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十全想起了他將被子扔出去的那一瞬間鼻子聞到了一股子很淡的香氣，要不是餘晏黎說了，他都會將這個味道忽略。
    “狐狸，你鼻子靈敏一些，你和十全哥說的那個香味你能說出來是什麼嗎？”陵垣聞道。
    餘晏黎無奈攤了攤手，笑罵道，“我他媽又不是狗鼻子，還能聞出來是什麼東西不成。”
    陵垣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撞了撞站在他身旁的陵照，“我覺得其實沒有很大的本質區別。”
    “少貧。”陵照瞄了他一眼，臉色淡淡。
    這個時候確實不是貧嘴的時候，總的來說，今晚屬於有驚無險，下半夜不可能再有鬼怪摸上來，圖壽命的人不想讓自己曝光就不會再來這裏第二次，他取人壽命是有目的性的，不可能會在同一個地方多栽一個跟頭。
    還有可以確定的一點，之前兩天餘晏黎私下還和陵祀提過會不會是他們判斷偷壽是錯的，也有可能是什麼精怪為了吸食人壽達成某種目的作祟，現在看來不是了，基本可以斷定是人為隻有人才會借用小鬼作為替代自己的工具，精怪不會。
    陵祀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快三點了，丁胤之和丁十全兩個人臉上還有淡淡的青色眼圈，顯然是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今天就這樣吧，十全，你和胤之都先去歇一歇，下半夜換其他人守，天亮之前我們再走。”他又看了司繕一眼，“你怎麼看。”
    司繕雙臂交叉，答道。“我也覺得讓十全他們好好歇歇，不過我現在就想去，讓你牽引一下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麼貓膩，趁著還熱乎。”
    司繕所說的牽引就是讓陵祀將他手上那兩片已經沒有附著鬼魂的紙，用陰曹的陰風做借力牽引按著它們原來怎麼來的路途怎麼樣走回去，他們就可以跟著這兩片紙人走順藤摸瓜，他對這件事有了興致，而且興致勃勃。
    “現在？”陵祀挑眉。
    司繕的表情給出了確定的答案，現在離天亮還早，幕後黑手要是真的隱匿在本市內倒也還是好找，大致是可以試試的，就怕要跟著沿途太遠陰風牽引著紙片人走路緩慢，鬼魂附著的時候普通人尚且是看不到兩個小紙片沿途走的，大白天的雖然不起眼，也不代表著他們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多等一個晚上來的好。
    “如果天亮了還是找不著，我就將它們先帶回你們那兒。”
    “那行。”
    丁十全聽到司繕說要出去，也表態了。“我不困，我能一起嗎？”
    其他人自然是希望十全能先顧著自己的身體的，但是丁十全的表情特別的堅定，他就等著司繕給他一個回複，就害怕這兩個小鬼來的時候走的彎彎繞繞，司繕倒是哪兒都能去，十全去了反而可能會跟不上，“累贅”兩個字他們都不想提及，更不想安在十全的身上。
    司繕看了十全一眼，正好他也有一些話想和十全說。“嗯，那就你跟我一起吧。”
    十全的眼睛瞬間亮了。
    本來跟著司繕一起走是寰疏的本職任務，這兒都是胤陵工作室的人，嚴格來自己說和他們也沒有多大的聯係也不熟絡，司繕走他自然也要跟著走，現在他頭頭的意思是，自己和丁十全兩個人跟著牽引的紙片走，他留下來守著，好像也不合適，那隻能等司繕走了自己再找個理由也離開這兒唄。
    陵祀握著兩片薄紙，拳頭向下，再緩緩鬆開，那兩片紙人就好像被風托著走了起來，一下子又飄忽著朝著推拉窗的中間那條細縫裏飄了出去。
    “十全，走吧。”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