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蔥歲月 第二章 軍中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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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大批學生的軍用運載車,駛進當地某軍駐紮部隊,車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道刺眼的陽光衝了進來。
大家探著腦袋向外望去,那感覺就像是被幽禁了很久的犯人,重見天日一般。
這裏杜絕一切隨身通訊工具,想與外界聯係,隻能在教官的帶領下,一起前往公共電話室打電話。
同學們在指導員們的指揮下陸續跳下車集合,張琦站在人群中望著天空若有所思。
“張琦、張琦?”
恍惚間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張琦趕緊回過神來。
“誰是張琦?來了沒有?”
“到!”
教官盯著他問:“想什麼呢?喊你那麼多遍。”
張琦脹紅著臉低頭不語。
“拿著東西出列!”
張琦背上背包,提著洗漱用品擠出人群,過一會和同樣被叫出列的人,排成一縱隊,跟著這位教官往軍營深處走去。
這一路,張琦的內心萬分忐忑,這是要去哪?要幹什麼?十萬個為什麼呼嘯而至。
【通信連】
張琦一行人,跟著領頭的教官被帶進了通信連的宿舍。
“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把自己東西收拾好,換上迷彩裝到樓前集合。”
這突如其來的一道命令,讓大家都傻眼了。教官看了下計時器冷冷的說:“現在計時開始。”
說完教官就消失了,留下一臉懵逼的他們不知所措。
三分鍾?夠幹嘛的?感覺就隻是打了個哈欠,教官就在外麵吹口哨了。
一夥人衣衫不整的衝出宿舍樓,隻見教官黑著臉的站在太陽底下,犀利的目光像是兩把利劍把眼前這群人砍的粉碎。
“相互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像什麼樣子!剛起床嗎?有沒有一點時間觀念?”
一夥人呆站在那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教官看了看時間又說:“再給你們1分鍾時間,給我把你們的衣服整理好。計時開始。”
一聲令下,大家手忙腳亂的整理著衣服。
又是一聲刺耳的哨聲,是的,時間又到了。
總體來說,這次都還算可以,基本上衣服算是都穿好了,隻是其中一位同學的腰帶沒係上,教官黑著臉走到他麵前問:“為什麼不係腰帶?”
“沒來得及。”
“沒來得及?時間不夠用嗎?為什麼別人可以?”
原以為不吭聲不頂嘴讓教官訓兩句就算了,沒想到教官突然來一句:“趴下,十個俯臥撐!”
這下其他人也都驚著了,剛來不到一小時就玩這麼狠,這剩下的十來天怎麼過呀。
張琦瞥了教官一眼,巧不巧正和教官對視上了,嚇得他趕緊又低下頭。
教官緩步走到他麵前的時候,張琦就知道要完蛋了。
“看我幹什麼?心裏不服是嗎?”
張琦趕緊搖頭:“沒有。”
“我讓你說話了嗎?”
張琦愣愣的看著教官問:“你,剛才不是問我嗎?”
“趴下!俯臥撐。”
教官大吼一聲道:“這裏是軍營,不是菜市場。沒讓你們說話就給我閉嘴,想說話先打報告,叫到你要答到,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大夥扯著嗓子回應。
“報告!”
張琦趴在地上憋著氣問:“我要做多少個?”
“說完報告我讓你說話了嗎?做幾個?做到我喊停為止。”
張琦費勁扒拉的做著俯臥撐,心裏想這叫什麼事呀,搞的好像是專門在難為自己似的。可憐了自己纖瘦的小身板,平時哪做過這等運動。
都不知道做了多久教官才喊了停,張琦虛弱的站起來,差點腦袋一暈沒站穩。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這次軍訓的主教官,我叫魏洪澤。我要你們給我記住,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來幹什麼的,從這一刻開始,都給我像個真正的軍人一樣,把你們在外麵的一些壞毛病全都給我扔掉。同時我也會像對待一個真正的新兵一樣,對你們嚴加訓練……”
張琦暈暈乎乎的站在原地,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順著臉頰往下流,加上暴曬在正午的陽光下直覺得天旋地轉,教官的身形也開始變得模糊,還沒聽清教官說什麼,就兩眼一抹黑倒下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張琦發現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鋪上,腦門上搭了條濕毛巾。而那個可怕的魏教官就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醒啦?”
張琦趕緊撐著身體坐起來問:“我這是怎麼了?”
“你暈過去了。”
魏教官給張琦換了一塊毛巾說:“有點低血糖,是不是早上沒吃飯?”
“忘記吃了。”
魏教官白了他一眼溫柔的訓斥道:“既然有低血糖的毛病,每頓飯就必須吃,哪能想起來就吃,想不起來就算了的。”
張琦環顧了一下四周問:“其他人呢?”
“副教在外麵接著訓練他們呢。”
“那我也去吧。”
張琦剛準備下床,又被魏教官按了回去。
“你先在這休息吧,把桌子上的飯菜吃了,想訓練你有的是機會。”
張琦疑惑的看著魏教官,心裏想這還是上午那個要吃人的教官麼,怎麼一會功夫不見轉性了呢。
“這不合適吧?”
“當然不合適。”
魏教官站起來邊往門口走邊說:“等你好點了,別人休息的時候我單獨練你。”
說完魏教官就走了出去,張琦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大陷阱裏似的,開始擔憂起來。
果不其然,在傍晚時分,大家都回宿舍休息準備吃晚飯了,隻有張琦被魏教官單獨拎到操場上,訓練站軍姿和齊步走,好在這會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並沒有那麼曬。
一旁的路人不明情由的,還以為張琦是有多大的後台,居然能讓主教官給開小灶,單獨訓練,實際上隻有張琦心裏明白其中的苦楚。畢竟開小灶可是不能有半點分神,否則估計要做俯臥撐做到天荒地老了。
唱軍歌,是軍訓的必修課,晚飯後教官把全樓層的學生們,都叫到宿舍樓外集合席地而坐。
這一天教大家唱的是一首軍中綠花,教了幾遍歌詞後,帶著大家一起齊聲唱。
張琦坐在地上小聲附和著,轉臉看見旁邊不少學生邊唱邊哭。
搞的張琦是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情況?唱首歌怎麼就哭了?仔細回味一下歌詞的含義好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不過這些對於張琦來說並不算什麼,畢竟自己從小就是孤兒,千裏之外的故鄉,除了那位平日照顧自己飲食起居的護工張媽媽,並沒有任何親人,所以不理解其他學生為什麼會哭,也是情理之中。
學習完軍歌,一天的訓練基本也就結束了。回到宿舍,教官給了十分鍾的時間衝涼。
張琦端著洗漱用品走進洗漱間,被這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個個赤身裸體的站在水龍頭前,直接拿盆接著涼水往身上衝。
左右想了片刻,張琦還是決定原路返回宿舍吧。
魏教官在樓道裏來回巡視著,時不時的提醒洗漱間裏的學生們小點聲,不準浪費水,當然,最重要的是手裏一直拿著計時器,提醒大家還有幾分鍾。
晃悠到張琦宿舍門口時,透過門窗看到張琦一個人坐在床邊對著窗外發呆。
魏教官推門進去問:“又在這發什麼呆呢?怎麼不去衝澡?”
張琦唰的一下,筆直的站起來喊了一嗓子:“教官好!”
魏教官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行了,行了。這會休息時間,就別這麼僵著了。”
魏教官坐到他旁邊又問:“你怎麼不去洗澡?曬了一天不熱啊?”
張琦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借口磕磕巴巴的說:“因為…太涼了,我不習慣用冷水洗澡。”
說完還怕教官不相信,自己跟著連連點頭。
“這裏是軍營,可由不得你習慣不習慣。”
魏教官見張琦又低頭不語,無奈的搖搖頭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