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重溫舊夢,故人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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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水流逝,滄笙踏歌,烏雲蔽日,人途蹤絕;
清風溫潤,茶煙輕揚,重溫舊夢,故人已去。
驀然回首,昔日猶今,隻是人走茶涼,鶴去樓空。
遙歌望著夏憶蘿的墓碑,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用手捂著嘴巴。
蘭錦玉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薑薑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遺照發愣。
遙歌突然跪了下來,嚶嚶地哭著。
蘭錦玉把視線轉移到遙歌身上,慢慢地把他和夏憶蘿的恩怨講了出來,除了夜門,毫不保留地敘述了出來。
聽完後,遙歌停止了哭聲,突然站起來,衝向蘭錦玉。幸好薑薑反應快,即使拉住了遙歌。
遙歌眼眶通紅,亦沒有了平日裏的溫順,她歇斯底裏地叫道:“你個殺人凶手,還我學姐來。她那麼愛你,你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怪她。她接近你根本就沒有目的,是那群混蛋知道後,用伯母來要挾她的,你不知道那天她有多慘,她跑來我家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回去了,就是為了怕你出事,沒想到她剛到家就被門口放哨的混蛋拉到一旁給施暴了。那天之後她跟我說了很多,當時她就預料到了自己的後果,她說可能她不會回來了,要我替她守護你。我以為她要出國,誰想到是被你的媽媽抓去了,你們母子還真是像啊,都是惡魔,是我瞎了眼還喜歡了你那麼久。是你們害了夏憶蘿,不是她欠你們!”
遙歌把自己知道的和蘭錦玉敘述的結合,才完整的知道了那件事的來龍去脈。
蘭錦玉的臉迅速失去了血色,嘴唇也煞白煞白的,不住地顫抖著。
他一直以為夏憶蘿接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害自己,沒想到根本就是自己的身份害了她,這突然知道的隱情,已經突破了讓他毫無準備的心理防線,腦子中亂成了一團,連呼吸都覺得開始困難起來。
薑薑漂亮的唇緊抿,月光般的眼睛裏有抹不去的憂傷,他抱著蘭錦玉安慰道:“有我在,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有我在。”
遙歌怒視著他們,聲音尖銳刺耳:“在逝者麵前卿卿我我,你們的愛情還真是偉大啊!蘭錦玉,你都不覺得羞恥嗎?”遙歌說完就哭著離開了,她也承受不了這一係列的變化。
蘭錦玉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掙脫出他的懷抱,薑薑突然有種強烈預感。
“我們分開吧!”
果然又是這樣,薑薑覺得自己的心如同被刀慢慢地割開,血液流出,無聲而冰冷。然後升騰出一種恨極的怒意來,他淡定不再,直勾勾地望著蘭錦玉,咬牙切齒地說:“你確定這次不是賭氣?”
蘭錦玉輕輕地點點頭,雙手用力握緊,指甲嵌入肉裏也不覺得痛,“現在知道了真相,我無法安心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就因為她?”薑薑怒不可遏,眼睛通紅地指著墓碑上的遺照,“就因為一個死去的人,你就要輕輕鬆鬆地說分開?你他媽把我當成什麼了?難道以前我們經曆的都不算什麼嗎?”
而蘭錦玉隻是靜靜地望著他,眼中蒙起一層淡淡的倦意,吐出一個字:“是”
他不帶感情的回答深深刺痛了薑薑的心,當一滴眼淚奪眶而出,他猛然清醒,慌忙擦掉眼淚。薑薑看著他,語氣平淡地好像剛剛那個衝動的人不是他,“那祝你,好自為之!”然後,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了。
蘭錦玉隻是不語地注視著他的背影,慢慢遠離他的視線,臉上的淚水忽地蔓延開來,他捂著胸口痛苦地蹲了下來,哭得近乎失聲。
他背負了太多,沒辦法視若未聞,這次是他把薑薑拋棄了,是他自己…
這一天,薑薑喝了很多酒。
當方月華趕回家看到又哭又笑的薑薑時,就徹底崩潰了。她本想盡到做媽媽的責任,到學校去了解薑薑的情況,沒想到卻得知了自己的兒子和一個男生交往的消息,而且,那個男生竟然就是撞死她丈夫的仇人的兒子。
“薑木辰,你給我清醒一點!他是個男生,跟你一樣是個男生啊!你怎麼可以跟他在一起?你對得起你的爸爸嗎?那個男生,他可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啊!薑木辰,你知道嗎?”
薑薑哭得更凶了,抱著媽媽一直哭、一直哭。
也就從這天起,他決定要徹徹底底地忘掉蘭錦玉。
他遵從了媽媽的意願,離開了南城。
蘭錦玉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更不知道他何時回來。
對蘭錦玉來說,他們之間隱藏著夏憶蘿的靈魂;
對薑木辰來說,他們之間橫隔著他父親的生命。
所以,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卻使得越走越遠,逐漸踏上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