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摔跤換來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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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莊揚,是在開學前一個月,隻一眼,米沙覺得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地,仿佛要跳出胸膛。莊揚穿著米白色的襯衫,細碎的頭發在陽光照耀下,閃著淡淡的光暈,那一刻,米沙想到了漫畫裏的美少年。
莊揚站在她家的門外,衝著她微笑,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米沙眨了眨眼,整個人都是飄著的。“你好,我叫莊揚!”米沙呆愣了半天,才伸手握住了眼前白皙而又修長的美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等到莊揚將自己的行李箱拖到了客廳,米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美少年就是爸媽前幾天電話裏說的要來家裏住一段時間的莊叔叔的兒子。腦海裏莫名地冒出了四個大字,孤男寡女,米沙甩了甩腦袋,誓將這種羞恥的想法摒棄掉。“你沒事吧?”瞧著她那副呆樣,莊揚彎了彎嘴角,歪著腦袋一臉天真地看著她。米沙頓時覺得自己有些罪惡,對麵的少年分明就是個純真的孩子,“沒,沒事,我叫米沙!”某人這才想起忘了自我介紹。“我知道,我跟米叔叔通過電話!他有提到你。”米沙的嘴角抽了抽,老爸提到的肯定沒有什麼好話。似乎知道米沙在想些什麼,莊揚笑著道,“米叔叔說你很會照顧人,讓我放心地在這住著。”米沙狐疑地看著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撒謊的痕跡,雖然人家也沒有撒謊的必要,隻得相信老爸在說這些的話時候肯定是喝高了。
就這樣,米沙和莊揚開始了他們的“同居”生活,每當米沙心裏生起一絲絲的桃色幻想時,莊揚那雙無辜而又純真的眼睛就會將她的那絲念頭給撲滅,除了直呼自己的罪惡,米沙也知道了什麼叫磨人。你能體會到每天早上去叫人起床時,看到的都是那人渾身上下除了一條內內,什麼都沒穿的抱著被子,還一臉迷蒙地看著你的感受麼?美色當前,卻又不能撲上去啃一口,米沙覺得這樣的日子如果持續的久一點,估計自己的血槽早晚得空掉。
某天,美少年來了興致,拉著米沙要去遊樂園,米沙滿臉黑線,這麼曬的天,去什麼遊樂園,剛想拒絕,就看到那人滿臉期待地望著她,眼睛一閃一閃地仿佛能看到小星星。然後,米沙便是一臉便秘的樣子跟著那人站在了過山車的設施前麵,現在她不懷疑是不是身邊的那小子對她下了蠱,她斷定自己的腦子長了個液泡,超大的那種。
米沙緊緊地握著莊揚的手,抿著唇,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莊揚看著她,眼裏噙著笑,“謝謝你願意陪我,我很開心!”米沙握著他的手鬆了鬆,似乎這過山車也沒那麼恐怖。上升到最高點的時候,莊揚開心地大叫,米沙卻沒有他那麼興奮,咬著牙,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莊揚的手動了動,大聲衝她喊道,“放鬆點,像我一樣喊出來,很刺激的!”米沙的整張臉皺成一團,泥煤的,這是說放鬆就能放鬆下來的麼,幹脆眼一閉,扯開了嗓子吼著,“莊揚,你個磨人的小妖精!”吼完不光身邊的那人呆住了,連米沙自己也愣住了,完了,腦袋裏的液泡破了,再也顧不上什麼緊張,隻覺得臉火辣辣地燒著。莊揚愣了幾秒過後,放聲大笑起來,隻是握著她的手多了分力道。
從過山車上下來,米沙呈現出一種霜打的茄子狀態,雖不至於嘔吐不止,卻是開始懷疑人生。反觀莊揚神清氣爽,恨不得再回去坐上幾次。米沙撇撇嘴,果然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半夜,米沙被渴醒了,來到客廳找水,經過莊揚的房間,聽到裏麵傳出哼哼的聲音,似乎很難受的樣子,米沙一時好奇,在門外輕道,“還沒睡?”裏麵的人沒回她,依舊難受地哼哼。米沙沒忍住,推門進去,這還多對虧了美少年沒有養成睡覺鎖門的好習慣。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了莊揚緊閉的眼睛上,“莊揚!”米沙喊他,床上的人沒反應,隻是不時的哼上兩句。米沙意識到不對勁,伸手擰開了床頭燈,映入眼簾的依然是每天早上都會看到的裸美男,隻是此時美男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紅紅的,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煞是誘人。米沙很努力地控製著不讓自己犯花癡,探了探莊揚的額頭,嗯,很想扇他,讓你裸睡,發燒了吧!
很會照顧人?米沙不知道她老爸是怎麼說出口的?此刻,她站在莊揚的床前有些不知所措。米沙有些慶幸自己有乖乖聽老媽的話,感冒藥,退燒藥,消炎藥什麼的,家裏都有備上一些,不然這大晚上的,讓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怎麼送人上醫院。米沙打了盆涼水,浸了毛巾,擰幹了敷在莊揚的額頭上,這才將人喚醒。莊揚燒得有些迷糊,平時黑亮的大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水霧,米沙看著他這副樣子,想到了剛會睜眼的小奶狗,頃刻間,母愛泛濫。“你發燒了,來,將藥吃了!”莊揚歪了歪腦袋,似乎沒聽懂她在說什麼,額上的毛巾順勢滑了下來。好可愛,好想摸摸他,米沙心裏想著,手上也確實這麼做了,生著病的莊揚異常的乖巧,任由米沙吃著他臉蛋的豆腐,霧蒙蒙的雙眼看著他,一眨不眨。米沙的心裏有一隻小狼在歡快地嚎叫著,又摸了兩把之後,將人扶著坐了起來,將滑落的毛巾重新打濕,又給人敷了上去。“乖,吃藥!”莊揚看了她一會,乖乖地張開了嘴巴,米沙手裏的藥伸了半天都沒見他接過去,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是想讓她喂藥,好想捂臉啊,要不要這麼萌。莊揚吃完藥之後,就要扯身上的被子,米沙忙按住他的手,“你想幹嗎?”“我熱!”對方眼巴巴地看著她,米沙心一軟,好想妥協啊,怎麼辦?“不行,你發燒了。”“發燒了?”莊揚愣住,“那我是不是會燒壞腦子?”米沙剛想安慰他沒那麼嚴重,那人又接著道,“米叔叔說你就是發燒燒壞了腦子。”米沙張開的嘴巴半天沒合上,她果然是充話費送的。“米沙,我是莊揚!”“嗯,我知道。”藥吃完了,米沙又扶著他躺下,莊揚看了她半晌,委屈道,“你果然燒壞了腦子!”米沙蓋被子的手頓住,真想一口老血噴死他,你丫的燒壞了腦子。“眼睛閉上,睡覺!”某人惡狠狠地道。莊揚聽話地閉上了眼,心口默念著米沙兩個字。米沙在他房裏又待了好長一段時間,待到他燒退了才回房,卻是自始至終連口水也沒喝上。
這天,美少年嚷著要吃可樂雞翅,“同居”以後母愛泛濫的米沙屁顛屁顛十分樂意地跑去廚房倒騰。莊揚看著米沙忙碌的身影,良心發現,鑽進了廚房問米沙是否要人幫忙。米沙看著他亮閃閃的小眼神不忍拒絕,派給了他一個十分艱巨的任務,去客廳的冰箱裏拿罐可樂,領到任務的美少年立馬開心地執行去了。米沙在廚房等了半天,也不見人拿可樂過來,隻好熄了火,自己來到了客廳。隻見莊揚拿著跟雪糕在客廳裏轉悠,米沙隻覺得自己的眼皮在抽抽,“你在幹嗎?”莊揚愣住,“怎麼了?”莊揚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我在想我在幹嗎?”米沙一口氣堵在胸口,“那你想到了麼?”莊揚很開心地給了她一個笑臉,揚了揚手中的雪糕,“給你吃這個!”米沙接過他手中的雪糕,“謝謝,所以,可樂呢?”莊揚再一次呆住,“拿可樂幹嗎?”米沙默默地扭頭去拿可樂,她還想多活幾年,“為什麼拿可樂?你要喝麼?”我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某人在心裏給自己催眠。
米沙追了很久的一部小說終於在作者大大斷了兩個星期之後又更上了,而且一下子就更了五章,米沙覺得沒有什麼比這更興奮的事了。米沙埋首於小說中無法自拔,這邊莊揚卻在耳邊不停地嘮叨著,“米沙,你剛剛有沒有看到隔壁的阿黃和他家小黑親上了?”米沙一臉黑線,抬頭瞪他,“別瞎說,貓和狗怎麼會親上?再說它們兩隻都是公的。”“為什麼不能親,兄弟之間親親也是友愛的一種表現!”米沙眨了眨眼,“那你再去看看隔壁的小黑和花花是怎麼相處的?”莊揚聽了之後,竟真的跑出去觀察去了。米沙這邊安靜了沒一會,莊揚又跑了過來,“米沙,你說隔壁為什麼養了兩隻貓,還要再養一條狗,先前阿黃和小黑還關係好好的,現在竟然為了花花打了起來!”米沙看著小說不想再理他,莊揚在她邊上坐了半天見她都沒說話,也就離開了。米沙看著小說,身邊一下子清淨了忽然有些不自在,起身,收起了手機,走向了窗邊,看過去,莊揚似乎在逗隔壁的小黑。米沙揉了揉眼睛,坐回去準備接著看她的小說。剛打開手機,莊揚回來了,米沙沒抬頭,莊揚坐在她身邊聲音悶悶地,“我知道我很煩,可是我就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米沙愣住,難道自己嫌棄的表情表現的那麼明顯,傷了他的心,立馬抬起頭,一臉真誠地看著他,“你說!”莊揚伸出被小黑撓的紅紅的手,“為什麼小黑每次都對著你撒嬌,對我卻這麼凶?”看著他被小黑撓的兩道紅痕,米沙有些心疼,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誰讓你老是調戲花花!”起身去找醫藥箱,“過來,我給你擦點藥膏!”莊揚跟了過來,嘴裏小聲地嘟囔著,“我想調戲地才不是那隻蠢貓呢!”“你說什麼?”米沙回頭看他,“沒啥!”莊揚笑著將受傷的手送到了她的麵前。
“快開學了,米沙,你是住校還是回家住?”米沙給他手消了毒,正在抹藥,“肯定住校啊,方便,你呢?”問完米沙就想給自己一嘴巴,自己都住校了,他能住哪去?莊揚笑彎了一雙眼睛,“我想住這裏,可是似乎沒辦法!”被莊揚月牙般的眼睛緊緊盯著,米沙的手一抖,藥膏塗抹的麵積被擴大了,“你可以接著住,我家隨你折騰!”“可是沒人會叫我起床了,也沒人給我做飯了!”莊揚看著她,神情是米沙沒見過的落寞。米沙的心裏驀地有點堵,給他擦藥膏的動作越發的溫柔,“周末回來住,學校離家不遠,就幾站路!”莊揚落寞的神情立馬沒了蹤影,“我也可以過來的吧!”“嗯!”米沙抬頭看著他點了點頭。
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米沙和莊揚“同居”的美好生活也要暫時的告一段落。
開學那天,大二的學長在莊揚的眼皮子底下將米沙給領走了。看著米沙的背影,莊揚的心情突然很糟糕,原地站了一會,拖著行李箱小跑著跟了上去。米沙見他跟過來有些詫異,“學長帶我去找寢室就可以了,你的東西雖然不多,也是要收拾的,剛剛另外一個學長不是說要帶你過去麼,人呢?”“我自己可以的,學長去幫別人了!”莊揚抿了抿唇,“我送你過去吧!”一旁的學長笑了笑,跟他說了宿舍號就離開了。“你怎麼了?”米沙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我怕你一轉身又忘了我!”莊揚悶悶地道,米沙看著他,不解,“我什麼時候忘記過你?”莊揚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我們還是去找宿舍吧!”米沙跟在他的後麵,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學校住宿的第一個晚上,米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不光是學校的板床沒有自己家裏的舒服,重要的是她在擔心莊揚。米沙憂慮莊揚會像在家裏一樣,隻穿一個小內內睡覺,隻怪自己平時沒管住自己,看了不少腐漫,現在滿腦子都是莊揚被人欺負的可憐樣,米沙覺得自己瘋了。
第二天一大早,米沙被自己的夢給嚇醒了,夢裏莊揚抱著她的大腿,向她哭訴自己被寢室裏的那群渾蛋欺淩。米沙想給莊揚打電話,室友們都還沒醒,她隻好悄悄地起床來到了寢室的外麵。對著手機通訊錄發呆了好久,米沙終是沒有撥通莊揚的手機,是她忘了,莊揚現在這會應該也沒醒。在外麵站了一會,米沙沒了睡意,躡手躡腳地回到寢室,拿了洗具來到了外麵公用的衛生間開始洗漱。洗完之後,米沙決定以後再也不要早起了,公用的衛生間和寢室的獨立衛生間根本沒法比。
米沙走在學校的操場上,看到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算著時間,還是給莊揚打了個電話。“米沙,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莊揚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精神,米沙憂慮著的心瞬間便定了下來。“學校北邊的操場上呢,你起來了!”“嗯,你等我,我過去找你!”
莊揚過來的時候,米沙已經繞著操場走了三圈。“真慢!”莊揚笑了笑,揚著手中的早餐。米沙眨了眨眼,接過去,道了謝。“起的挺早!”米沙啃著早餐含糊地說著,莊揚笑笑,“這不沒人喊我起床了嗎,定了好幾個鬧鍾!”米沙看他,“你得感謝你的室友沒弄死你!”莊揚上午後兩節有課,下午才有課的米沙在和莊揚分開以後,又繞著學校走了好幾圈,才覺得撐著的肚子好受了點。
莊揚加入了院裏的籃球隊,參加訓練的時候,也往往會拉著米沙去看。這天,米沙上完課就過去了,遠遠地看見莊揚和一個女生在球場邊的樹下站著,似乎在說些什麼,分別的時候莊揚抱了女生一下,米沙心裏悶悶地,有些難受,轉頭向寢室的方向走去。
米沙還沒到寢室,莊揚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米沙接通了,沒有說話,“米沙,不是說過來看我打球麼,下課這麼久了,怎麼沒看見你呢?”當然看不見了,忙著和女生擁抱呢,哪看得見我?“我去過了,你正忙著呢,我就回寢室了!”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而後傳來莊揚輕笑的聲音,“米沙,你是不是誤會了?”米沙翻了個白眼,我誤會什麼了?“米沙,剛剛那個女生,我和她沒什麼的!”米沙沒說話,就靜靜地聽著。“她來向我表白,被我拒絕了。”拒絕了還抱人家,米沙撇了撇嘴,她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說這些。“米沙,我。。。。。。”莊揚那邊頓住了,米沙靜靜地等著,“你還過來麼?”米沙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等了半天竟是這一句,心中更加鬱悶,嘴上卻滿不在乎地道:“今天不去了,有點累了,我想回去歇著,過幾天再去吧!”電話那頭沒了聲音,半晌才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上一起吃飯吧!”“嗯!”
米沙一進寢室就被室友給拉住了,“我們社聯組織了一場聯誼,正缺人,米沙幫幫忙!”“啊?”米沙一臉懵,聯誼?“好米沙,幫幫忙吧!另外幾個都有男朋友了,隻有你能幫我了!”所以欺負我是單身狗嘍,米沙翻了個白眼,“不行!”“為什麼?”室友眼巴巴地瞅著她。“不樂意!”室友盯了她一會,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也有男朋友了?”米沙有些煩躁,“沒有!”“哦~那你肯定是有暗戀的對象!”暗戀對象?莊揚?米沙瞪她,你丫才暗戀他!室友瞧見她那副表情,知道自己真相了,朝著她擠了擠眼睛,“哎,是誰,我認識麼?”八卦的心思上來,連最開始的目的都暫時性的拋在了腦後。米沙將自己丟給了床鋪,抱著被子不理她。“被暗戀對象拒絕了?”室友摸了摸腦袋,有些不解,“你這個樣子好像怨婦!”此話說完,迎接她的是米沙的抱枕,室友伸手接住,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床上那家夥惱羞成怒了。室友湊上去,“你也別難過,人家不喜歡你就算了,咱學校帥哥那麼多,不差他一個,跟我去聯誼吧,沒準就有對上眼的呢!”扯了兩句,話題又轉了回來。
“他不知道!”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不知道?不知道什麼?室友眨眨眼,隨即明白過來,米沙說得是她暗戀對象。“你覺得你們有戲麼?”米沙抬起腦袋,苦巴巴地看著她,“不知道!”哎呦呦,瞧見她這小模樣,室友伸爪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想起了自己家的那隻小白貓,每次被欺負了都是這個樣子,可是隻要你揉揉它的腦袋就好了。可是米沙明顯和她家那隻寵物貓不一樣,就算被摸了腦袋還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樣子。
陪著米沙沉默了一會,突然,室友眼眸一亮,像是想到了幫助米沙解決單相思的辦法,拿爪子戳了戳床上發呆的某隻。“跟我去聯誼吧,你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麼?正好可以試探試探,我幫你將消息放出去!”“這樣能行麼?”米沙將信將疑。“相信我,肯定行!”室友拍著胸脯向她保證。米沙看著她放在胸前的爪子,訕訕道:“本來就小,再拍就沒有了!”室友愣了半天,撲在了她身上,“你個沒良心的,我是在在幫你哎!”“難道不是你求著我去參加那個什麼社聯的活動麼?”“你糊塗點難道會死啊?”米沙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會!”“你這樣會失去本寶寶的!”室友在她腰上撓了一把,就跳開了,“算了,我是說不過你,你到時候別忘了這事就行了,我再去找幾個人!”
參加聯誼那天,風和日麗,天空萬裏無雲,是個好日子。米沙換上了米白色的連衣裙,精心打扮了一番。室友看了她半晌,眼神古怪,米沙不解。“你這樣的怎麼還會暗戀人,直接說出來,誰不搶著要,還要這樣折騰幹嘛。”室友邊走邊小聲嘟囔著,明顯忘了是自己讓人家來幫忙的才出的這麼個主意,好在米沙沒聽見。
米沙到了聯誼的地點,才真正體會到了傳說中秒上高速公路的感覺。雖然男生中有一個人臨時缺席,但到底還是能將這場聯誼進行下去。大概是米沙今天的打扮比較出彩,又或是本身天生麗質,一上來就有男生邀請她一起抓泥鰍,米沙呆愣在那,半晌才緩過神。男生以為對方默許了,笑得好不曖昧,直往米沙身邊鑽。回過神的米沙嫌棄地皺了皺眉,正想一巴掌招呼過去,眼光掃到了不遠處正朝這邊小跑過來的身影,生生將肚子裏的氣給壓了下去。男生見狀,更加肆無忌憚,爪子磨磨蹭蹭地都快搭上米沙的腰肢了,米沙不動聲色地挪了挪位置,男生跟著挪了挪。那邊剛跑過來的人,正是莊揚,也是聯誼中缺席的那一位,此刻他抿著唇,站在門邊,看向米沙的方向,眉頭凹成了一個川字,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深呼了一口氣,終是忍不住,莊揚邁著長腿,跨著大步,在眾人的目光下,來到米沙身邊,將人拉進懷裏,拐走了,隻留下一群懵逼臉。
米沙跟著莊揚走到了一處無人經過的小道上,才輕輕掙開了他的禁錮,“你發的什麼神經?就這樣離開太不禮貌了!”米沙心裏默默地朝自己比了個中指,虛偽!“米沙,我不開心,心裏難受!”莊揚看著她的眼睛,神色有些哀戚,米沙回望過去,有些不解。“我以為,你知道的。”米沙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問道,“我該知道什麼?”莊揚拉起米沙的手,在她的手心輕輕撓了撓,“我喜歡你,米沙,我以為你知道的!”米沙忽然抽回了手,抿著唇,看著他,“我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看著米沙的動作,莊揚有些無措,“那現在呢,米沙,現在呢,我喜歡你,你呢,接受麼?”米沙心裏的小人早已歡呼地手舞足蹈,麵上卻要裝出一副高冷的樣子,“我剛剛似乎在看到了你的名字!”米沙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要他給個解釋。莊揚有些心虛,又不想對米沙撒謊,狠了狠心,將自己參加聯誼的原因道了出來,原來是因為米沙最近沒去找他,他心裏鬱悶,作為莊揚的室友,便給他出了主意,讓他去參加聯誼,探探米沙的心思,莊揚應了下來。可是到了這一天,他又後悔了,所以一開始缺的那個人就是莊揚。莊揚沒來參加聯誼,自然是要去找米沙的,結果卻得知米沙去參加了聯誼,他不好受了,立馬就跑過去將人逮了過來。此刻米沙就在他眼前,莊揚看著她,心裏有些忐忑。和自己一樣被豬室友給坑了,米沙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嘴角不斷地上揚,在莊揚期盼的目光下,點了點頭,“我接受!”莊揚拉著她的手晃了晃,又晃了晃,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
自從米沙接受了莊揚的心意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一直以為的小白兔,一點都不小白,長得到像個兔兒爺似的。米沙若是稍微和班上哪個男生走的近一點,莊揚隻要一見那人,刀子似的目光恨不得將人捅成篩子,對著自己又是一副哀怨的媳婦樣。這讓米沙一度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被莊揚安排了內應,不過米沙倒也沒因此和莊揚置氣,她也樂得莊揚如此,畢竟多年的心願,一朝成為現實,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麼幸運。
莊揚沒告訴米沙,那個夏天並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麵。而莊揚不知道的是,分隔多年後的第一次見麵,米沙隻是愣了一會,就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
依舊是夏天,那年米沙十歲,跟著父母去莊叔叔家做客,正巧那天碰到了從外地回來的莊揚,當時的情景和那個夏天差不多,米沙以為自己見到了天使。莊揚不是一個人,他帶著弟弟,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很耐心地陪著他玩耍。米沙很是羨慕,眼巴巴地看了半天,思索著要想個什麼辦法才能使眼前的天使成為自己的。小腦袋瓜子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一個好方法,又按捺不住心底想要親近那人的渴望,米沙邁著小步伐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距離越來越小,米沙也越來越興奮,一時不查,被地上的玩具絆倒,撲到了莊揚的身上,米沙臉一紅,看著眼前的人,似是想到了什麼,嘴一癟,竟是放聲哭了起來,抱住了莊揚不肯撒手。莊揚哪裏見過這陣勢,自家的弟弟一直乖巧可愛,就算偶爾哭了也有自家老媽來處理,更何況現在抱著自己大哭的還是個女孩子,一時間手足無措。“你,你怎麼了?摔疼了?”莊揚想想又覺得不對,她這一摔直接撲到自己身上來了,要疼的也是自己啊。米沙不說話,接著大哭,成功吸引了自家老媽和莊揚老媽。眼睛紅紅地看著兩位老媽,像隻被欺負慘了的小兔子,莊媽媽心一軟,“小沙怎麼了?是不是阿揚欺負你了?跟阿姨說,阿姨幫你揍他!”莊揚一臉便秘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媽,我沒有!”莊媽媽瞪了他一眼,繼續哄著米沙,莊揚心裏流淚,果然隻有弟弟才是親生的。“阿,阿姨,人家說男女授受不親!”莊媽媽呆住,米媽媽囧,莊揚……小小的莊弟弟一臉好奇地看著她。莊媽媽忍著笑意,拍了拍米沙的小腦袋,“誰跟你說得‘男女授受不親’?”米沙撇了撇嘴,“電視裏都這麼說的,我以後嫁不出去了!”說著眼睛更紅了,又哭了起來。莊媽媽心疼地幫她拍著後背,“不哭不哭!”米媽媽默默地轉過了腦袋,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小東西,米沙打得什麼主意,從她一說話自己就知道了。“小沙不哭了,電視都是騙人的,不會嫁不出去的!”目的沒達到,米沙當然不會罷休,哭得更大聲了。果然,莊媽媽順著她道:“以後就嫁給阿揚,‘男女授受不親’阿揚抱了你,就讓他負責好不好?”米沙立馬停住了哭聲,眨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莊媽媽又看了看莊揚,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米媽媽彎了彎嘴角,瞅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心裏那股淡淡的自豪感從何而來。問過我了麼?就這樣被自己老媽給賣了,莊揚剛想開口,就被自家老媽捂住了嘴巴。米沙這才鬆開了抱著莊揚的手,莊揚看了她一會,哼了哼,掙開了老媽的手,也沒再說什麼,似乎是默認了兩人的主意。那年莊揚十二歲,那個暑假,除了弟弟以外,他又多了一個小尾巴。
本就是小孩子的玩笑話,兩位大人都沒當真,卻不想,這句玩笑話放在兩個孩子心上,卻認真了好多年。那個暑假過後,米沙開始努力學習,連跳了兩級,米媽媽隻當孩子長大了,懂事了,卻不想,十二歲的莊揚正好比米沙高兩個年級。那個暑假過後,莊揚經常一個人眉眼彎彎地的想著心事,莊媽媽不明所以。
米沙不知道,每次起床之前,莊揚都會從她的房前經過,通過微開的門縫溫柔地看著她的睡顏,卻是從來沒走進去過,怕弄醒了她。然後回去接著躺床上,等著米沙醒後喊他起來。米沙不知道,莊揚睡覺不鎖門的習慣,是從她那學來的,期待著米沙也能像他一樣,透過門縫看看自己。米沙不知道,莊揚想和她一起去遊樂園的心思,在十歲那年就已經萌生。米沙不知道,莊揚隻會在她麵前才會表現出他孩子氣的一麵。而莊揚又何嚐知道米沙的所有,米沙從小到大從未照顧過病人,莊揚發燒那次,她硬是第一次就學會了這項技能。米沙的廚藝也是十歲那年之後慢慢學來的,隻為了有朝一日莊揚能吃上她親手做的飯菜。住學校的第一個早上,米沙已經吃飽了肚子,卻高興地從莊揚手裏接過早餐,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為了能更好地再次相遇,他們準備了好多年。如今他們牽著彼此的手,握住的是通往幸福之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