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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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羽那顆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他大喊一聲:“慢著!霧爾,放他走吧,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森帝由獸變成了人形,單膝跪在地上粗喘著氣,他的身上到處是燒焦的傷痕,看著極其懾人。南宮羽的眼淚刷的便下來了,雙腿無力的跪在了地上,癡癡地望著森帝,身子有些發抖。
“哥哥……”森帝衝他笑了下,“放心吧,你永遠隻屬於我……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得到你……”
霧爾捂著胸口那處最大的傷口,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他冷凝著眸子,揮了揮手,那些人魚侍衛蜂擁而上,密密麻麻漫無天際,讓南宮羽幾乎看不到森帝的身影。
南宮羽倒吸了口涼氣,攥緊了手中的權杖——權杖?這是蛇族的權杖,他曾經看到過那石壁上的咒語……
奇怪的字符隨著回憶再次映入腦海,南宮羽皺了皺眉,就當試試吧!他一邊緊張地注視著那群鋪天蓋地的人魚侍衛,一邊在口中低念符咒。
霧爾似乎聽到了些什麼,朝他這邊看了過來,緊接著,霧爾的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南宮羽手中的藍寶石權杖竟然散發出數丈柔和的藍光,不一會兒,他在南宮羽身旁所設下的結界便消解了。
南宮羽也很驚訝,但他沒表現出來,而是特別淡定地走到大殿外頭,舉起權杖,再次念起咒語。管他有什麼效果,先念了再說。
不多會兒,海裏以權杖的藍寶石為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渦,強大的力量衝散了那群魚籽兒似的侍衛,漩渦恢複平靜後,一條條人魚噼裏啪啦地落到了地上,沒死,但腰酸背痛尾巴抽筋是沒跑了。
南宮羽心裏暗自喜悅:這權杖真是神了!不過,森帝呢?
“森帝?!”南宮羽一回頭,便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
半空中,森帝被霧爾的閃電光環緊緊地勒住了脖頸,那道刺眼的閃電將森帝的脖子灼的炭一般黑。森帝緊抓著那道光環,臉上帶著壓抑的痛苦,再看向南宮羽時,卻又艱難地擠出往日的笑臉。
“霧爾,放手!!”南宮羽圓瞪著眼睛,慌張地喊。
“嗬嗬,”霧爾的笑有些猙獰,“真不愧是祭司,我到底是小看你們了,可是不要忘了,這片海洋是我的,我才是最強大的存在!敢搶我看上的東西,隻有死路一條!”
南宮羽立刻朝著霧爾舉起權杖,念起咒語,可是方才的漩渦所使用的能量太大了,一時間,就連南宮羽的身體都有些虛弱。藍寶石發出一些微弱的藍光後,便恢複了原樣。
南宮羽恨恨地把權杖扔在地上,想要過去痛毆霧爾,救出南宮羽,身後的人魚侍衛卻鉗製住了他,使用權杖後渾身虛脫的南宮羽更是沒有力氣掙開。
眼見傷痕累累的森帝要被勒到窒息,南宮羽目眥盡裂,如有神助般掙脫了侍衛,撲到了霧爾身上。霧爾也是傷勢嚴重,魔法的力量弱了很多,受到南宮羽的阻礙後,力氣一泄,使森帝掉在了地上。
隻是森帝看起來已是強弩之末,已經一動不動了。南宮羽心裏一片慌亂,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顫抖著身子,爬了過去。
“森帝,起來吧……我們可以走了……”南宮羽推了推他。
他從未見過像現在這樣的森帝,虛弱到似乎連睜開眼睛都耗盡了力氣。
“哥哥,看來我這次失敗了……”森帝聲音有些小,可他笑著,望著南宮羽,眼睛彎彎的。
南宮羽嘴唇顫抖著,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應該出現的驚慌失措的表情。隻是眼淚是控製不住的,一顆又一顆,落在森帝布滿燒傷的臉上。
森帝努力抬起手,觸到南宮羽臉上,輕撫著。
“我喜歡哥哥現在的表情,你隻喜歡我對嗎?”
南宮羽控製住顫抖,笑了聲,道:“對,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
森帝也笑了,“當然,隻有我才值得哥哥喜歡。哥哥,或許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但這不是一件壞事情,別怕,好嗎?”
南宮羽攥緊他的手,表情有些慌張,“你不能走,知道嗎?你不能走,你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你走了,我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了!”
“我當然不會拋棄哥哥……”森帝虛弱至極地說,“哥哥,答應我,不能嫁給任何除我以外的人……”
“嫁你妹啊!”南宮羽吼了聲,“你到底怎麼樣?!你不要告訴我,你這樣是快要死了!你說你要離開,你是要到哪兒去?森帝?森帝!!”
南宮羽不敢置信地看著森帝的身子一點點變成金色的光霧消逝在水裏,他想抓住他,卻隻抓到一些可以瞬間從指縫流逝的海水。
森帝,死了?
南宮羽一動不動愣了半天,一時間不敢相信這一事實。可他的眼前,確確實實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一望無垠的海水……
南宮羽暈倒後,睡了挺長世界,霧爾特意允許露爾照料南宮羽。
南宮羽醒過來時,還是有些懵。他像是做了個噩夢,可是醒來後卻發現,這夢是真的。
這是一種不能接受卻又極其痛苦的感覺。什麼話都不想說,無論露爾在他耳邊說些什麼,他都好似沒聽到般。
“原來那才是你的愛人,他好厲害,可是在水裏,沒有人打得過霧爾。你怎麼了,祭司?你想吃一些東西嗎?”露爾喋喋不休地說。
南宮羽一直不理他,他本以為南宮羽應該非常難過的,畢竟如果死的是歐倫,他一定會每天以淚洗麵。可南宮羽醒來後,臉上沒有任何難過的表情,或許他沒有那麼愛那個人吧。
又過去了許多天,霧爾沒來看過他,也沒再提要成婚的事。
南宮羽也沒想要逃,每天就是吃東西,睡覺,看看霧爾讓人送來的一些奇珍異寶。
這天,南宮羽路過那株紫色的珊瑚樹時,尋到了被自己丟棄的權杖。他撿了起來,洗幹淨上頭的那層薄土。
這個世界的珊瑚,並不是動物,而是實實在在的可以長成幾米高大樹的植物。南宮羽拿著那根權杖,穿過了一道長長的珊瑚樹林。
五彩的樹林盡頭,是一道望不到底的深淵。
南宮羽竟覺得有些眼熟,就好像什麼時候到過這裏一樣……這應該是個海溝吧,比馬裏亞納海溝還要深,莫非這裏就是,露爾說過的深海之淵?
“祭司!”身後有人在喊,是霧爾。
南宮羽回頭,發現霧爾臉上竟帶著不可多見的驚慌。南宮羽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又轉過了頭,望著腳下的深淵。
黑沉沉的深海之淵,越靠近,越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霧爾很快便跑了過來,拉住他的胳膊,“祭司,不要過去,這是個不詳之地!”
不祥之地?整個海域對他來說,都是不祥之地。
南宮羽甩開他的手,掙脫間權杖不小心摔了下去,在地上彈了一下,落到了深海之淵。
南宮羽忙想抓住它,但隨著權杖落到深淵,一道強光從底下傳上來,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恍然間,南宮羽已經被霧爾拽了回來,兩個人均坐倒在一株珊瑚樹下,表情有些訝然。
因為隨著那道強光,一份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同時灌入兩人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