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80.亡魂驚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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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從玲瓏釵中飛出,“是不是太便宜她了!”玄殳止步望著燈火通明的眷香閣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樣對我對她都好。”玄殳朝著疏竹閣方向走去,夜晚的微風帶動衣裙緩緩飄起,藍色的絲帶在清風的照拂下若隱若現。玄殳深吸一口氣,仰望天空,隻見空中多出些許點點繁星,好似一幅五彩斑斕的畫卷流連忘返美不勝收。
玄殳輕挑雙眉,伸出右手想要抓住星辰。“玄殳!”樹上的枝葉猶如雨點般徑向落下硬生生的砸入玄殳羸弱的身子,“連樹葉也在感歎人世無常嗎?”玄殳倚靠在樹下,似睡非睡的開始喃喃自語:“不知不覺我已離開昆侖山半年之久了,人世間的悲情冷暖我早已體會大半了,我想逃避,我想回到昆侖山。我不想在這個人人想我消失的地方活下去。龔琪也好灼華也罷,就連我一直視為姐妹真心相待的闌珊都視是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玄殳,你在嘟囔什麼?闌珊怎麼了?”小葵湊近詢問起來。
不知何時,小環從頭頂冒出安慰道:“據我所知,闌珊是被那黑衣人操控的,做這些定不是她的本意!”玄殳臉露出一半,耍起小性子,委屈的反駁道:“若她心中對我並無恨意,又怎會被邪氣控製?”“我!”“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靜。”小葵拉著小環回到玲瓏釵中,臨進時兩個小家夥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麼卻不敢說出口,隻能躡手躡腳的回到玲瓏釵中,剩下玄殳一人孤獨的躺在樹下,眼中無神呆呆的凝望天空。
“你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眷香閣的房簷上方,兩個修長身影開始竊竊私語。瞿燁看向邰竹,死寂的表情,異常冷峻的目光,手指不停的相護交錯,像是在思考這什麼。原來,早在玄殳入眷香閣時,二人在宿院便聽到吵鬧聲。(宿院與眷香閣隻有一牆之隔)起初認為是龔琪責罰做事不小心的丫鬟,當聽到龔琪大喊救命時,兩人二話不說用輕功飛簷直上,在屋簷上拿下一塊磚瓦觀俯屋內,一有動靜隨時入屋。
當看到那人是玄殳時,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放下警惕,屏氣凝神全神貫注的當起了“坐關者”。由於二人爭吵動靜過大,沒能察覺出瞿燁邰竹兩人的存在。瞿燁一時間起了興致,竟與邰竹討論誰輸誰贏。“邰竹,她們怎麼鬧成這樣?”瞿燁探頭說道。“你問我,我問誰。”“那你覺得她們誰會贏?”“不知道。”“要是真打起來的話,我拉住玄殳你抱住龔琪如何?”邰竹沉默不語,看著下麵的玄殳,心想:方才龔琪的那聲救命,不像是假的。須得看下去,方知何故。
可是,二人不知看到的竟是這般畫麵。邰竹起身回到宿院,“哎!你怎麼走了?”瞿燁見狀跟了上去。兩人回到屋內,一人坐床一人坐椅,均是默不作聲。少頃,邰竹打破了詭異的氣氛。“這件事我們就當不知道吧,龔琪應是無心的。”“是嗎?”瞿燁質疑道,衝上去將邰竹抵在牆上,緊握邰竹的脖子大喊“你不是說你不會喜歡她嗎?為何龔琪的直覺竟猜了出來!”邰竹用手將瞿燁撂倒在地坐在瞿燁身上,不服輸的回應道:“回府前夜你不是知道闌珊對玄殳充滿敵意,為何還敢讓她在玄殳身邊伺候?”“我那是……”“不要找借口,你我都一樣,沒有防住身邊人,害了她。”邰竹起身,拉起瞿燁。“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瞿燁目送邰竹離開,打了自己幾個巴掌,嘴角慢慢滲出血跡,“如果那晚我少幾分陪著你,用那幾分對付闌珊的話,你或許不會遭這麼多罪。”(回府前夜,玄殳昏迷,瞿燁照顧一整晚。)
邰竹瘋狂的跑向四處,找尋玄殳的身影。狂跑的途中,想起那時玄殳對龔琪所說的話,一邊拚命的搖頭一邊大聲的解釋著:“不是的,不是的。”就在邰竹已無力繼續奔跑時,失魂落魄的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走到一片無人打掃荒廢的庭院,“這是最後一個地方了,你在這嗎?”邰竹最大的本領便是能夠揣摩人心觀測時局動向,可以說是上天贈予他的獨特感知吧!有時候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能反應出對方的內心所想。(隻對敵對方使用)
邰竹在意玄殳,所以對玄殳很是了解。他知道玄殳不會回到疏竹閣,以她的性子,應是在哪裏暗自落淚獨自傷心,又不想被人發現,於是他便尋找了府中大大小小的隱蔽地方,終於隻剩下這裏了。
邰竹走進,就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發現了玄殳,他趕緊將玄殳抱起,趁著玄殳未醒,在眼角處吻了一吻。“玄殳,玄殳?”玄殳睜開雙眼,“表,表哥?你怎麼會在這?”“額”邰竹有些犯難,索性編了個由頭。“父親說,這庭院要用,我便來看看那些地方需要重新建造。”“小心點。”玄殳起身,望著四周,“我記得我不是在這呀?難不成我又做夢了?”小葵撇眼回應,“當然不是啊,我跟小環怕你被路過的下人們笑話,施法挪到這裏來了。”
“玄殳,你怎麼了,你沒事吧!”邰竹想要觸碰玄殳,耳邊忽然響起那時的話語,便把手收了回去。玄殳轉過身看向邰竹,“表哥,我想回家。”玄殳告訴了邰竹自己的心中所想。邰竹楞了一下,笑著拉起玄殳的手“走,我送你回疏竹閣。”玄殳不語,任憑邰竹將自己帶出荒院。“手怎麼這麼涼?來,穿上這個就不冷了。”
邰竹為玄殳披上自己的衣衫,玄殳含淚看著邰竹,終究敵不過自己內心,抱住邰竹,默默流著淚。邰竹輕拍玄殳的肩膀,緊緊摟住玄殳,想要把身體上全部熱量傳給玄殳。這一刻的兩人早已與這個世界劃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龔琪說你喜歡我,可我情願那隻是個夢。現在我倒有些貪戀這個夢了……”
第二日清晨,公雞正值打鳴之際,玄殳已在舒寧齋向各位長輩請安了。“沒事就好,我們也就放心了。”“玄殳,快讓外祖母看看。”玄殳走到老太君麵前,被老太君細細打量著,“又瘦了,是那群丫鬟沒有照顧好你嗎?”玄殳還未開口,徐氏哀傷的說著:“經曆這種事能不瘦嗎?”“勞外祖母叔父姨母惦念。”玄殳一邊說一邊跪在地上。“玄殳,你這是做什麼?”“玄殳,快起來!”“玄殳賠罪,是玄殳不聽叔父的告誡執意命闌珊做自己的侍女。”
徐氏走到玄殳身邊,“好孩子,這件事雖說你有錯,可最後受苦的還是你呀!”“闌珊的事就交給我們,你就不用擔心了。把身子養好才是最緊要的!”邰天成溫和的說著。“是,玄殳知道了。”“清容,明日的入葬安排的怎麼樣了?”“回娘親的話,安排妥了。”
“恩。”老太君點點頭,同玄殳說道:“乞巧的事,你知道了吧!”“姨母都跟我說了。”“本想著你在昏迷,就沒有把你加進去。既然你已經醒了,也是將軍府的一員,盡份心吧!”“是。”
入葬當日,法師超度。玄殳與徐氏穿著白色喪服,走到大殿中央。大殿上站滿了人,除了老太君以外所有的家人友人均穿上喪服為乞巧以及死去的烈士默哀。玄殳看著乞巧的靈位,心中很是不好受。望著靈位前燒得正弱的火苗,玄殳問起身旁的喬然,“為何無人給乞巧燒紙?”“表小姐有所不知,乞巧生前竟是欺負新人,又是惹怒旁人。自然沒人管她。”喬然看了玄殳一眼,低頭言道:“小姐,您可不能去。你是主子,不能降下身份給她燒。”“那你去!”玄殳雖是第一次參加葬禮,但她也知道在法師超度時,火苗不能停。“小姐,法師超度少說也要三四個時辰。別說是我們終日伺候的丫鬟了,怕是武場的將士跪上半天也吃力呀!”
玄殳拽著喬然往外走,“小姐,小姐!”引得不少人在這張望,“陸玄殳又要搞什麼鬼?”龔琪站在邰竹身邊,心裏犯起嘀咕。
過了一會,隻見玄殳穿著粗布麻衣跪在靈前,為死去的人燒紙。“小姐……”喬然鼓起勇氣也跪了下來,一同燒紙。丫鬟們見狀也都紛紛接過紙錢,跪在靈前一個勁的燒著。火苗頓時旺了起來,玄殳欣然笑道,在那道火苗中,玄殳見到了乞巧的麵容。
一瞬間,時間停止了。乞巧化作原本模樣,站在玄殳麵前。“你果然不是普通人,竟能看得見我。”“能跟我說說你身前的遭遇嗎?”“我對不起你,是我聯合柳毅想要置你於死地。沒曾想,我先死了。”“柳毅?望春樓的那人?”“表小姐,你是個好人,你也是個高人。我雖在柳毅身邊的時間不長,可我知道他一直與一名黑衣男子暗中勾結。這次的偷襲就是黑衣人的計謀。”“這就是你回來的目的嗎?黑衣人是誰!他叫什麼名字!經常在那活動?柳毅又是怎麼跟他聯係的!”玄殳急忙追問道。
可是,乞巧的時間不多了,虛影逐漸模糊打顫。“我,我也不知道柳毅怎麼找到我的。他說是那個男人指引他的,我跟柳毅是在鬧市中遇到的。接頭的地點都是他事先派人告訴我的。我,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表小姐,希望你能保護好將軍府,守住大家!”“乞巧!乞巧!”時間恢複,超度繼續。在未時時分,眾人將死去的乞巧烈士埋土入葬。
“乞巧,你安心的走吧。我定會謹記你最後的臨終囑托,查出幕後真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