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都市喋血  第70章 狙殺遊戲(2)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40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砰”,又一個繼續想逃跑的人“光榮”中彈了,四肢在地上亂踹幾下,就不動了。
    好像放冷槍的人專狙殺逃跑分子,隻要你不逃跑,即使那個翹著高高的屁股當作絕世好靶的仁兄,子彈也沒有光顧他。
    剩下的五個人發現了冷槍的規律,不敢再動,嘻嘻,果然沒有事。
    進攻不敢,退也不行,黃毛的心就快要爆炸了。他快瘋了,衝出大樹掩體,立在空地上,對著空蕩蕩的叢林大聲喊:“你媽的,有種的向大爺開槍,大爺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黃毛的中文居然說得很準,連地方俗語也能說出來。
    黃毛喊完話,樹林立時寂靜下來。
    槍沒有再響,黃毛當然也沒有事。
    黃毛是這隊人的頭兒,冷血才不會傻到先把頭兒殺了,那剩下的人如果分幾個方向逃跑,那他就不能全部狙殺了。
    自從和鄧報國一齊執行了那次喋血叢林任務之後,冷血已經一年多沒有這麼痛快地狙殺敵人了。
    在商業城喋血奮戰時,周圍都是無辜的群眾,冷血能放開手腳大幹一票嗎?在血戰魔鬼城時,恐怖分子又太不經打,他還沒有狠狠地過過手癮,恐怖分子就灰飛煙滅了。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進行大練兵,冷血還有點兒不舍得一會兒就將他們全部幹掉呢。
    這時候,南方遠處長發的方向卻傳來猛烈的槍聲和爆炸聲。
    麵對鮮血和危險,冷血的熱血沸騰起來,興奮得如行走在雲端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他的觸覺更靈敏,任何丁點兒的危險信息,他那超級的第六感都能捕捉到;他的聽覺更敏銳,任何異常的聲息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他的視覺更銳利,好像可以看穿已經漆黑的天宇。
    冷血如狼般機警地、如豹般敏捷地消失在叢林的深處。
    冷血有時候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嗜血成性的變態劊子手,為什麼在和平寧靜的生活裏,他鬱鬱寡歡,隻有麵對鮮血,麵對危險,麵對硝煙,他的精神狀態才發揮至極點。
    冷血默默地想:難道自己真的屬於殺戮世界?難道自己真的喜歡刺激、冒險、喋血的生活?自己要去看心理醫生嗎?
    有一個人見黃毛站在空地沒有事,以為冷血走了,趕忙偷偷溜之大吉。誰知,向後跑了不到十步,槍又響,結果不用說,死定了。
    但偏偏站在空地的黃毛竟然還沒有事,血的教訓不能忘,終於沒有人敢走了,但也沒有人有膽子敢去追冷血。就算叫剩餘的4人去追,也無法追起,他們都不知道冷血在什麼方位。
    槍聲一會兒在東邊響,一會兒卻在西方鳴叫,讓他們摸不著北。
    隻是他們想不到的是,這次,冷血真的離開了,他去和長發那夥人玩狙殺遊戲了。
    長發領隊由南向北搜索冷血的行蹤時,聽到黃毛的方向不時傳來槍聲,大手一揮,率隊直撲黃毛方向。
    叢林的光線越來越暗,在叢林中幾乎辨別不出東南西北。長發他們隻能根據槍響的聲音確定前進的方向,但槍聲忽東忽西,忽南忽北,從冷落稀疏的槍聲來判斷,對方埋伏的人數不多,但從槍響的方位判斷,好像對方至少也埋伏了五六個人。
    他們糊塗了,不知道對方埋伏了多少人,跑動的腳步越來越慢,全神貫注地據槍警戒著前進。
    誰不怕死呢?若黃毛能殺死對方的一個人,最起碼自己的安全感就增加一分。
    寒風吹過樹稍,樹葉發出詭異的“沙沙”作響之聲,就像幽冥世界傳來的、歡迎到處遊蕩的野鬼孤魂的召喚聲。聚積在樹葉上的水珠毫不客氣地“嘀嘀嗒嗒”地往下掉,滴在長發他們的頸脖上,然後調皮地鑽進他們溫暖的胸懷中。
    冰冷的水珠入懷,他們的身子都狠狠地打幾個顫抖。是冷?是怕?他們可說不清楚,可能二者兼而有之吧。
    長發突然被一根蔓藤或者是枯枝絆了一下腳,身子一個趔趄,收不住腳步,竟然摔了個狗吃屎。
    長發是這支隊伍的頭兒,這個不雅的招式可有損他作為領導的光輝形象。他猛地吐出嘴裏的爛泥枯草,說句:“SHIT”,就想用雙手撐地騰身而起。
    就在這時候,“呼”的一猛響,一條巨大的黑影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他直撲而來。
    長發顧不得領導的光輝形象,把剛剛抬起的屁股狠狠地向地麵砸去,即使擁抱最喜歡的情人,他也沒有這麼的熱情,這麼用力。
    他的頭又狠狠地撲入那堆敗葉枯草中,令他鬱悶的是,他的下身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原來他的小弟弟恰好狠狠地撞在一塊凸起的小石頭上。他剛張嘴想呼痛,帶著腐臭味等他也說不清味道的敗葉枯草狠狠地塞滿他張得大大的嘴巴。
    下身鑽心削骨的疼痛和滿嘴不知道什麼味道的臭氣才傳到他的大腦神經中樞,那條巨大的黑影就貼著他的脊梁狠狠地劃過,帶起的一陣刺骨的寒風,刺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隱隱作痛。
    “什麼鬼東西?”這句話他還沒有出口,他那雙聽覺還算敏銳的耳朵就聽到身後兩聲能撕天裂地的慘呼聲。
    長發因伏在地下,麵向大地,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翻身抬起頭向後望望,想看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
    剛抬起頭,一麵巨大的黑影帶著兩條人影又狠狠地向他的臉龐直撲過來。
    長發想閃,來不及了,隻覺雙肩猛地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的頭狠狠地撞在一根樹木上。跟著那黑影又扯得他的身子離地而起,向身後蕩去。
    他身在空中,定睛一看,才知道發生什麼回事。原來這麵巨大的黑影是一麵呈“田”字形的用樹木編織起的“網”,“網”上綁著很多削的很尖利的樹枝。
    他的兩個兄弟,一個正被削得銳利的樹枝穿頭而過,當場死亡,耷拉著身子,像幹屍一樣掛在樹枝上。另一個被樹枝穿右胸而過,一時間卻又死不了,四肢正在拚命地掙紮,用求助的眼神死盯著同樣身陷囹圄的長發,正在發出臨死前的嚎叫。
    這是種冷兵器,是獵人常做的陷阱,長發也會製造,想不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居然能親身感受這種陷阱這種冷兵器的厲害。
    長發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剛才所見隻是傳說中漂浮在空中的靈魂所見。但他清清楚楚地聽到其他兄弟的呼喚聲,他用力晃晃自己的腦袋,用力咬咬自己的舌頭,舌頭傳來陣陣的疼痛,他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死。
    還有一點讓長發確定自己沒有死的就是,樹網向下蕩時,因為他的雙腿沒有縮起來,狠狠地砸在地麵上,腳上又傳來刺心的痛。
    兄弟手忙腳亂地把長發救下來時,長發暗叫聲“僥幸”,原來頭腦剛好在兩根鋒利的樹刺之間,兩根樹刺卻隻是穿透雙肩的衣服,把他掛起來。那兩根樹枝居然隻是穿過衣服,沒有穿肩而過,隻把肩頭的肌肉擦損一點,你說長發幸不幸運?
    長發記得有個算命先生說他今天得到上天庇護,萬事逢凶化吉,當時他一時高興,還賞了這個算命先生不少的錢呢。如果這次自己能全身而退,回去後一定要重重獎賞這個算命先生。
    出師不捷,敵人的臉還沒有見著,已經有兩個兄弟命喪黃泉了。軍師的軍令如山,沒有軍師的命令,他們絕不敢私自放棄行動回去的。
    長發逃過一劫,大難不死,跪下向天拜幾拜,謝謝上天的庇護。然後手一揮,以323的隊形更加小心地向前搜索。
    叢林幾乎黑下來,長發心想:這樣的環境搜索太危險了,要不要向軍師彙報情況呢?
    就在長發想掏出對講機向軍師彙報情況時,前麵傳來一聲驚呼,有個兄弟大叫起來:“救命呀,我踩中機關了。”
    長發的心狠狠一顫,顧不得暴露目標,連忙亮起手電趕上去。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兄弟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動也不敢動,其餘的弟兄早已經找好大樹隱蔽,並用驚恐的眼睛不住掃射這片充滿陷阱的神秘的叢林,想從中發現有什麼危險。
    叢林中除了那個小兄弟強忍的壓抑的哭聲和其他兄弟粗重的呼吸聲,叢林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靜!
    靜得詭異!
    壓抑!
    壓抑得難受!
    長發畢竟是當過兵出身,也見過一些風浪,他把驚慌失措的心強硬地穩定下來,命令其他兄弟在四周據槍警戒,他就小心翼翼地亮著手電走向那個小兄弟。
    如果隻有他和這少年兩個人,長發早就撒手而逃,但邊上還有五個兄弟在看著,他不能這麼幹,傳出去,輕則,他這個“領導”就當到頭了,重則,會被軍師處以極刑。
    長發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很小心地把少年身旁的樹葉慢慢掃開,原來少年的右腳被一條蔓藤狠狠地套住了腳。經曆了剛才血腥而恐怖的陷阱風波,他們脆弱的心靈已快到崩潰的邊沿,見腳被蔓藤套住,可能是另一個致命的陷阱,他們又怎能不驚?
    長發用手輕輕地摸少年周圍地上的土,沒有鬆土。長發又輕輕地摸少年腳下踏的土,是硬土,不是鬆土。
    長發輕輕地籲了口氣,不是鬆土是硬土,就說明少年的腳下沒有埋著地雷了。
    長發不放心,抽出軍刀輕輕挖少年腳邊的土,雖然下了雨,土質比較疏鬆,但新土和舊土,長發還是能分辨得出的。他當兵也不是白當的,如果他的能力這麼差,軍師就不會挑選他做中層領導了。
    長發百分之百肯定少年沒有踩中地雷,但套住少年的腳的蔓藤有沒有玄機呢?把蔓藤斬斷會不會有箭或削尖的樹枝射出來呢?對於這點,長發沒有把握,不敢掉以輕心。
    長發順著蔓藤的方向慢慢摸去,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叫少年慢慢躺下,他也躺下,用手上的軍刀狠狠地向蔓藤砍去。
    “喀”,纏著少年腳上的蔓藤斷了,沒有什麼異響,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的聲音,此時的叢林像一位溫柔的少女,在輕緩地呼吸著。
    寧靜!
    安謐!
    叢林絕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虛驚一場。長發和少年爬起來,拍拍屁股,繼續向黃毛的方向前進。
    在前進的路上,長發他們接連三、四次被蔓藤和繩索絆倒或套著腳,都是虛驚一場,別說暗器,連樹葉也不掉多片下來。如此這般折騰,浪費了他們很多時間,雖然是短短的千多米距離,但他們愣是不能及時地支援黃毛他們。
    他們已經很清晰地聽到AK47特有的槍聲了,槍聲離他們的距離絕不超過200米。長發他們用的武器沒有AK47,那麼響起AK47的地方就是敵人匿藏的地方。
    長發莫名其妙地中了陷阱,差點兒死在冷兵器下,路上還給那些亂七八糟的繩索和蔓藤弄得就快神經衰弱,長發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終於可以和敵人麵對麵大幹一場,長發就像狗聞到屎一樣興奮。
    長發手一揮,很有頭兒風範地彎著腰帶頭向槍響的地方衝去,他們以樹為隱蔽據點,交叉前進,有點軍人在戰場上的戰術特點。
    現在的叢林已經一片昏暗了,再不抓緊時間殲滅敵人,等到晚上一來,他們沒有夜視裝備,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敵人揚長而去了。
    長發走得快點,他的腳又被一根繩索或者蔓藤的東西絆了一下。一路上他被這些可惡的東西弄得心煩氣躁,他惱怒地彎腰一刀狠狠地劈下去。
    繩剛斷,風驟湧,一條條朦朦朧朧黑影挾著剛猛的風從四麵八方狠狠地衝撞下來。
    “糟糕,是真陷阱。”長發心裏狂呼,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但他的反應並不比的後悔的念頭慢,他一下子撲倒在地上,現在他開始不滿自己平時很自豪的將軍肚了。
    “啊!”“救命呀!”
    呼救聲、慘嚎聲、樹木的撞擊聲,呻吟聲不絕於耳。長發懵了,伏在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良久,頭上沒有什麼動靜了,耳邊隻聽到不絕於耳的呻吟聲。長發亮開手電,小心翼翼地爬起身,向周圍照照。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幅慘不忍睹的畫麵逼入他的眼簾,此時的叢林是人間的煉獄。
    他的四個兄弟混身插滿削尖的手指般的樹枝,早就氣絕身亡。那個少年這次逃不了厄運,他的頭破裂了,紅的血,白的腦漿灑滿一地。而頭上的幾根大腿般粗的樹樁,在蔓藤和繩索的捆綁下在有規律地做著機械運動,少年肯定是被大樹樁狠狠地撞擊在頭部上的。
    原來長發剛才砍的那根蔓藤是所有機關的開關,長發砍斷了蔓藤就是打開的潘多拉魔盒,樹樁如炮彈,削尖的樹枝形成極具特色的“箭雨”,無死角地覆蓋了方圓近10平方米的地方。
    長發是以323隊形搜索前進的,後麵的三個兄弟因為在“箭雨”“樁彈”波及的範圍之外,所以沒有事,而進入陷阱的五個兄弟,除了長發,其餘四個兄弟都命喪在這些最原始的兵器下。
    劫後餘生,長發心裏一陣激動和喜悅。算命先生說的話就是沒有錯,他兩次都能逃出生天。
    長發除了悲憤,膽顫,恐懼之外,也對製造陷阱的人的構思奇妙和匠心獨具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人能抓住人的心理特點,他的製造的陷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教人難以分辨。
    要獵殺的對象居然還沒有親自動手,就用最原始的兵器把手執最先進的武器的人打得死傷慘重。這人絕對是叢林作戰的高手,也是遊擊戰的高手,是職業軍人中精英,絕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的混混殺手所能比擬的。
    長發哆嗦著掏出衛星電話,給軍師打電話。軍師聽了,沉默半晌,隻說了一個字:“撤!”
    得到軍師的命令,長發如得赦免,連忙帶著剩下的三個兄弟如喪家之犬,向遊艇方向倉惶逃竄,這時候,在200多米外的黃毛方向傳來爆炸聲,還夾雜著慘呼聲。長發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隻能在心裏祝賀兄弟好運。
    長發一馬當先,向遊艇方向奪命狂奔,他沒有回頭看,一點兒也沒有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三個兄弟變成兩個,一會兒又變成一個,最後,他的身後沒有人再跟著了。
    他的三個兄弟難道能上天遁地?否則為什麼這麼神秘地失蹤了?
    在長發他們心中,還有一點的希望,就是他們集團第一殺手的獵豹先生,希望獵豹能把這個可惡的敵人像捏螞蟻一樣捏死。
    獵豹執行過上百次的任務,沒有一次失敗,因此別人都尊稱他為“獵豹”,而他的真實姓名卻沒有記得了。
    可能想著獵豹太入神,長發一不小心好像被樹枝絆了一跤,就在他想爬起來時,突然,一隻寬厚而非常有力的手狠狠地扣住他的下巴。他的眼前鋒銳的寒光一閃,一把154CM的鋼材手工磨製的格鬥軍刀打鋒上流光的瞬間劃破昏暗的叢林,就像流星劃過一樣,刺痛了他的雙眼。
    那隻扣在他下巴的手不但有力,而且非常有技巧,他的五根手指死死地扣住長發的下頜和人中穴,那種猶如鋼爪扣進身體的疼痛感,讓他一時間竟然失去反抗的力量。“吱”的一聲,鋒利的軍刀從他的喉嚨狠狠劃過。
    一蓬血花夾著股人體腹腔內那腥臭的氣味噴了出來,全灑在地麵上。長發臨死前還感覺他的靈魂升在半空中,看著自己鮮血在脖子處狂噴,他好像還在想算命先生的話為什麼不靈驗呢?
    割喉,這就是殺人手法中最血腥、最殘忍、最可怖的割喉!仍然有鮮血繼續噴灑出來,漸漸變小,冷血把手一鬆,長發猝然倒地而死。而對講機中,軍師正在用泰語在不斷呼叫長發。
    軍師的兩隊十人小組在和冷血玩的狙殺遊戲中,居然被狙殺對象冷血不知不覺地全部狙殺了。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