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俗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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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了回去,是的,我喜歡水魚,不管他是不是在騙我,我都決定回到他身邊,我爬了回來,看到水魚近乎殘酷的笑容。
人們輕而易舉的關進籠子裏,我知道接下來要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心裏不安,卻無可奈何……
偷偷聽到有人笑我傻,爬到了河邊還要回來,也聽到有人講王威大師果然厲害,捉到了這麼美的一尾鮫人。
直到此時我才知道他並非半妖,而是一位法師名喚王威。法師王威??我念念的喚著,可是依舊隻喜歡水魚這個名字。
抱緊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我第一次知道了恐懼、傷心。我沒有哭泣,不僅僅是因為鮫人天生沒有眼淚,還有,是我認為不值得。我撫摩自己的尾巴,感受鱗片冰涼細滑,心裏悲傷無比,我就要失去它了……
接下來的事如所有鮫人講的那樣痛苦不堪,唇被咬出了血,我沒有喊叫,嘶吼會使我還在變聲期的嗓音壞掉,失去了尾巴的我,隻剩下嗓音能證明自己曾是鮫人了。
我瞪大眼睛瞧著每個人的動作、表情,看著他們扒掉了自己的魚尾,丟在案子上,拆了自己身上的許多東西,什麼東西?我並不記得了,疼痛與絕望充斥著整個心。
我已經不在是鮫人了?!心中的任知讓我難過。我再也不能回到族裏了嗎?!!
我不吼叫,對這些人接下來要做的事也不感興趣,我張開嘴,開始唱歌,唱那首族人寫給媽媽的歌,即使我不知道誰是我的母親。
鮫人天生會唱讓人心醉的歌,也天生就是一名歌手,我唱的卻是鮫人一直在唱的、以遙遠的不知道年代的歌……
鮫人特有的天性讓我恨不了水魚,我也並不恨他,隻怪自己遇人不殊罷!!這尾巴,算是這次的教訓好了。
所有人都停下來聽我唱歌,似悲似訴的聲音,動人心魄:
您多年的等待究竟何時會實現?
我的母親!
我是您最小的孩子,
您最愛的鮫人,您是我最親愛的母親……
您給了我最完美的身體還有嗓音,
若您要我一頭紮進那最深的海裏,/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我愛您,勝過我的愛人
我愛您……
我是一隻失去了尾巴的鮫人,無人會在收留我,連族人也將我拋棄,因為我失去了魚尾。
水魚來了,見大家都在靜靜的聽我唱歌、不在工作,似乎生了氣,我第一次見他生氣,好可怕,我抬眼看他,他的臉一鼓一鼓的,眼睛發出青色的光,臉色也發青。
他走到我麵前,見我不肯停下,終於接過工具。
他決定要親手毀了我嗎?!!
我微微的笑,心卻好痛:“水魚,水魚……?”
我依然隻願喚他水魚。
他忙的滿頭大汗,聽到我的聲音,卻不肯抬頭看我,我覺得身體更痛了,可水魚沒有停下。
我就繼續開口,叫他:“水魚、水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