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62.隱形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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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衛頓時銷聲匿跡,沒有一絲聲響。恬兒捂著發痛的胳膊,開始埋怨起來。“要不是乞巧,自己怎會被夫人扯開胳膊,摔倒在地。不過,乞巧她……”恬兒嘀咕這話,隻因方才與乞巧對峙互掐產生的厭煩之意,看著乞巧倒在血泊中,她的心也不自覺的垂了下來。
見徐氏如此不顧儀態的攬自己入懷,乞巧有些自責,聲嘶力竭的沙啞叫道:“夫人……”徐氏死死的抱著乞巧,華貴的墨橘色衣裙也逐漸染上了血跡。“噓,別說話。”徐氏示意她不要多言,以防失氣歸天。忽然間,她仿佛感到一股涼意,濕濕的黏黏的。她抬起右手,此時的右手早已沾滿乞巧的鮮血,那血紅的似朝陽明媚嫣紅,冷的卻如萬年寒冰千年沉鐵錐心刺骨。
徐氏見後,睜著雙眸如滾豆般大小,先是安慰乞巧“沒事的,沒事的。”後對著恬兒嘶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叫大夫,叫大夫!”恬兒是個明白人,見徐氏如此著急,趕緊打開院門,但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跪在地上,哽咽著:“夫人使不得呀!這滿院的屍體還未及時清理,這門要是開了,會引起百民的恐慌的!夫人,請以大局為重!”恬兒的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為將軍府的大局考慮的。調動隱衛是為了保護兗州城的百姓安危,若是被百姓發現,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可徐氏見乞巧麵色發白血流不止,一時間便也顧不了多想,垂淚攙著乞巧,“你不去,我去!”說罷朝著院門走去。“夫人”乞巧攔住徐氏的去路,用微弱的氣息,強忍著說道:“沒用的夫人,我直插心髒失血過多,即便華佗再世也無能為力。”“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你撐住,撐住!”徐氏淚聲俱下,拚命的直搖頭。恬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徐氏這般的發狂,不敢往前去,隻能退到門口,跪在門前生怕徐氏打開院門。
“夫人,別難過。”乞巧用手撫摸徐氏的滿臉淚珠,接著說道:“我想和夫人說些體己話。”
此時的徐氏早已泣不成聲,但她還是盡量保持笑意,不想讓乞巧難過。“你為什麼這麼傻?”“夫人,這是乞巧唯一不曾後悔的事。”乞巧的麵色逐漸發白,手指也開始冰冷無力。“夫人,您別難過,您要是傷心,我也會傷心的,您難道忍心讓乞巧難過的走嗎?”“你會沒事的,沒事的。”徐氏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下來,一滴一滴打在乞巧冰冷的雙手上。
“夫人,乞巧知道乞巧做了很多的錯事。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將軍,更對不起老太君,最對不起的還是表小姐。其實您一直都知道,我處處針對表小姐,還欲與郡主合謀加害表小姐。可您從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您的溫柔與大度消除我對表小姐的憎恨,表小姐有的我也有,但凡您送予表小姐的衣物,都會贈予我一套,我知道您是不想讓我覺得低人一等,才事事做到二者平衡。感謝夫人對乞巧始終如一,乞巧今日是罪有應得,這是乞巧應得的報應。”乞巧說著便從口中吐出幾口鮮血,令徐氏驚慌失措,連忙用手擦去乞巧嘴角的血液。“乞巧。”“夫人,能否答應乞巧最後的心願?”“你說,你說,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答應!”
“一是幫我與表小姐道歉,乞巧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感愧疚。二是,請求夫人念在乞巧入府多年的份上,消除背叛將軍府的罪名,讓乞巧有個清白之身入葬。”“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從我命恬兒扶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怪你了!”“乞巧,多謝夫人。願,願夫人,將軍,老,老太君以及全將軍府所有主子們永生安詳,無憂無慮……”乞巧用最後一口氣許下心願,說完便閉目睡去,撒手人寰。“乞巧!”徐氏失去了最後的高貴,躺在乞巧的身體上痛哭悲嚎。恬兒走到乞巧麵前,跪在地上,喃喃道:“乞巧姐,安息吧,一路走好!”
另一邊,玄殳等人以到達青山。將軍邰天成與獨子邰竹郡主龔琪太子敖祥共同走在隊伍前麵,玄殳與瞿燁則緊跟其後,在二人身後的便是成百上千的賓客和將軍府的丫鬟家丁在隊伍其後。隊伍的最後是一輛馬車,馬車上裝著各種各樣的大小物件,看起來應是比賽所用到的。
邰竹與龔琪同騎一匹馬,其餘的人則是一人乘一匹。由於秋容是侍女總管又是本次血葉枯的籌辦者,便跟著玄殳走在隊伍的前麵。玄殳騎著馬走的很慢,忽然間感到一種疼痛一種無法用言語感到的疼痛。“表小姐,怎麼了?沒事吧?”秋容詢問道。“沒事,隻是心口有些痛。”“痛?怎麼會心痛呢?”秋容剛想再次詢問,卻被瞿燁打岔,受瞿燁這麼大的聲音所影響,邰天成停下隊伍,與眾人一起看向玄殳。“沒事吧,玄殳?”最先開口的是邰竹,邰竹說的話永遠是那麼冰冷但對玄殳而言多了一份暖意。“沒事,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無須擔心。”玄殳用最恭敬的話語回了過去,因為她不想與邰竹有所牽連,免得別人誤會。
“那就在這安營紮寨吧,雖說隻有一夜也要提高警惕。”邰天成嚴肅的說道。原來這一行人早已到達青山但考慮休整一夜,所以要在附近先找個落腳點,在前往青山。眾賓客聽到這話連忙放鬆警戒哀怨載道地邊坐邊說,隻有將軍府的士兵依舊頂著烈日炎炎,整裝待發等待著將軍下一步的指令。
“留些人在這收拾,其餘的跟我走!”“是,將軍。”張管家點點頭,隨後走到士兵家丁的身邊開始張羅起來。少頃,張管家走到將軍身邊,小聲說道:“回稟將軍,都安排好了!”邰天成先是思量一會,而後望望湛藍的天空,此時的天空紅日高照,雖有炎熱但好在快到未時了,清風拂過會很涼快,用餘光掃射後麵的孩子們。“一會就涼快了,也不知道夫人那邊好不好,娘親睡得香不香。”“將軍放心,夫人心思細膩定會把老太君照顧的很好的。”“恩,我也相信她。”邰天成還未轉身查看眾人是否休息妥當,當機立斷的高聲喊道:“我們走!離青山還有些距離,我們步行即可。”說著一行人起身而立,有的撣撣身上的塵土;有的用手擋住照射在臉上的陽光;更有的時不時的張望四周,生怕自己會在這人煙稀少的地方遭遇什麼危險。
“表小姐,沒事吧!”“沒事的,秋容。”玄殳回應道又瞥了一眼正在安閑自得的瞿燁,隻見瞿燁正手拿折扇為自己扇風,風吹在瞿燁精致的臉上再被陽光這麼一照,好似靈動美玉般無瑕亮麗,光彩奪目晶瑩剔透,看得人如癡如醉的。“瞿公子,隻是個小毛病,這麼大聲。有點太過興師動眾了吧!”玄殳羞愧的埋怨起瞿燁來。瞿燁則一臉無辜的表情攤攤手。“我這是擔心玄殳姑娘嘛!現在怎麼樣了,身子好些沒有。”“多謝瞿公子擔心,沒什麼大事,無須這般興師動眾,引得百人觀看。”玄殳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低頭講道。瞿燁還是第一次見玄殳如此害羞的模樣,頓時間笑出了聲。“呲呲”“你還在笑。”玄殳冷冷的看了瞿燁一眼。“失態了,失態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玄殳無語的徑直走過,任憑瞿燁怎麼拿身旁的事物吸引她,玄殳就是假裝看不見聽不到,一直無視著瞿燁。
眾人抵達青山,身後賓客止不住的讚美道:“沒曾想如此人跡罕至的地方竟有如此美景。”“是啊,我們方才駐紮的營帳周圍可都是黃石黃沙,怎麼才走不一會的功夫便由荒轉茂了。”“哎,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傳說這青山本是仙山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這青山上住著的神仙走了,這山便失去仙氣再加上無人打理日積月累形成於此。”“原來如此,那這仙人為什麼走了?”“我怎麼清楚呀!不過,據聽聞這青山上有一條通往神界的隱形天梯。”“找到天梯就能成仙了?”“別想的那麼容易,與天梯有緣者才能看見。”“怪不得今日竟有這麼多的人前往青山。如今看來多半是為了成仙嘛!”“唉,我說,成仙不可能的。我祖祖輩輩都在兗州城長大,怎麼沒聽過,誰發現天梯了呀!”“別瞎想了,是你終究是你的,無法強求的。”
“天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龔琪在心裏泛起嘀咕。“不過我那個修仙的小表姐好像許久沒有回來了,她與我一般大,已然十多年沒有相見了。沒準還真成了修仙者呢!”“竹哥哥……”龔琪剛要叫邰竹來到自己身邊卻被瞿燁打擾。“龔琪你沒看到邰竹與將軍商議路線,還想存心打攪。”“你,管我,我樂意!”龔琪又要叫,瞿燁幹脆擋在龔琪麵前,讓龔琪看不到邰竹。這可把龔琪郡主給急壞了,想踩住瞿燁的腳,愣是踩不到。“瞿燁你!”“叫哥哥。平時你不是叫邰竹竹哥哥叫的可親了麼,現下叫我一聲燁哥哥聽聽。”瞿燁不忘玩意一個勁的引龔琪發怒。不過好在龔琪是皇親貴族,雖是傲慢嬌縱些,也懂得涵養儀態最為重要。立馬不鬧不跳,整理好自己的衣衫。
為防瞿燁趁機偷襲,龔琪說個話題引起瞿燁的興趣。“瞿燁,你知不知道皇上那個最小的女兒,靜怡公主呀!”“你說靜怡,怎麼了?”龔琪真想把瞿燁的腦袋戳個大洞,真不知道他的腦筋怎麼反應如此遲鈍。“就是那個自小母妃去世,被送往仙山學藝的靜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