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戰狼在野 第48章 絕嶺雄風7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24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梁爽扭轉臉,瞧著若無其事的婉兒,問:“海豹二號是怎樣死的?”
“心髒病突發吧。”
“別騙人,說實話。”梁爽盯著婉兒問。
“我殺的,殺一個人有什麼了不起?”
東方婉兒的話滿不在乎,好像死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童,而不是戰鬥力和個人素質極其強悍的前海豹突擊戰士。
海豹二號的雙眉之間有粒珍珠。
珍珠深深地嵌在海豹二號的雙眉之間,隻露出一個圓點。
暴露在外的珍珠在燈光下晶瑩透亮,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健壯如牛的海豹二號竟然是死在一粒珍珠下,做個有錢的鬼魂。
梁爽轉頭緊緊地盯著婉兒,就像不認識她似的。
他臉上雖然喜怒不形於色,但心中非常駭然。
他雖然知道婉兒的身手高明,但怎麼也想不到她殺人技術竟然厲害如斯,一粒珍珠也成了她手中殺人的利器。
如果剛才婉兒用殺海豹二號的方法來襲擊自己,自己還會有命麼?梁爽想到這兒,身上的冷汗狂飆出來,濕透內衣。
他猛然想起師父冷劍的話:“這個身手高深莫測的婉兒身份雖然神秘,但對你沒有一點兒惡意,並且為了你不惜暴露自己的身手……以後你有機會遇上她時,要好好謝謝她。”
“梁大哥,快點取鑰匙出來,為我解開手銬腳鏈,我的手腳都麻木了。”
梁爽從海豹二號身上取出鑰匙,為婉兒解開手銬和腳鏈,盯著婉兒藍藍的大眼睛,像是很隨意地問:“珍珠怎能殺人?”
婉兒湛藍如天,深沉如海的大眼睛撲閃幾下,眼神驟然黯淡,歎口氣,說:“梁大哥,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重逢,但我不希望在這種場合重逢。梁大哥,我知道我在長龍大廈出手後,你對我的身份產生深深的懷疑。我有難言之隱,你就別逼我說了。可能我們這次相見之日,就是我們決裂之時。但無論怎樣,我對梁大哥是沒有惡意的,我也永遠不會傷害你,梁大哥你相信我的話麼。”
“我相信。”
“真的?”婉兒黯淡的雙眼明亮起來,猶如漆黑天宇的啟明星般亮,靈光四射,就像一朵快要枯萎凋謝的花,在得到神靈之助後突然怒放,燦爛奪目,嬌豔無比。
“我還要謝謝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謝謝你,婉兒。”
婉兒的俏臉繼續綻放,就像一朵盛開的百合。
“婉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珍珠能殺人?”
“梁大哥,我的腳好疼,好凍,你有打火機吧,為我生火烤烤腳吧。我一邊烤火一邊告訴你,怎樣?”
梁爽抓起婉兒的雙腳,婉兒沒有穿皮靴,隻穿了一雙襪子。
梁爽三下五落二地除下婉兒的襪子,婉兒嬌笑著說:“你要幹什麼?想凍死我?”
婉兒兩隻腳已全部腫了,有幾塊地方,幾個腳趾已成紫色,兩隻腳跟裂有幾條口子,血淋淋的使人看了刺心。
看凍的程度,是二度凍傷。
“戰狼,你沒有事情吧?”耳麥響起雪狼冰冷而關切的話。
梁爽打開群聊功能,說:“我沒有事,你們怎樣?”
隊員都報告暫時一切正常,爆炸聲已經驚動其餘的恐怖分子,他們由隱蔽行動變成強攻,正加快速度追蹤。
梁爽告誡隊員們對方還有一個前海豹突擊隊員,萬事小心。和敵接觸,不要硬碰,盡量拖住敵人,援兵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
梁爽現在趕去也沒有用,他不知道多嘎紮西貢布和那個安先生、猜霸逃向那個方向,不如留在這兒策應。
“快生火吧,我的腳疼極了。”婉兒不住呼痛。
“哎呀!你打算把腳毀掉哇!”梁爽生氣地瞪著婉兒,“不許去烤!現在不是要熱而是要涼,我去弄些雪進來。”
梁爽跑出洞口用鋼盔盛了一鋼盔的雪進來。
梁爽捧了一捧雪往婉兒的小腳上搓起來,他粗壯有力的大手,在婉兒的腳上腿上緊張地來回摩擦著。
婉兒驚奇地喊起來:“梁大哥,越凍越加雪?天下哪有這樣治病的?”
梁爽邊搓邊說:“你的腳現在不能烤也不能燙,必須用雪搓。這就像我們吃凍梨一樣,買回來,必須放在涼水裏,才能把冰緩出來。要把凍梨放在熱水裏燙,非燙爛了不可。又好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頭一兩頓飯絕不能吃飽,吃飽了一下就會脹死。”
婉兒經梁爽一提醒,也明白這個道理。人的機體也和其他的物質一樣,在同一時間是承受不住激冷和激熱的。比如一個瓶子放在溫度很低的地方,馬上往這個瓶子裏倒上開水,這瓶子馬上就會炸碎。再如:急凍了的菜馬上放到熱水裏就會爛掉,必須先放在不很暖的地方,逐漸地暖才行。相反的,如果往燒得發紅了的鍋裏,突然倒上冷水,這鍋就會炸碎。
梁爽把婉兒的腳搓得像自己手掌的溫度一樣時,才喘了一口氣爬起來,回身從背囊的急救藥包裏拿出了酒精瓶,用棉花蘸了酒精,在婉兒的腿上塗搓了好一會兒,然後又用手搓。搓完後站起身來,瞅著婉兒已經退紫而變紅的腳,再從背囊裏拿出一些凍傷藥出來,為婉兒敷藥。
婉兒靜靜地看著梁爽在忙活,水靈靈的藍眼睛複雜的神情如火燒雲般變幻不定,可惜梁爽沒有瞧見。
梁爽停下動作,問:“嗯,你的身份暫時不問,還是說說你的珍珠怎能殺人吧。”
“嘻嘻……,你看看我衣領旁的珍珠飾品。”
梁爽看看,婉兒的衣領邊有幾粒晶瑩剔透的珠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摘下來看看吧。小心點,別傷了手,針尖有速效的神經麻藥。”
婉兒暴露在外的脖子嫩白如雪,晶瑩如玉,視之令人眩暈。
貌美如花,毒如蛇蠍?
梁爽心裏暗歎口氣,從婉兒的頸脖出摘下一粒珠花。
珠花的腳是一根長約五厘米直徑約一點五毫米的利針,就像他皮帶藏著的神秘武器——天地神針一樣。
“暗器怎樣發出去的?用嘴?”
“對啊,就是用嘴,嘴咬下珍珠,用力一吐,卟,對方就完蛋了。即使不完蛋,隻要被針尖劃破丁點兒的皮膚,對方也會馬上暈倒,就這麼簡單。”婉兒輕描淡寫地說。
梁爽心弦再次震動。
這就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殺人利器就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但又是最被人忽略的地方。
最顯眼的地方往往就是最隱蔽的地方。
人們隻會注意自以為最隱蔽的地方,往往忽略最顯眼的地方。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
超級戰士往往能從最顯眼的地方挖掘出最有用的東西,就像冷劍一樣。如果梁爽有冷劍那雙明察秋毫的眼睛,在長龍大廈他就不用冒險跳樓了。
從這一點,梁爽就看出自己和師父冷劍還有一大段距離。
步步風險,處處危機,稍有不慎,就會倒大黴,甚至墜入萬劫不複之境,永世不得超生。
梁爽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觀察身邊最顯眼的地方,可能在最顯眼的地方隱藏著最致命的陷阱。
梁爽為自己感到慶幸,因為婉兒的身份雖然神秘,但不是他的敵人。
如果婉兒是他的敵人,他可能已經倒在婉兒的手下幾次了。
誰能想得到美若天仙、純情活潑的女孩是個殺人於無形的超級殺手呢?
無論誰有婉兒這種敵人,他這一輩子可能再也不能睡一個安穩覺。
梁爽想到這兒,一股涼氣從脊梁處升騰起來,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幾個冷顫。
婉兒瞧在眼裏,傷感之色狠狠地劃過她的明眸,猶如流星般極速地消失不見了。
她幽幽地歎口氣,說:“梁大哥,認識我是不是令你覺得害怕?我認識你時,是不知道你特種軍人身份的。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放心,即使你現在就取我的性命,我也不會傷害你的,你相信我的話嗎?”
東方婉兒洞察力竟然也如此強,不遜於黛娜,難道所有聰明的女孩子的洞察力都這麼強?
梁爽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女人了,他現在徹底信服一個名人說的話:男人永遠也不能全麵了解一個女人。
“相信,若你要取我性命,我剛進來時易如反掌。”梁爽頓了頓,握住婉兒冰涼的小手,盯著婉兒的大眼睛,真摯地說,“婉兒,答應我,不要濫殺無辜。”
婉兒被梁爽粗壯的大手握住,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幾下,紅雲飛上俏臉,冰涼的小手漸漸暖和起來。
婉兒的眼睛狡黠起來,說“有人欺負我孤身寡人,調戲我,難道我還不能動手殺他?”
“不能,那人罪不該死,教訓一頓就可以了。”
“那人想強奸我呢?”
“笑話,你這麼好的身手有那個男人能強奸你?”
“罪大惡極的人我能殺嗎?”
梁爽歎口氣,說:“惡貫滿盈的人當然可以動手除去,女孩子家,別把殺人整天掛在嘴上,想也不要想,想得多,人會變得暴淚,那麼就會影響臉上的肌肉,美女也會變成醜八怪了。”
“真的?”婉兒吐吐可愛的小香舌,一副小女孩純真嬌態樣子。
無論是誰,也不會把她和殺人不眨眼的殺手聯係起來,也絕不會想到這個可人兒剛剛才殺了個彪形大漢。
婉兒是一個天使和死神的結合體。
天使和死神這對矛盾的事物偏偏在婉兒身上完美無缺地結合在一起。
美麗的表象往往是迷惑人的,漂亮外殼的內麵常常隱藏著危機。
自然界就有很多這樣的例子,植物類的就像殺人花,殺人樹,動物類的就像水下變色龍等。
而偽裝高手當然要數人類,站立於生物界的人類。
梁爽的臉嚴肅起來,沉聲說:“從現在開始,如果我知道你以後濫殺無辜,你永遠不會是我的朋友。”
婉兒的身子又顫了顫,說:“現在開始?以前的不算?”
“是。”
婉兒長長吐出口氣,緊緊地握住梁爽的手,說:“梁大哥,我聽你的話,從現在開始,我絕不殺無辜,惡貫滿盈的壞人除外。”
梁爽鬆一口氣,他的目的達到。
他記得冷劍的一句話:“用情誼感化一個人比用強製手段改造一個人有效得多。”
冷劍在和血玫瑰組織做最後較量時,就是用具體而簡單的喝酒行動感化了黑熊的手下,才能及時瓦解血玫瑰的驚天大陰謀的。
梁爽感化婉兒,就是不想婉兒沉淪下去。
梁爽鬆開婉兒的手,問:“婉兒,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西聖組織的人在一起嗎?”
婉兒眨眨眼睛,說:“我不是在長龍大廈協助警方嗎?被叫什麼西聖組織的人知道了,所以綁架我。”
梁爽知道婉兒說的是假話,但也無法可施。
難道能把婉兒抓回去,關在大牢裏?
婉兒在國內不但沒有犯事,還是破解西聖組織恐怖活動的有功之臣?
梁爽又問:“和多嘎紮西貢布接觸的安老板和猜霸是什麼人?你能告訴我嗎?”
“猜霸是印國黑惡武裝犯罪集團,我今天聽了他們的談話,現在西聖組織好像和猜霸結成什麼聯盟,共同在祖國搞什麼分裂恐怖活動。”
大魚,無意中吊了一條大魚。
驚天大陰謀!
梁爽暗暗心驚,這個猜霸、安先生、多嘎紮西貢布都是重要人物,絕不能放走他們。
“那個安先生呢?”
“不知道,你抓到他就問他,為什麼問我?”
婉兒發起脾氣來,嘟起小嘴不滿地說。
“聽俘虜說,那個安先生對你嗬護有加,你怎會不知道?”
“別問了,好不好?”
婉兒浮躁地站起身子,搓著手,踱著步,臉上的表情由晴轉陰,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繼而咬牙切齒。
婉兒肯定認識那個安先生,關係應該還很密切。
婉兒好像確定了什麼,坐下來,和梁爽麵對麵,一雙小手緊緊地抓住梁爽的右手。
梁爽覺得婉兒的小手又回複冰冷冰冷的。
婉兒緊盯著梁爽,殺意從她的明眸李激射而出,恨恨地說:“那個安先生和我有深仇大恨,我這次來就是刺殺他的,想不到被他生擒活捉了。其他的事情,梁大哥,請你別問了,好嗎?在恰當的時機,如果我們還有重見機會的話,我會全部告訴你的。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在祖國犯事,也絕不會助紂為虐。”
他不能再問下去了,也沒有時間再問下去,因為隱約傳來猛烈的槍聲。
雪狼在緊急呼叫支援,藏狼和青狼也在呼叫發現敵蹤。
原來對方是兵分四路,每一個洞穴都有人,若有意外情況,能讓抓捕他們的人措手不及。
對方的狡猾和奸詐從此可以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