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晚餐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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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學校的這幾天,顧辰總是能與林寒風奇跡般的“偶遇”。圖書館,辦公室,小花園,心願長廊,甚至是在廁所門前,總能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其他同學見他們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驚訝的以為如高嶺之花般存在的顧辰竟和剛來的林寒風成了好朋友。顧辰沒有刻意去否認,他隻依舊像以前一樣獨來獨往。而林寒風卻總是在與其他人聊天時有意無意地提到顧辰,暗示再明顯不過。
    到了星期五晚上,林寒風更是早早收拾好了書包,守在顧辰座位邊,一直看著他有條不紊地整理著自己的東西。這對顧辰而言如監視一般的目光,讓他覺得有些不悅,但還是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顧辰的家離學校並不遠,在一個很普通的居民區,一般都是他一個人步行回家。而這次身邊卻多了一個人,兩個人並排走在路上,遇到認識的同學,林寒風會笑著和對方打招呼,在無數人驚詫不已的目光下,兩人都是沒有過大的反應。氣氛看起來也是相當的和諧。
    但顧辰的家還是有些偏僻,漸漸的,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夕陽隨意地鋪灑在凹凸不平的路麵上,染紅一片,說不出的綺麗。
    “寶貝,你不要買菜嗎?”終於,林寒風有些戲謔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顧辰停下腳步,微皺眉頭,看向林寒風,這人又變得奇怪起來。
    “別那麼叫我。菜早上已經買好了。”顧辰眼裏明顯閃過一絲厭惡,這個過於親密且古怪的稱呼,讓他覺得全身難受。
    “好吧,叫你小辰好了,原來早為我準備好了。”林寒風佯裝妥協的樣子,笑了起來,卻有些挑逗的意味,每當顧辰那處變不驚的臉上露出些其他情緒,他便覺得無比的愉悅與滿足。顧辰不再理他,繼續朝家的方向走去。林寒風不緊不慢地跟上去,隻覺得今天的空氣都比以往清新,一切都進展得那麼順利。
    有些破舊的居民區,可以依稀看到每家陽台上晾曬的衣服和綠色的盆栽。顧辰的家裏布置的很簡單,卻十分的整潔明朗。林寒風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沙發上,看著顧辰放下書包,從冰箱裏取出食材,見顧辰進了廚房,林寒風也跟了進去。
    顧辰將菜洗好,開始切菜,動作熟練。白皙如玉的手看起來清秀無比,他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專注而認真,細膩光滑的脖子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一分誘惑來。林寒風目不轉睛地欣賞著眼前光景,心中燃起了一簇火苗,此刻,他隻想衝上去,將顧辰緊緊擁入懷中,不再放開。
    外門打開的聲音,讓林寒風回過神來,在顧辰麵前,他總是會失控。林寒風轉身看去,原來是顧馨回來了。顧馨和顧眉眼間有些相像,同樣明亮美麗的眼睛,讓顧馨看起來清純可人。見到家裏出現的陌生人,顧馨一愣。
    “你好,我是顧辰的朋友,林寒風。”如大提琴般動聽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陽光般溫暖柔和的笑容,禮貌地微微欠身,表現出良好的教養,自然流露的風度勾勒出不凡的氣質。
    “我…我是顧馨,顧辰的妹妹…”顧馨的臉上不自覺地浮上一抹紅暈,像一朵漂亮的火燒雲。以往顧辰從未帶過同學回家,她更是沒聽說過他身邊有什麼朋友。在看到林寒風後,顧馨既為哥哥有了朋友感到高興,心裏又泛著些奇怪的感覺,像一陣微風輕輕掠過,癢癢的,有什麼要呼之而出的錯覺。
    顧辰擦擦手,走出廚房,聽到兩人已各自做過自我介紹,便不再多語,隻告訴顧馨,今晚,林寒風會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吃晚飯。顧馨一聽,眼裏閃出亮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雀躍,但隨即便低下頭,小跑著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妹妹真可愛。”林寒風走到顧辰麵前,隨手整理了一下顧辰有些翻起的衣襟,指尖若有若無地滑過他的臉頰。顧辰猛地後退一步,盯著林寒風的臉,眼裏閃過一絲波瀾,輕應一聲,丟下一句:“別碰她。”轉身想要繼續去準備晚餐,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
    “我想碰的可不是她。”林寒風意味深長地看著顧辰,手指摩擦著他細滑的肌膚。
    顧辰詫異的回頭,有些驚訝,有些疑惑,卻對上了一雙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睛。他隱隱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慢慢地脫離正軌。掙脫手腕上的禁錮,顧辰強忍著心中的波動,快步走進了廚房,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卻讓他覺得有些寒意。
    不一會兒,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味。顧辰將做好的菜擺到桌上,無視林寒風一刻不離的目光,叫了顧馨一聲。
    桌子是普通的四方桌,並不大,菜也十分的平常和林家的晚餐完全沒有可比性。但當三個人各坐在桌子的一邊,中間熱氣騰騰的飯菜飄散著最為真實的香味,每個人的食欲都被勾起。仿佛真置身於一個溫馨的小家庭,彼此間的溫度在食物香氣的渲染下快速地上升。
    “真好吃!”林寒風隻是夾了一塊青菜放在嘴裏,隨即便露出了孩子般毫無掩飾的笑容。顧辰有些失神,這是第一次見到林寒風如此純粹而真實的笑容,不是為了笑而笑,而是由衷的快樂與滿足。看著林寒風毫不猶豫地大口吃起來,顧辰的心情意外地也變得好起來,剛才的不快暫時被拋在一邊。
    顧馨見客人吃得很開心,也慢慢地吃起來,不時抬頭偷看一眼林寒風,隻見他吃得很開懷,動作卻不失優雅,心想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優秀的朋友,當然,哥哥是最好的!
    一頓飯吃的和諧甚至有些溫馨,林寒風吃了很多,他覺得這是他有史以來吃的最好吃的飯菜,因為是他做的,因為這樣簡單的聚在一起吃飯,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顧辰收拾好碗筷,便去清洗,顧馨也跟著一起,顧辰卻拒絕了想要來幫忙的林寒風。兄妹兩站在一起,場景說不出的協調,偶爾顧馨抬頭擦臉不小心將泡沫沾到了臉上,顧辰會細心地為她抹去,這時,顧馨就會調皮地吐吐舌頭。
    而倚在門邊看著這一切的林寒風,臉色卻越來越陰沉,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光,自己像是個外人被隔絕,排除。而顧辰平時總對自己冷冰冰的,對顧馨卻露出那麼溫柔的表情。林寒風的內心有一頭野獸開始咆哮起來,他要撕碎眼前這無比溫馨的畫麵!他忽然意識到,在顧辰心裏,隻住了一個人,那個人是顧馨。不!他要顧辰隻看著自己,隻對自己一個人微笑!正在洗碗的兩人,完全不知道,此時的林寒風正極力壓製著自己暴動的情緒。
    “小辰,你送我離開吧。”林寒風緊盯著顧辰的後背,開口道。聽到這稱呼,那兩人均是一愣,顧馨笑了笑,心想果然,兩個人的關係很好啊。看著顧馨為自己開心的樣子,顧辰終是沒有開口拒絕,點了點頭。林寒風又笑了起來,這次眼裏卻滿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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