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97.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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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古陽城的太醫院外眾人正在屋外焦急的等候著。看著太醫一個一個進去又都紛紛搖頭走出,老太君的心焦躁不安,多少次她直逼闖入可均被太醫院的人攔下,隻能在這眼巴巴的望著。
邰天成走到老母親身旁,壓低了嗓音聲嘶力竭的安撫道:“沒事的,會沒事的!”老太君把手一攤,斜眼看向自己的兒子。“我問你竹兒究竟是怎麼了?”老太君說完把頭扭過來看向攙扶自己的徐清容。“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不是的母親,竹兒隻是一時興奮故而心火旺盛以致昏迷。”邰天成彎腰解釋道。“胡說!那太醫怎麼一點法子都沒有?竹兒至今還未醒來?”
見邰天成有些招架不住,身旁徐氏穩穩的走上前來,“母親,您都累了一天了,還是休息會吧!”“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待著嗎?”徐氏被老太君的高聲質問噎得不知如何言說,眼角旁的淚滴正欲欲湧出。
“母親,清容她可是竹兒的母親,竹兒出了這樣的事,她的焦慮擔憂之心不比您的差呀!”邰天成苦口婆心的勸解著。可老太君絲毫不買他的賬,麵色莊重硬是掙脫徐氏的攙扶,跑到剛從屋內走出的太醫麵前,張口詢問:“王太醫,我的竹兒是怎麼了?快點告訴我!快點說!”太醫對老太君的迫切追問,弄的一臉憂慮。但他還是微笑著對在場的眾人保證。“老太君您先聽我說,邰少爺沒事。過了這夜便會蘇醒!”
龔琪聽到這話,趕忙跑到王太醫身邊,“此話當真?”“微臣不敢欺瞞郡主。”“那我現在就去看他!”龔琪剛要進屋子,不想卻被明帝攔下。“參加皇上!”眾人齊拜。“皇上為何阻攔龔琪?”龔琪兩手揪著裙邊忐忑不安的問道。“你還未聽王太醫把話講完。”
這時的明帝微妙的向王太醫使個眼色,王太醫趕緊將另一句話全盤說出,“回稟郡主,邰少爺之所以會昏迷就是因為太過歡喜所致。”“你是指竹哥哥是因我和他的婚約,所以才……”“正是。”龔琪一時間沉浸在自己的滿心歡喜中,雙手托著下巴,一門心思的傻笑。
坐在台階上掛念邰竹的瞿燁,一聽這種回答,心裏莫名起了幾絲煩意。隻見他起身走到太醫身邊,用手拍了王太醫的肩膀,再一次確認。“邰竹流了很多血,莫非也是由於他與龔琪的婚約嗎?”“是,是的。”王太醫咽了咽口中的吐沫,大聲說道:“邰少爺的體質各位想必都是清楚的,雖說健朗可習武之人難保身上不會留下長年累積日積月累的新舊傷痕。傷疤易去毒素留存體內尚未排出,但就在方才微臣已替邰少爺把脈,一切正常。”瞿燁輕笑一聲,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太過滿意,但他還是決定陪著他們一塊假戲真做。
“你的意思是?邰竹流的血是他體內長年累積的毒素,隨著他情緒的波動毒素在體內漸漸湧出,成了今日的局麵。”“是的”瞿燁看起心不在焉,可迥異的雙眼緊緊盯著王太醫看,像是想要發現什麼一般。
“既然如此,那臣妾可就放心了。”香妃輕撫自己的心口處,嬌滴滴的說道。“愛妃沒事吧?”明帝扶住香妃,撫摸香妃的額頭。“皇上,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皇宮接二連三發生事件,弄得臣妾茶不思飯不想,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唉!”明帝有些氣惱,用手抵住香妃的薄薄朱唇,“別瞎想,既然愛妃沒有精神,那朕今晚就去你那!”明帝說完用手指勾了勾香妃的玲瓏巧鼻。“皇上……”香妃搖晃著身子,試圖將罩在酥胸上的胸罩全部兜下,露出春光。
“好了,先回去等朕。”“是,那臣妾就先告辭了!”香妃拜別眾人高興的向著琳琅殿走去。龔琪想要去追,看著冒著冷汗的王太醫。“那就依照王太醫所說,本郡主今日就不進去了。”“不光郡主,任何人不得打擾邰少爺休息。”
“我是他的祖母也不行嗎?”老太君疑惑的問道。看到王太醫搖頭後,老太君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其餘太醫走出之際,偷瞄裏屋一眼。“娘!”邰天成趕忙把老太君拉了回來,見自己孫兒在裏屋睡得踏實,老太君的心也就平穩了許多。她拉著徐氏,輕聲細語的告訴她邰竹熟睡的樣子,還聲稱自己的孫子像自己一樣生得俊俏,不像邰天成生下來黝黑黝黑的。“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提?”邰天成生氣的像個小孩子一般鼓起腮幫子,撅起嘴巴,十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好了,好了,娘不說了!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還這般介意?”
看著一家和和美美的樣子,明帝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雙手也自覺的緊握成拳。此時的瞿燁麵對龔琪的左右吹捧,像哄蒼蠅似的,想要將她趕走。就在龔琪跑向另一邊炫耀自己的一刹那,瞿燁看見那股與龍脈之氣相悖的絕地淒涼。瞿燁還想觀望,不料明帝有所警覺,向著自己看去。好在瞿燁迅速背過身,跟龔琪玩鬧在一起,躲避了明帝的鷹眼。
明帝思量一會,走到二人身邊。“好了,你們是皇族人。像這種玩鬧還是少些為好。”“是,皇上。”明帝看向瞿燁,隨口問道“多長時間沒去看你的母親了?”“承蒙舅舅關心,瞿燁這兩日竟跟我家老母在一起。”“哈哈!”明帝咧嘴笑道“要是被你母親聽到了,你的耳朵可又要遭殃了。”瞿燁俏皮的伸出卷舌,“反正她也不知道。”“唉!自從你外祖母過世,你的母親身子便每況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不過,好在有你這麼個開心果!”“舅舅言重了,照顧父母親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恩,時候不早了。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省得你們的家人擔心!”“龔琪/瞿燁告退。”
明帝見四周無人默默走到了城口上,心裏悶悶的想去城樓散散心。見城樓那人也在這,便欣然的扶他起來。“你怎麼知道朕會來這?”“臣自幼與皇上結為玩伴,每次皇上心情不好時便會來這,看看腳下。”“老弟呀!你說這天下都是朕的,為何朕覺得失去很多,這心裏總是悶悶的,很不舒服。”
“皇上罪臣不知。”明帝轉過身,指著邰天成。“你何罪之有啊!”“微臣不該隱瞞竹兒的病情,不該答應皇上的賜婚。”“起來吧,龔琪本就向朕允諾,此生此世非邰竹不嫁。假如朕事先知道邰竹的病狀,朕還是會成全他們。再說邰竹的病情你我都心裏有數,也不知他能不能熬過這個晚上。畢竟,兩情相悅實屬不易!”明帝說著說著看向滿天繁星,想起自己的摯愛,敖權的母親“木槿,你可曾還在那?保佑著我嗎?”“皇上,你是天子一切盡會在你的掌握中。竹兒是臣,能在皇城中平靜的享受最後的時光是他的福氣。”邰天成把眼睜大以防淚珠滾落,接著鄭重的承諾道:“臣會給您最大的支持做您最頑強的後盾,為您馳騁沙場死而後已!”“好,就讓我們一同開創著太平盛世,完成我們年少的夢想!朕會陪你一起等待邰竹的好消息!”“謝皇上!”二人緊握各自大手,譜寫又一代的傳說。二人沉浸在義中,卻不知繁星夜空的下方,一團黑氣正飛向珺客院。
此時的珺客院邰竹房間,除了昏睡的邰竹空無一人為了避免驚擾邰竹,邰竹房間的宮女均被徐氏派遣到老太君的房中了。
楚夜寒在他的房間顯露真身,看著睡得愜意舒服的邰竹,楚夜寒一擰眉閃到邰竹麵前。“螻蟻,玄殳為了你肝腸寸斷,你卻在這睡得心安理得!就讓本座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楚夜寒一邊說一邊施法。
但他卻忘記了這裏是皇宮,自古龍脈之氣必將吞噬妖氣,再加上自己行走人間為抵禦侵蝕消耗過多法術,一時間楚夜寒的手仿佛被定格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可惡,本座就不信本座治不了這小小的龍氣!”楚夜寒再一次施展法術,不料被反彈倒地。
或許是受著強大的正邪兩力相互碰撞或是楚夜寒的方才話語讓邰竹恢複神智,他開始小聲念著玄殳的名字,“殳兒對不起,殳兒對不起!”眼中流下了苦澀的淚水。楚夜寒跌跌撞撞的走到邰竹身邊,施法感應邰竹體內的經脈流動。(因為楚夜寒沒有害人之心,龍氣就不會施法阻止。)
“奇怪?你這個人天生體弱,病痛纏身。再加上你方才身心哀念以致經絡逆轉五髒俱損。不過,給你治病的人也算懂點醫理,竟以毒攻毒恢複你一半的思想。可思想終歸是思想,若是你不能靠它走出來,完全蘇醒。那麼你恐怕見不了明日的太陽了。”楚夜寒看著眼前這個半夢半醒的人類,神色堪憂。眼中的鄙視臉上的不情願以及為玄殳感到的惋惜。
“你若死了,她恐怕也活不了。我畢竟是妖,不可能日日夜夜的陪在她身邊,何況她喜歡的也不是我。既然你那麼想跟玄殳道歉,那你就自己站在她的麵前跟她說這些吧!”楚夜寒施法將邰竹懸於空中,自己則施展法術,給邰竹輸入精氣。
“螻蟻,你可不能浪費了本座的百年精氣呀!希望這樣會有用,讓他趕快醒來!我可不想讓玄殳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