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九章:尋姒帝曦篇(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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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隻有半柱香的時間。”獠會在半柱香之後召回這具身體的魂魄。
帝曦和辛苦戰著,因著是在結界之類,辛化為了人的形狀,而即使如此,在蕁姒的眼裏,辛除了和帝曦大人著一樣的紅衣之外,自己看不見對方的一切。
任由黑色的蔓藤破開血色的火焰向著自己衝來,再次伸出手,將對方的化為了灰燼。看著白淨的手掌,蕁姒微笑開來,看來獠對自己進行了短暫的加持。
時不待我,蕁姒的身影向著前方靡戰的帝曦而去。
“大人”,暮然,細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蕁姒,帝曦銳利的眼刺向四周,他怎能來這!
“大人,請停下您的攻擊,眼前這一切是鏡子。”
鏡子?
“對,是囚鏡。”
獠給辛設下了完美的圈套,怎料對方將計就計,也成功的迷惑住大家的眼睛。眼前的這一切,隻是辛設下的陷阱而已,目的隻不過是想消耗掉兩人的法力而已。
毒薇是辛留在世間用來窺測和累積力量的器物,而器物便是器物,即使改變了外在,卻不能改變本身的性質,但是蕁姒手中的毒薇卻改變的這一點,如果說帝曦將已成為死亡的黑色毒薇送給了自己,那麼現在這朵怒放在眼前的妖嬈紅花便是活物了,而這本是不可能發生的的事情。於此,蕁姒也很是想不通,但是思及那個人的一番話,終於想起了其中的關竅。
辛為了重獲自由,竟妄圖扭轉天地乾坤。
見到未來的自己,這是在蕁姒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蕁姒,你覺得現在的我是你麼”,耀眼的光芒之後,蕁姒看見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一人,這個人是自己?不,眼前這個流淚看著的自己確實是真正的自己,容不得一絲絲作假。但是,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為什麼這麼哀傷,及此,蕁姒的眼淚也忍不住盈滿了淚框。
冰冷的手的扶向了自己的臉龐,蕁姒在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睛中看見了自己,原來,自己真的流淚了。
自己為什麼要哭?
除了帝曦大人,蕁姒從未在任何麵前流淚,包括褚卓。因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流淚的權利,而即使有,我也不能允許自己流淚。
一旦落下了眼淚,就代表著自己,承認自己的無能,承認自己的懦弱,承認自己再也回不去的事實!
所以,打再次睜開眼之際,蕁姒便不再落淚。
但是,此刻,為什麼我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
吶,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悲傷?
蕁姒摟住對方的頭,冰冷的溫度穿過皮膚透進了心裏。即使不知道緣由,蕁姒還是覺得悲傷,無與倫比的悲傷。
是因為我們的懦弱?
“不是因為懦弱,隻是,我們太悲傷。”所以,我們悲傷得都控住不了自己的眼淚。
但是,蕁姒,這不是我們的錯,隻是,我們太單純。
蕁姒更難過了,“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了?”
眼前的人將緊緊摟住自己,似乎想從自己身上尋求到到什麼。
蕁姒微微睜開眼,我,是在尋求什麼,勇氣,前進的勇氣?
原來,我本懦弱!
對方猶帶著淚珠睫毛微顫,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己心裏,柔柔地、軟軟地,道:“不能,因為我便是未來的你。”
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此為因果。
我們便是被困在蛛網上的飛蛾,無論怎樣掙紮,都逃脫不了既定的命運。
所以,即使,告訴你,未來的一切,告訴你,不幸會如期而至,告訴你,帝曦與我們之間的惡果,如此,既定的未來也不會發生改變,有的,也隻是徒添傷悲罷了。
現在,我們能做的便是舔舐自己的傷口,擁抱曾經擁有的一切。
蕁姒聽得那個未來的自己問道:
“蕁姒,你深愛著帝曦?”
蕁姒怔住了,但稍候便苦笑開來,自己欺騙了周遭的一起,但無論如何,自己,是騙不了自己。
“我不知道。”
蕁姒真的不知道。
帝曦是耀眼的存在,與自己不同,他永遠都能活在陽光之中。所以,蕁姒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想要努力的靠近,也許,靠近了,便會覺得安全。
而事實卻不盡如此,兩人的心中,始終有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蕁姒與帝曦,有著不能分享的秘密。
所以,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的愛著帝曦大人。
也許等哪一天,蕁姒向著帝曦將能將原本的自我完完全全的展現的帝曦麵前的時候,他便會知道答案。
蕁姒,在黑暗的歲月長河中,世間種種早已抹去了真我,剩下的隻有波瀾不驚的死水罷了。但,蕁姒是貪婪的,所以,即使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愛著帝曦大人,但是卻眷戀著帝曦的溫度。所以,蕁姒才會毫不猶豫的補充道,“但是,我喜歡他。”
嗬,是嘛。
眼前的人睜開眼睛看著屬於過去的那個自己,苦澀的滋味更加濃鬱了。
我們總是這樣,總是喜歡用曖昧的辭藻來粉飾一切,所以,與那位大人之間的間隙也愈演愈深。如果當初我們選擇了坦然,是否與那位大人之間便不會落得如此收場。
蕁姒,你的眼,過於幹淨,連著那一絲絲的愛戀都藏在了深處。
你,我,都隻不過是可憐蟲而已。
所以當我們真正愛上那位大人時,已完全失去了對那位大人言愛的資格。
所以,我們才會哭泣。
“蕁姒,你不想他出事。”未來的自己忽然轉換了話題,即使再強大如斯的帝王,也並不是完美的,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帝曦便是這樣。
麵對對方的岔開的話題,蕁姒本能的答道:“恩,我希望大人一生平安。”隨即想到了什麼,蕁姒撫摸著對方的發,“你現在不喜歡了嗎?”
在蕁姒憂慮的目光中,隻見對方搖了搖頭,給出了自己否定的答案,“不,我依舊喜歡他。”蕁姒,也許你沒發現,情愛的種子早就在你的心中紮下了根,破土而出是遲早的事。
“隻是,愛情本來就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礎上”,眼前的人,似乎是對著麵前的蕁姒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可是,我們並不相信對方。”
所以,最後我們便落得如斯結局。
這是我們,相互之間的責任,並不能怪到任何一方。
即使我們到了如此的地步,不管你是帝曦大人,還是汝熙,我,還愛著你,還喜歡著你。
蕁姒,不管是在什麼時候,我們都是傻瓜,自始至終。所以,即使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的結果,我們還是選擇了現在的道路。
即使,前方便是粉身碎骨。
“吶,蕁姒,你一定要找到那朵黑色的花,那朵詛咒這世間一切的花。”
“咦”,蕁姒看著對方的臉龐漸漸開始變得扭曲開來,還來來不及說些什麼,隻聽得對方繼續道,“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如果你還想救回褚卓,就必須找到那朵花。”
對方的臉孔徹底融入了斑斕的色彩之間,蕁姒猛地睜大了眼睛。
“而且,這朵花,在必要的時候的還可以幫到那位大人。”
眼前再度陷入了黑暗,蕁姒的腦海中至剩下了褚卓鮮血淋漓頻死的模樣,早已化為人魚的鮫尾似被人割去肉,至剩下沾血的森森白骨,整個陷入了血海之中。而盡是到了如斯境地,鮫人的的手仍緊緊抓著那小小的音螺,雙唇微微煽動著,不用聽、不用想,蕁姒便知道對方喚出的那兩字。
蕁姒。
這,便是最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