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9章:蓄意試探【肥章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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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寶懨懨在榻上躺了一會兒,不知為何,腦袋裏迷迷糊糊的出現又是燕孤北那個腰窄腿長的背影。燕孤北那副皮囊……若不是因為對方現在在幫自己,金元寶定然不顧三七二十一早就下手了。
誰也不知道,金家大少爺,不光是個風流胚子,還是個斷袖!這事兒直到金元寶上輩子死時,知道的人也並不多。雖然去過幾次南風館,不過金少爺風流慣了,誰管這些事情。
想了許久,金元寶半探出身子,隨意在床頭暗格翻了一陣,從裏麵掏出一張折疊的方方正正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麵正是燕孤北的生平記錄。
這是財源今天上午才送過來的,自從昨日在四方樓見識到燕孤北的能力後,金元寶便遣了人再度暗中調查燕孤北。
“燕孤北,文國十六年與母居櫟。家貧,母子相依。文國二十六年,母病亡。其無兄弟無姊妹,不知事體。”
寥寥數字,金元寶卻把這幾行字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依舊沒看出什麼東西來。根據財源所言,燕孤北與其母相依為命,其母纏綿病榻多年,需著人悉心照顧,根本不能離人。燕孤北一人便得養家糊口。日子不好過,平日裏除了上學堂,剩下的時間也隻有做點小工或者打點獵物為生。
財源仔細問了燕孤北周圍的鄰居,每人說的同紙上的大差不差,大家夥兒對燕孤北具體的身世卻不清楚,隻知道對方搬到櫟城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日了。
金元寶揉了揉還濕漉漉的腦袋,喉嚨裏擠出一口熱氣。不知是不是因為情欲的原因,手臂上那胎記更加豔麗,仿若要滴出血來一樣。金元寶也覺得渾身燥熱不堪。他本就不是在乎別人目光的人,不欲讓人知曉自己是斷袖,也是因為他身份特殊,免不得被人看出端倪。
不過,燕孤北畢竟……畢竟這袖子是斷的還是完好的誰也不可知。雖然財源打聽對方並無相好,可是又誰能說清楚因為是家貧無心兒女情長,還是其他原因呢……
既然確定了燕孤北這人接近他沒有什麼別的目的。金元寶眯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窗柩外,明月高懸,皎潔生輝,他金元寶還從來沒有看上過誰,若是連嚐試一下都不曾,那也實在是太暴殄天物!
如此想著,金元寶已經有了主意。
“銅錢!”金元寶叫了一聲。
“哎,少爺,有什麼事情吩咐?”一直在門外候著的銅錢推開門進來。
“備轎,本少爺要下山。”金元寶在銅錢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銅錢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天色已經不早了,銅錢試探道:“少爺是去……那處?”
金元寶楞了一下,樂了,逗弄小廝道:“你說的那處是哪處,本少爺怎不知?”
銅錢老實,麵皮也薄,臉色漲紅,聲音低低的:“少爺,那處……還是少去的好。奶媽知道,回來又該念叨了。”
金元寶以前胡天胡地,去個南風館也不打眼,加上每次去都是夜深了,注意的人更少。不過這兩個貼身小廝可是全部都知道的。金元寶這時候出去,是去哪裏,不言而喻。
金元寶隨口道:“不過是去尋個歡。”
銅錢見金元寶主意已定,自然不敢出聲阻攔,服侍金元寶穿好衣服,一行人準備著,兩個小廝跟在金元寶身邊,便準備離開。
為了方便和金元寶商量四方樓的事情,燕孤北這陣子是住在綠波山莊的,他住的地方離金元寶不遠。金元寶坐正準備上轎子,遠遠見著燕孤北在窗邊看書,兩人目光相接。金元寶雙目一沉,撩了簾子坐進去了。
燕孤北倒是楞了一下。心底滿滿疑惑,這麼晚了,少爺出去哪裏?
明明知道不該管,燕孤北覺得有些控製不住腿,便找一人問了問。
一家仆恰好從燕孤北住的別院前過去,答到,“少爺是去南風館。”
那人又交待一句:“這事兒少爺不多說。你可莫把我出賣了。”
燕孤北腦子一嗡,有些聽不清楚對方說的什麼,腦子裏回蕩著‘南風館’三個字。近日裏為四方樓的事情,燕孤北跑了不少地方,這南風館是什麼場子,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金元寶去……南風館作甚?
難不成,他是個斷袖?
燕孤北隻覺得腦子裏轟轟作響,半晌沒反應過來。不自覺間竟然已經問了出來:“元寶少爺,莫非有斷袖之癖?”
家仆:“主子的事情,我們也不清楚。少爺平日在府裏,也未見通房丫頭……連二少爺都有兩個正兒八經的妾侍了……嗨,你打聽這作甚?”
文國男風甚盛,甚至於不少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與男人傾心,娶做男妻。所以,男子與男子之間相戀,並不是什麼大事。家仆的語氣也沒有吃驚的地方。
若說男妻麻煩的地方,就是男妻無法生育。娶男子做妻的,一般是庶子或者其他不受寵的。燕孤北從未想過,金元寶作為金家嫡子,竟然也會喜歡男人。
從小見慣了人情冷暖,燕孤北並不認為男女之間一紙婚約能如何如何,他母親拋棄了一切與那人私奔。海誓山盟依舊抵不過高官厚祿,走時承諾一定會回來接他們母子,不過第二年,便傳來對方與官家小姐定親的消息。對方早已把他們母子拋之腦後……從那時起,燕孤北便不大喜歡同人接觸。
尤其是涉及到男女之情的接觸。
不過此時,聽到金元寶是斷袖的消息,燕孤北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竊喜。燕孤北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一晃,回過神來,勉強的笑笑:“便是問問。好奇罷了。”
燕孤北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裏,癱坐在椅子上,心中思緒萬千。
第一次見到金元寶,就和眾人口中的惡霸形象完全不相同,而接觸越深,感慨越多。在燕孤北眼中,金元寶是飛揚跋扈的公子哥兒,敢愛之敢恨之,且並未似外人所說如此不堪。更多的時候,他總是讓人反應不過來……
燕孤北頓了頓,猛地想起金元寶此時是去了……南風館?南風館裏是什麼人不言而喻。窗欞外皓月高懸,他英俊的臉上表情有些不明朗,雙瞳熠熠,沉默了一陣,終究是推開門,腳步急促的往外趕去
----郊道上
夜裏蚊蟲惱人,一頂藏色轎子大喇喇停在樹林邊。金元寶等了半晌,已經被蚊子叮了好幾下,手臂上瘙癢不堪,他煩躁的撓了兩下,索性從轎子裏出來,問伸長脖子往後麵看的銅錢:“怎麼樣,見著人了沒?”
銅錢苦著一張臉,脖子都快拉得折過去了,“少爺,沒見到有人跟過來。”
“啊?”銅錢已經徹底反應不過來了。少爺說著要去那地方尋歡,走到一半又讓轎子停下來,讓他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又遣著自己和銅錢去見有人來沒。
銅錢呆呆問出聲:“少爺,您這是在等誰呀?”
“燕孤北。”金元寶臭著一張臉,說這話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啊,等燕大哥幹什麼?出來的時候燕大哥似乎在房間內看書呢。”
銅錢也跟著財源一道叫燕孤北‘燕大哥’。
金元寶等了半晌,不見人來,本就煩躁,聽到這聲音,臉上沉了沉。“你們以後叫他燕公子便是!”
這樣吩咐著,財源遠遠從小徑那邊跑來,天色已深,財源那燈籠在夜間十分顯眼,他扯著嗓子叫道:“少爺,少爺,有人來了!”
這蠢貨,叫這麼大聲作甚!金元寶幾欲發作,生生忍了下來,快走了兩步:“怎麼樣,是那人過來了不是?”
財源不明情況:“啊?是兩位夜行僧。少爺,您在等誰啊。”
金元寶原本有些激動,聞言,怒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誰讓你看勞什子夜行僧,我讓你看的是燕孤北!”
財源無緣由被吼了一頓,心裏委屈極了,少爺火急火燎讓他看有誰過來,可沒說是看燕大哥呀。
金元寶氣的幾欲發作,財源再聰明也不知道金元寶這是使了計試探燕孤北呢。當口就要問:“燕……”
“燕公子!”銅錢這回機靈了,大聲阻止了財源的話,還拚命向他使眼色。“燕公子還沒來是不是?”
“沒、沒有人。”銅錢給他嚇了一跳。
金元寶臉色一臭,原來燕孤北真的沒出來!金元寶當下也沒有了什麼尋歡的心情,原本就是估計做了個圈套,看燕孤北會不會吃醋趕過來的。一甩手上了轎子:“打道回府!”
財源:“那少爺,咱們,不等了?”
“不等了!”金元寶怒氣衝天,所有的人都不敢講話,連忙抬起轎子走了。
金元寶哪裏知道,燕孤北畢竟武功在身,又對綠波山莊各類小道了然於心,為了攔金元寶,走了捷徑。於是兩人恰好便錯開了。
南風館今晚迎來了一位梁上君子,可憐平日正派的燕孤北妒火攻心,忍不住翻了南風館所有房間的頂上瓦,撞見不少活春宮。到最後已經是麵紅耳赤,未見到金元寶人影,燕孤北這才紅著臉,一個翻身下來,折回了綠波山莊。
作者閑話:
求樹枝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