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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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公寓樓頂
戴著鬼麵具,身著黑衣的罌粟冷然站立。他全身上下散發出那麼濃烈的肅殺之氣,那種宛若地獄使者般的聲音令所有人頭皮發麻,背脊劃過一陣涼意。
“一直富麗堂皇的偽裝和平、暗地打鬥我已經厭倦了。今日就讓大家明白,誰才有資格做三校之王。”
陸言之看著比自己少許多人的花社成員,不屑的唾了一口:“就你們這麼少的人,還想跟我們鬥?小子,你還嫩了點。剛剛成立的花社還敢在前輩麵前稱王,真是好笑。”
“太子黨讓你管理,我真替他們惋惜。”罌粟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聲對向身後的花社成員“禿鷹、太子言歸我,其餘你們平分。”
花社成員激動了,個個熱血澎湃地衝了上去,人比我們多又如何?我們有罌粟呢!
一瞬間,怒罵聲、嚎叫聲交織在一起,唯獨罌粟靜靜地站著。
然後,像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罌粟慢慢地向陸言之他們走過去。
“你…你別過來啊……”禿鷹有些怯懦地向後退去“我不會告訴別人你身份的…”
“沒用的家夥。滾!”陸言之將心中的不安轉化為怒火,氣急敗壞地把禿鷹踹倒在一旁。
“嗬…”罌粟輕笑,邪魅的鬼麵具下掛著古怪的笑:“不愧是太子黨的頭目。”
“你找死啊…”當心中的恐懼已無法控製,便會無理智的做出愚蠢的事情。把後背留給敵人,永遠是不明智的選擇。
罌粟避過了他的衝撞,順腳將他踹翻。誰料,陸言之卻一個轉身又撲了過來,畢竟是太子黨的頭目,沒有一點實力怎能服眾?罌粟猝不及防地被他壓倒在地。
“哈哈,罌粟,你也不怎麼樣嘛。昨天讓你逃了出來,今天不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裏。”陸言之有些忘形地大笑,南市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罌粟的眸子在他身上流轉,嘴角的笑愈來愈深“還真是自大啊…”
在陸言之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罌粟的身形如蛇般掙脫出了他的壓迫,反手將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哢嚓―”
“啊―我的手”陸言之痛苦地握著手腕,驚恐的向後退著。
罌粟拂掉身上的灰塵,拾起一根棍子,走向陸言之。
“不要…罌粟你放過我吧。我不要花社了,太子黨也不要了,別過來啊你……”陸言之後背緊抵在牆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驚駭。
有些回憶,一旦被牽扯出來,就再也無法忘卻。那些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就像傷疤一樣,是不能揭開的。
罌粟笑得邪惡不已,眼底流竄著讓人心驚的恨意,似乎是對眼前這個人,似又不是。
“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他將手中的棍子揮向麵如土色來不及躲閃的陸言之。
“啊―”下體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感,陸言之殺豬般的嚎叫讓人發毛。所有人都停住了,驚恐的望向這邊。他們在厲害也都隻是個學生而已,從沒見過打架這麼狠的,躺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要死得陸言之讓他們對罌粟更加畏懼。
晚霞如血,天邊的殘紅逐漸蔓延整個天空,廢棄的公寓樓殘破不堪在夕陽的照耀下,竟生出不真實的錯覺來。罌粟眼中瘋狂的恨意已經褪去,然後,在所有人畏懼的目光中離開了。
“你聽說了嗎?會長,我們學校的神秘人罌粟竟然在昨天把仙島大學那個什麼太子黨的頭目給廢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竟然敢這麼傷人!真是我們學校的敗類!”
副會長文慕雅把彙演後備文件放在薑薑麵前的桌子上,義憤填膺的說著。
薑薑寫字的筆尖頓了頓,腦海中閃過那日在薔薇社的場景。
是那兩個家夥先要害他的吧。
“有時候,人常常被虛假的表麵迷惑,從而對他下達了錯誤的判定。”
“啊?額…對…”文慕雅沒想到一直討厭紈絝子弟的薑會長會出口幫罌粟說話。
薑薑也覺得自己不該為他說話,可是,這件事明明就不怪他。薑薑不禁煩躁地撫上太陽穴,怎麼一遇到他自己就變得一反平常了。
“我要去執勤了。”說著,拿起外衣離開了。
文慕雅愛慕地看著他的背影。她是喜歡薑薑的,花費那麼多努力坐上副會長之位,也是為了接近薑薑。長相好,學習好的薑薑是很多人傾慕的對象。雖然性子有點拒人千裏之外,卻給他增添上了另一種冷漠不凡的氣質。
薑薑離開會長室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樓頂,那裏經常有人聚集打架賭博。推開樓頂的門,薑薑就看到了一地的煙蒂,還有斷斷續續地爭吵聲。
果然在這裏。
薑薑戴好會長勳章大步走過去。
幾個人圍在一起,有個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中間,倨傲地看著他們。他推門的聲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為首的男生向他走來,看清男生的麵具時,薑薑微滯。
怎麼又是他。
蘭錦玉看到薑薑時也是一愣,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狼狽的樣子,隨即那種被發覺秘密的羞辱感湧了上來。不覺聲音已帶著威脅之意,他將嘴巴湊近薑薑的耳際。
“為了不讓你有告密的意圖,我決定讓你看場好戲”
不等薑薑回答,蘭錦玉轉身走回去。
“哐”樓頂的門被人關上,月季和海棠迅速地抓住掙紮的薑薑。
“他很會打的,你們看緊點。”蘭錦玉隨意地瞥了他一眼。
薑薑有些氣結,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嗎?
“牡丹啊_象征著富貴。”蘭錦玉匿著犀利的黑瞳看向瑟瑟發抖的牡丹。
李黛安在旁邊也是提心吊膽的,沒想到這個新來的牡丹竟然為了一些錢出賣罌粟。說起來,這還都怪他自己,如果他沒有在外人麵前喊罌粟,就不會害得罌粟差點出事。
“雍容華貴,俗不可耐。”受背叛的憤怒讓蘭錦玉像是發了狠似得一拳打在了牡丹的臉上。
牡丹一下子摔倒在地,邊哭邊求饒:“罌粟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當時威脅我…饒了我吧”
蘭錦玉對他的求饒視若未聞,隻是不斷地狠踹著他。李黛安膽顫心驚的看著。他從未看到過罌粟這麼失控。
“蘭錦玉,快住手。再打下去他會死的”薑薑掙紮著,想去攔他。
蘭錦玉突然停了下來,黝黑的瞳仁,鮮豔的唇瓣還有蒼白如雪的臉龐,美麗的容顏在陽光下竟也讓人覺得陣陣陰冷。他嘴角勾起毫無溫度的笑,走向被禁錮著的薑薑麵前。
“戲看得怎麼樣了?”
“你瘋了。”
“你懂什麼?這就是罌粟!人人懼怕的罌粟。你說,你算什麼,憑什麼來指責我?嗯?看到了嗎?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蘭錦玉像是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眼中是深深的無助和哀傷,無意識般地捶打著薑薑,最後大吼一聲,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李黛安趕緊跑過來扶起蘭錦玉,看了眼滿臉淤青的薑薑。
“把他放了吧。”語畢,抱起蘭錦玉匆忙下樓了。
兩邊的支撐力一撤掉,薑薑便癱軟在地。他緊抿著雙唇,一聲不吭攀索著牆壁站起來,身上的痛處牽動著他的神經,最終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