累死啦!”
被孟皓這麼一逗,屋裏的倆人也算是冰釋前嫌了,忍不住樂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