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65.感同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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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坐回雲峰台上,秋容命喬然和闌珊為客人添茶,以此為由頭,這才將兩人帶了上來。喬然添過茶眼巴巴的望著青山,生怕玄殳有什麼閃失。闌珊則是一臉平靜,黝黑深邃的雙眸默默凝視著青山的一切,像個等待收網的漁夫。時不時的觀望著台上的瞿燁,白色細綢下的嘴角揚起燦爛的微笑。
秋容不知與張管家商量著什麼,商量完後,走上前去拍了拍喬然的肩膀。“知道你擔心把你帶來了,你要安分點不要惹什麼岔子,引得別人遷怒表小姐。”“是,喬然明白。”喬然自知若是自己闖下大禍,別人會說表小姐管教無方,不知尊卑。“可,娘親,我實在擔心!”喬然一邊說一邊握住秋容的手。“我知道,你放心,表小姐會沒事的。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沉得住氣,靜觀其變即可。”見喬然點頭,秋容不再言語,她認為拿玄殳教誨喬然,喬然最能聽得進去,如此刀過竹解徑情直遂,秋容也很是放心,站到喬然身旁與其一同望著青山,眼中盡是充滿擔憂之色。
張管家走上雲峰台,從二人身旁經過,饒有深意的看了闌珊一眼,此時的闌珊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望瞿燁望得出神,乃至沒有發現有人在此經過。察覺到異樣的目光時,闌珊來不及多想,趕緊低下頭來默不作聲。張管家徑直走到邰天成身邊,“將軍,第二關卡的試煉已經準備好了。”“開始吧!”邰天成凝望著青山,眼中竟閃出一絲憂心之意但又迅速劃過。
忽然眾人身後的屏障拉開,屏障後麵出現幾十名的射箭手。這些射箭手正披堅執銳箭在弦上,眾人連忙露出驚慌之色。“父親,您這是幹什麼!玄殳還在裏麵!”邰竹驚訝的說道。眾賓客一下子炸開了鍋,紛紛詢問將軍,“將軍,我們的孩子也還在裏麵,您這是要……”“將軍,請給我們一個解釋!”
邰天成沒有絲毫理會之意,“放箭!”隨著邰天成一聲令下,上百隻箭如飛流瀑布般順流而下直逼青山。“父親!”“竹哥哥,不必擔憂,方才都說了是第二關卡,不會傷人性命的!”“你懂什麼!”邰竹雖聲小卻冰冷入骨,震的龔琪楞在原地,不敢作答。
“龔琪說的沒錯,這箭是假的,當然不會傷人性命。”瞿燁拿起箭細細觀看道。見賓客遲疑,“若是不信,你們不妨從他們的箭筒中把箭拿出一看便知。”聽到這話,邰竹稍有所平靜,呼吸也逐漸平穩起來。龔琪知道,倘若不是瞿燁這句話,邰竹恐怕早就趕往青山,解救陸玄殳了。“竹哥哥,你聽見了嗎?瞿燁說無事。”龔琪嚐試慢慢的握住邰竹的雙手,卻發現他的雙手早已被虛汗浸濕,眼圈紅紅的,嘴角上也滲出了幾道重重的血痕。
“竹哥哥……”邰竹知道龔琪已看出自己的不妥,便順勢一拉,抱著龔琪。“抱歉方才,說錯了話,引得你不悅了。”“無妨無妨。”龔琪臉上也洋溢著微笑,但與闌珊渴望仰慕的微笑不同,多的卻是幸福的微笑。“果然竹哥哥還是最在意我的。”邰天成看著二人在看向邰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裏嘟念道:“你真的隻是在意玄殳的安危嗎?”
“我的媽呀!天上的是,是什麼!”小葵話音剛落就聽到從別處傳來的嘶吼聲,“是箭!是箭!他們拿箭在射我們!”“快跑!”“啊!”隻有玄殳一臉笑意。“你有什麼可笑的!還不趕快逃命!”“我笑,是我猜對了!他們之所以放箭就是為了嚇跑我們,或是不敢前進。看來我們離終點越來越近了!”“傻笑什麼,趕緊保命呀!箭就要落下來了!”小葵見箭即將落地,想要施法弄出一個保護罩,卻被玄殳護在手掌,向隱蔽的地方跑去。看著箭一個一個的往下落,小葵咬了玄殳一口。“啊,好疼,你這是做什麼?”隻見玄殳的食指滲出一滴鮮血,落在了地上。“你還問我?我還想問問你呢?方才為什麼不讓我施法?”“這樣對別人不公平。”
“不公平?難道台上坐著的他們就公平嗎?說好不上人性命,為什麼還要放箭?”“不會的,將軍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你等著,我去找答案。”“喂!”玄殳說完自己快步衝了過去,拿起地上的一支箭,隨後向小葵跑去。“玄殳,小心!”不料卻被幾支下落的箭劃破了自己身體的各處。玄殳自認為自己絕無希望,倒在地上,卻安然的發現自己沒事。
“怎麼回事?你竟然沒事?”玄殳趕緊起來躲到樹後,小葵幫著一起檢查身上是否有傷。“這,這怎麼可能?”小葵驚詫起來。“隻有被幾處割破的痕跡,但是沒有傷及肌膚,更是沒有流出血來。”小葵好似聞到了什麼氣味,“什麼味道?”又往玄殳身上聞了聞。“你箭頭上有種奇怪的味道。”“這是?石膏?”玄殳還未觸碰箭頭,箭頭便自覺的向下掉。“石膏?怪不得你身上沒有任何感覺。”“嗬嗬。”玄殳失聲笑道,“沒想到你的鼻子竟比狗鼻子還靈!”“死丫頭,你敢嘲笑我!”“哈哈!”
“好了,可以了。”邰天成抬手製止道,“回稟將軍,一共射了1000多發箭。”“嗯,下去吧!”“是。”張管家帶著射箭手往下走,秋容見狀跟了下去,臨走時還不忘叮囑道:“不要任性胡鬧,做好你自己該做的。”“娘親放心,喬然明白。”
“小葵,你說我怎麼越走越暈呢?”“聽她們鬼叫的聲音能不暈嗎?”小葵翻個白眼接著說道:“凡人就是凡人,膽小如鼠。明明都不放箭了,還在那裏叫個不停。”
“我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力量好似被抽空了……”
“玄殳,你怎麼樣?額頭怎麼那麼燙!””“小葵,我想休息會。”“玄殳,你該不會是受了這裏地氣的影響?”“地氣?何來地氣?”“你進山之前沒聽到那些市井漁夫說這裏很久之前是一個神仙的住所?”“是哪位神仙?”“瑤池聖母!”
“你說的,可是幾百萬年前與人王伏羲大戰的瑤池聖母?”
“恩。我這也是聽我們百花界的始祖講的。幾百萬年前,天地初開,日月同輝福生萬息。隨著天帝的誕生各族勢力也開始覬覦起天的力量。天帝正愁之際,沒曾想卻誕下了兩個人。那二人一男一女乃是吸食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所化其身。誕生之時,天地混沌,日月無光。人們惶恐萬分日夜祈求上天庇佑,也就是在那時,人們接受了天做主宰。天帝看二人,法力深厚且懷有仁愛之心,故此便得道升仙。以二人的仙職命其身份名字,而後世間便多了瑤池聖母與人王伏羲的存在。”
“師傅從未與我講過這些,她隻是告訴我這世間確實是有他們二人的存在,那他們是怎麼……”“你隻要好好休息,我會接著同你講。”“好。”
“天帝給二人賜下法器,瑤池樹和九天神弓。瑤池聖母在人間種下瑤池樹掌管瘟疫,表示懲罰;人王伏羲持九天神弓降妖除魔懲惡揚善,保萬民平安。二人相互相生,互依互存。不久之後,新天帝產生,水神火神相鬥,蚩尤為首的妖魔開始禍亂百姓,擾亂三界,一統天下。天界眾神開始奮力抵抗,後以蚩尤元神俱滅失敗告終,而他的後人九黎部落,也被終身囚禁於瑤池聖母的瑤池樹中由人王伏羲看守。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了,當年他們二人大戰,使我們百花界遭到重創,始祖閉關百年終其痊愈,才修複好百花界,這才能得以延續。”
“情之所起,恨之所燃。傳說他們二人定下終身按照人間的習俗結為夫妻。那麼能使他們一刀兩斷相互憎恨的,也隻有情了。當然,我這也隻是猜測。不知為何,你同我講起這些,我卻深深感應到當年瑤池聖母的無助悲涼痛苦與絕望,身體也漸漸恢複了力氣。”玄殳一邊說一邊能夠感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回來。
“你,你跟瑤池聖母相差幾百萬年呢?又怎知她的心思?”小葵感到不可思議,摸了摸玄殳的額頭小聲問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現在的遭遇跟她差不多吧!”
“你,還是太在意了。我雖然不懂你們的感情,但我知道,一個人愛的那個人也愛著自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父親母親就是這樣,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我也很高興很幸福。可我出來這麼久了,連他們的麵都沒有見到過我真的好想他們……”
“好了,小葵。別難過了。”玄殳把小葵放進自己的肩頭,“我們走吧,隻有我們還在這,還在人間有機會會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