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 45.望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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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認為他怎麼受到這麼大的反噬?”玄殳低頭沉思沒過多久緩緩言道:“他不屬於這裏,不該承受此等傷害。”見玄殳起身小葵飛至身旁,追問道:“你要幹什麼?他可是妖王,法術修為都在你之上。若用法術強行驅逐,以你的修為分明是在逞強。”玄殳站於窗邊閉目遐想。風輕柔吹過,三千發絲任由春風輕盈的撫摸,不停敲打著藍絲衣的肩帶。一瞬間玄殳聽到了邰竹大聲喊叫自己的名字,便立刻回應道:“表哥,我在裏麵一切安好無須掛心!”“表哥!表哥!”
不知是玄殳的聲音過高,還是妖王的底子不弱。楚夜寒竟先行醒了過來。“你!”小葵見狀不由分說的數落道:“好啊!別以為你是妖王本大仙就怕你,憑什麼把本大仙定住!”“住嘴!”本就少言寡語的楚夜寒加上重傷初愈,傲慢的吐露道。“你!”小葵氣的直發抖,但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隻能灰溜溜的躲到玄殳身後。
“你的傷剛好,不宜久站。”“清兒……”楚夜寒還想說什麼沒曾想玄殳輕描淡寫的講道“這個名字早就與你我的相識被時間抹去了,玄清已然不在,還望妖王謹記。”“我從未想過打擾你的生活,我隻想助你早日回昆侖。”“不勞妖王費心玄殳既也認識妖王,妖王的目的也達到了,也請妖王回歸妖族,不要再來人間。玄殳不值得您對玄殳好,妖王還是多關心枕邊人吧,別讓愛你的人心涼。”“你在生我娶灼華的氣?還是怪我沒看緊灼華,險些害了你?”
“非也,我已有喜歡的人。妖王請回吧!”“是他嗎?”楚夜寒握緊拳頭睇視外麵的邰竹,凶狠的目光像是要把邰竹活吞了一般。“你無須知道。”“你是我心中的明燈,年幼時若不是你我恐怕就死在他們的手裏了。你並非無情之人,可為何偏偏對我這麼無情?難道我堂堂妖王楚夜寒竟比不上一個凡人!”
楚夜寒越想越氣,治好的傷口流出鮮血侵蝕玄衣。可此時的他已顧不了那麼多,施展移形換影試圖衝出屋子。不料被玄殳擋在門口。“你,不許你傷害,他,他們。”玄殳說完昏迷過去。“殳兒!”“玄殳!”楚夜寒抱著死死的抱住玄殳,多少年了他每時每刻無不想像現在這般緊抱玄殳,成為能夠讓玄殳依靠的大樹攜手共進此生。“經過昨晚的一場惡戰玄殳身子所耗過半,雖是休息半日精氣靈力恢複近少。方才又驅動夜明珠為你療傷,身子早就損耗殆盡了。”
楚夜寒二話不說抱起玄殳往床走去。依稀中玄殳感到濕漉漉的觸感,睜眼一看原來是楚夜寒在流血。“你不要命了,快放我下來!”“這就放。”楚夜寒沒有多言輕輕的將玄殳放到床上。“楚夜寒……”玄殳可憐巴巴的望著楚夜寒,“我希望你不要為了我做任何事,我沒有資格,無福消受。”玄殳說的話字字如冰針刺痛楚夜寒的心髒。他握住玄殳的雙肩哀求的看著玄殳“你可以的,你最有資格了。隻要你同意,我願傾盡所有,隻為博你一笑。”
玄殳報著求助的目光環顧四周,沒曾想小葵早已不見蹤影。自己又被楚夜寒盯得不自在,這麼真誠的舉動玄殳卻不為所動。轉過頭冷冷說道:“你走吧,我的心已滿。還請妖王不要在玄殳身上浪費時間,玄殳累了,要休息,恕不遠送!”玄殳掙脫楚夜寒的雙臂,躺在床上蓋上被褥,轉身裝睡。
“玄殳,我會永遠在你身旁守護你的。”楚夜寒堅定的說著。溫聲細語與平日嚴辦苛責的冷言冷語相差甚遠,溫柔又充滿磁性的聲音會令人一不小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玄色蘭花尾靡衣袍的衣角滲透深紅的鮮血印記,冷峻的臉龐,高挺立體的鼻梁,濃鬱的風眉,強而有力的雙眸,大氣不失磅礴的偉岸身形。一一將眼前的這名男子襯托。楚夜寒走到玄殳身邊,身上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壓得玄殳莫名窒息。“你不屬於這裏,你如同天上的朝霧仙子般清新豔麗;又好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般高貴純潔。凡間人界,三界最低等的生物,他們不配得到你的保護,還有青睞。”“……”“我不殺他們,因為這樣會使你難過。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識得他們的真麵目。”
楚夜寒說完化作一縷黑煙消散,結界消失。邰竹與隱衛一股腦的湧入屋內。“玄殳,你沒事吧!”“我沒事。”“那就好,那個男子呢,我明明見他進來了……”刹那間屋內眾人暈倒在地。“還好下山時帶了些迷魂香,可算派上用場了。”“修仙之物怎可帶到凡間?”“回來了?正好用你剩下的修為消除他們見到楚夜寒的記憶。”
“我?我不幫他!”“快點,不然他們醒了就麻煩了。你也不想惹禍上身吧!”“好,好,我幫。你個小丫頭還惦記上本大仙的半成功力,真是合計好了算計我。”“玄殳多謝大仙大恩。”小葵雙手掐腰懸在半空,睜開一隻眼。“這還差不多,好好看著吧!”小葵十指合攏,默念消除咒語。“沉浮往事,斷為妄言,塵埃落定,夢醒時分。”隻見小葵周圍有黃光圍繞,黃光分為多束進入邰竹等人的體內。
小葵也因體力不支褪其真身化作白光寄存在玄殳頭上的玲瓏釵中。“辛苦你了。”
“呃……”眾人隨後清醒過來。玄殳向眾人解釋經過,便與邰竹一同回府。
路上,玄殳與邰竹共乘一趟馬車。最先打破沉靜的是邰竹。“抱歉連累了你。”“沒想到小葵的仙力還是挺管用的,邰竹果真不記得楚夜寒的事了。可這法術隻對沒有修煉根基的普通凡人管用,不然的話用在楚夜寒身上定會將我忘得一幹二淨。”玄殳心裏嘀咕了半天,絲毫沒有聽到邰竹所說的話。“玄殳,玄殳?”“表哥。”邰竹有些擔憂,用手觸碰玄殳的額頭。“難不成因昨晚的事受到了驚嚇?還是診治的不徹底?”“不是,表哥不用擔心,玄殳沒事。”玄殳被邰竹這麼一弄感到不好意思,低下臉蛋嬌滴滴的回應道。“那便好。”邰竹倒是鬆了口氣的模樣,癱坐在一旁,用手臂支撐自己的額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陌生的獨處環境令玄殳感到發悶,她撥開車帳,朝外望去。“兗州城的城門?這才行駛不到半個時辰。邰竹的隱秘據點竟離兗州城這麼近嗎?”想到這,玄殳不經意看著邰竹,此時的邰竹昏昏欲睡,沒有半分懶散之意,整個人散發出典雅如墨的淡雅之氣。“邰竹,你到底還有怎樣的秘密?”
過了城門口,玄殳命車夫停車,自己下車徒步回府。“你怕龔琪誤解?”“我隻想一個人走走,與他人無關。”“嗬”邰竹失聲笑道,依舊不緩不慢的講著:“我也要下車一個人靜靜。”隨後命車夫回府。“別跟著我。”玄殳明白他的用意,沒好氣的吐出幾字。“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往北行往南行,若是有緣自會相見。”邰竹說完與玄殳背馳而行。玄殳轉過身撅著嘴巴瞪了他一眼“最好永不相見!哼!”
“嗚嗚嗚,嗚嗚嗚……咕咕咕”玄殳餓的發昏,整整一晚沒有吃飯了,今晨還強行運功,身體機能持續下降。“到了,望春樓!”
望春樓兗州城第一大樓,“吃喝玩樂”的娛樂之地,公子少爺的齊聚之地,更是賞文擬詩的不二之選。望春樓位於兗州城中心,不論是沿途經過的商旅客人,還是居住附近的盤行村莊,隻要來到兗州城都會經過它。不光如此,相比屋內屋外的裝橫也絲毫不遜於將軍府。
門前莊嚴大氣的高位匾額下杵著左右兩端的紅木木樁,在右麵的木樁旁依稀見得一個以紅瑪瑙為主鑲嵌的方亭,方亭下分為兩行,每一行都掛著數十件的褐色木牌,木牌上寫著當日的招牌菜,每位入樓者根據出價不同,所對應的桌位,菜係也就不同。總之一句話:出的銀子越多,越能吃到更多美味佳肴以及欣賞到各種曼妙藝伎的拿手絕技。
玄殳帶的銀子並不多,又不想引人注意,便付了五兩銀子入樓。登記處的阿保瞪大眼珠看著玄殳,呆呆的問道:“姑娘看你的穿著不像平凡人家的普通女子。區區五兩銀子莫說是桌位了,就連招牌菜都吃不到的。您要是進去隻有站著看人吃的滋味了。”“諾,還剩五兩,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了,還望您行個方便。”“得,姑娘定是外鄉人不知我們望春樓的規矩。十兩也罷,這是您的桌牌,進去吧。”“多謝。”阿保見玄殳難為情的樣子,在贈予桌牌的同時也在紙上多給玄殳記下幾個招牌菜,並吩咐阿丁。“照顧好這位小姐。”
“上一次與姨母來的太匆忙,這次我要好好欣賞欣賞!”玄殳進門隻見廳中央有一個巨大的蓮花燈,花燈不時的閃爍光芒映照樓裏的各處。燈下,純良果木構建的亭台(供藝伎獻技),在蓮花燈的折射下亭台不斷吸收光芒轉變為多種色彩。“紅,藍,紫,粉,白,,,果然攝人心魂。”亭台四周皆是水流,東西南北四處各有一處龍頭,每過一個時辰變回更換水流一次,再由龍頭出水源源不斷的湧上來。座於樓上的觀望席(桌位),樓下景色以至望春樓內部景象一覽無餘。一個桌位代表著一席觀望之處,在樓上的死角部分散落著零七八碎的木凳,這些木凳年久沒落,坐上去發出“吱呀呀”的聲響,就連個像樣的桌子也沒有。
玄殳看到這些木凳上也有數字,趕忙與手中數字一對,“還好,自己不是坐在哪裏。”眼前的景象令玄殳忘我,突如其來的肚鳴,使得玄殳一下子驚醒趕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奇怪自己的位置?也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