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抽瘋呢！”我白了一眼軒轅霄。
    好你個小屁孩子，看老娘不整死你！哼，想跟我鬥？！
    “淩兒，你到底怎麼了？！！”東方九按著我的肩，搖晃我。
    “別慌了，暈得很。”我很冷靜地拍開他的爪子，在他倆臉上橫掃一遍，對著他倆勾勾手指頭，他倆莫名其妙地互望，又無可奈何的垂下頭看著我，這時我才嚴肅地開口：“你倆都沒發現那個小屁孩兒在關門的時候眼角是帶笑的？”
    軒轅霄猛地怔住，東方九癡癡地望著我，接著笑了。
    那個魔醫徒弟，叫無求的少年肯定是在說謊。
    一來，我書裏已經寫過魔醫在良國九重山頂，這板上釘釘的事情怎會有錯？
    二來，哪有前一秒還是一副哭爹喊娘的表情，而下一刻便能喜不自禁地笑出來的？
    除非，除非是裝的！
    “你的意思是那個少年說謊？”軒轅霄盯著我問道。
    我點頭，再點頭：“而且魔醫那家夥肯定在裏麵！”
    “淩兒為何如此確定？”東方九略帶疑惑地問我：“就算是那少年說謊騙我們離開，也不見得魔醫就一定在此啊。”
    “我十成十的確定！修道的姐姐不會騙我的！我相信她！”其實就是相信自己。
    “那現在如何是好？”東方九頓了下又問：“人家擺明不想讓我們進去，擅闖的話……魔醫恐怕也是不會醫楚楚的。”
    東方九說的確實是，魔醫那家夥怪得很，就算知道他們明擺著誆我們，我們有求於人也不能隨便造次。真是為難……
    “等等，讓我琢磨琢磨。”我轉身找了個幹淨的石頭坐上，閉上眼睛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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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醫院內。
    “無求，來的是何人啊？”一聲詢問從內堂傳來。
    明明是淡淡的口吻，可聽起來卻是格外的冰寒。
    無求大眼睛一轉，回道：“回師父，有兩男一女想拜會師父。”掀起門簾進了內堂，猶豫了下又補充道：“其中一個男子叫東方九。”
    “哦？嗬嗬。”一聲輕笑，微不可聞。
    無求的師父，魔醫大人端坐於內堂之中，一身紅衫上繡大朵白色梅花，頭戴白紗鬥笠。白色薄紗的厚度恰好讓人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不過師父不用擔心，徒兒已經打發他們走了。”無求彎起圓圓的眼睛，笑嘻嘻地跟師父表功。
    本來正襟危坐的魔醫，驀地手一顫，開口問道：“是誰讓你擅自做主的？”聲音不大，可卻寒氣逼人，冷得刺骨。
    無求沒想到師父會斥責他，惶恐的底下頭，委屈地回道：“師父不是一向讓徒兒那樣打發上門來的人的麽……”
    “混賬東西！”魔醫一掌拍到桌案上，打開的醫書竟被震得合上，聲音又高了幾分：“是越大越會頂嘴了！”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粗布衣服身材高大的少年端著藥碗緩步走了進來。
    “無求，你又惹師父生氣了？！”布衣少年看似在斥責無求，卻在不經意之間給無求使了個眼色，無求接著便噗咚跪於地上，嘴裏邊念念有詞：“師父，無求知錯了，請師父責罰！”
    還未等魔醫開口，布衣少年又對著跪在地上的無求喝道：“你一口一個錯了，可知道自己到底哪裏錯了？！”
    無求抬起頭望著布衣少年有片刻的遲疑，旋即便又細聲細語、唯唯諾諾地垂首回道：“無求不該擅自做主遣走上門拜見師父的客人。”
    魔醫歎了口氣，接過布衣少年遞來的藥碗，幽幽地道：“你們不必在為師麵前演戲。無欲啊，你去外麵看看，如果他們再來敲門你就給個理由讓他們進來好了。”
    布衣少年躬身回道：“是師父！”轉身出去了。
    “你還跪著作甚？難道是等著為師親自扶你起來？”
    聽聞被赦，無求開心地從地上一蹦而起躥到魔醫身前，諂媚地道：“就知道師父疼我，舍不得……”
    “你給我閉嘴！”魔醫打斷他的話，聲音恢複了最初的平淡，“你就仗著有你無欲師兄的庇護跟到處惹事吧，等哪天有個厲害的角色把你好好收拾一頓，你也就老實了！”
    “師父……”無求撅著嘴，撒嬌似的喚著。
    魔醫不再理他，長袖一揮，醫書打開，恰好是合上之前的那頁。他微微垂頭，目光透過薄紗定在醫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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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隻能碰個試試了。我站起身來，走到大門前抬手敲了上去。
    軒轅霄驚訝於我的突發舉動，不由地問道：“你做什麼？”
    “相信，淩兒。”東方九走到軒轅霄身側，對他點了下頭。
    我沒回頭，不過我微揚的嘴角證明了東方九這巴嘎確實說了句讓我舒坦的話。
    不過片刻就有人應門了，這次開門的是穿著布衣的少年，看著年歲應該比那個詭到要死的小屁孩兒大一些個。
    布衣少年如炬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身上掃了一遍，燦爛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開口道：“幾位貴人前來魔醫館，可有要事？”說話客客氣氣，雖談不上熱情卻也不失主人風度。
    我淡淡一笑，言道：“小女子藍顏淩，師承‘正一道’張道陵張天師，不敢自誇文武全材，舉世無雙，但也略通一些奇門異術，雜學秘理，推宮演算。藍顏淩不才特來向魔醫大人討教！”我說的不緊不慢，眼角也一直帶著笑意，卻毫無半點討教的意味，聽起來更像是“找茬兒”的。
    軒轅霄、東方九聽了上官淩的話心中暗暗詫異，臉上卻平靜無波。
    布衣少年微微一愣，狀似無意地撇了我一眼，接著對我抱拳一笑，道：“無欲，師父的大弟子。”刻意地頓了下，又道，“家師出門未歸，如姑娘願意，可先進園中等候。”
    “既然如此，藍顏淩恭敬不如從命。”我也對他璀璨一笑，恰到好處地露出我的兩顆小虎牙。
    無欲側身伸出左臂，恭敬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