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昨晚下定了決心，可是落卻沒有到夢裏來。她也許真的生氣了吧！
    落，對不起哦，盡管你生氣，但是我決定還是要喜歡飛兮。
    天氣突然冷了下來，下起小雪。靈瑤搓著凍得通紅的手站在常站的街角邊等待飛兮從小區中走出，懷著一絲甜蜜的期待她又偷偷從街角探出腦袋，可是探視的視線被突然出現的3個少女遮擋。靈瑤抬起頭看著眼前三個穿著同個校服臉上畫了濃妝的少女。
    “就是你在纏著我們的飛兮？”帶頭的少女掃掃劉海
    不想與她們糾纏，靈瑤轉身就走，可是頭發卻被死死抓住，頭皮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彎下腰來。“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三個少女大笑，“你還不明白麼？我們要教訓你！”
    一手死死拖住自己的書包，另一手想從對方的手中抽回被抓緊的頭發。“你們憑什麼？”
    “憑昨天飛兮背你進學校”
    “飛兮背我，關你們什麼事情？！”她們真的好奇怪，為什麼這樣也要找自己的麻煩？
    “明明是我們先看上飛兮的，你憑什麼摻出一腳來！？”帶頭的少女緊緊抓住靈瑤的頭發
    “看上？！”靈瑤放棄掙紮，隻是那樣彎著腰“飛兮是一件物品麼？你們居然用看上這個字
    眼？你們根本沒有資格喜歡她！”
    看不見靈瑤的表情，但是她的話字字透著堅決，三個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火冒三丈，鬆開抓緊頭發的手，帶頭的少女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讓你嘴硬！總之飛兮是我們的，誰都不能搶，你要是再纏著她，下次我就……”
    “下次你想怎麼樣？你以為這樣威脅我，我就會放棄喜歡的飛兮麼？我喜歡她，那種喜歡絕對不是你們那種淺得一腳就可以踏出來的喜歡！真正該消失的人是你們！”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紅腫燒痛的左頰，死死被抓緊的書包袋子，發白的拳頭。自己的愛情必須自己守護！
    “你們在幹什麼？”街角的前方出現一個比天氣還冷的聲音，可那聲音在靈瑤的耳朵裏卻暖如春日。“三個欺負一個，不太好吧。要不要再加上我？”
    “那個，飛兮，我們是替你教訓她讓她別纏著你”帶頭的少女放嗲了聲音慢慢靠近站在街頭的飛兮。
    “她沒有纏著我，是我讓她在這裏等我一起上學的！”聲音依舊冰冷，但是卻多了絲憤怒。看著低著頭捂著臉的她無助的站在哪裏，她居然生氣了？因為她被欺負了！？
    “你騙人！自從落死了，你就再也沒有和其他女生一起交往過，明明是她纏著你，你為什麼要替她開脫？！”少女不甘心的大吼著。
    “難道落死了，我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有了麼？！”
    一句反問，讓原本趾高氣？的女生頓時傻了眼。“走吧！”她朝身後的兩個夥伴喊到。
    靈瑤依舊站在原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飛兮走向她，拉下她捂著左臉的手，臉腫的不厲害，隻是有些紅。
    一種久違了心痛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記憶中那裝滿淚水的眼睛，哭紅的鼻頭。那麼怕疼的女孩，當她被車撞過後，卻在她的懷裏堅強的對她微笑，很疼吧，一定很疼的對不對，落？！
    “你什麼時候來的？！”飛兮的思緒被靈瑤輕輕的聲音從過去拉了回來。
    “恩……”該怎麼告訴她？是她在大聲表白的那一刻吸引了路過的她的注意力。
    “我說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來了，對麼茶茶？”
    “恩……”
    “讓茶茶看到笑話了。真是對不起。”靈瑤抓起書包撒腿就跑，卻被飛兮一把抓住。
    雪還在下，一小片，一小片，像頑皮的孩子故意撕碎的紙屑，落在靈瑤的頭發上，一下就化開來。摘下自己的帽子，將它輕輕的帶在靈瑤的頭上，再牽住被凍得通紅的手。冷冰冰的，靈瑤想要掙脫，卻被飛兮死死抓住，抓的緊緊的，她透過那薄薄的掌心感覺到了飛兮給她的溫度。那種溫暖，令她想哭。
    她在前麵走，拖著她，她知道她在哭，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是想這樣牽著她。雪大了起來，讓人看不清前方，她仿佛看到不遠的地方，一個女孩牽著另一個女孩，十指相扣。
    一罐被棉套包裹著的熱茉莉花茶安靜的擺在桌前，老師的筆記告一段落。飛兮抬頭看了一下罐子，再越過罐子看了不遠處的背影。那個身影很小，正賣力的記錄著老師的每一個板書，她的成績很好，不像落，每次都是水平線劃過，每次她一對她談到成績，她就會皺緊眉頭對她說“茶茶的成績不是很好麼？以後茶茶出去工作，我負責當保姆就好”一抹笑露在嘴邊，那麼情不自禁。看著窗外，雪大了，旋開罐子的蓋子，濃鬱的茶香撲麵而來，笑容突然消失，茶香依舊，隻是為自己泡茶的人，已不再是那個喜歡牽著她的手走過雪中的女孩。
    24：47分
    一點都沒有想睡的欲望。飛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努力閉緊眼睛，反而更睡不著。窗外的雪落在地麵上的聲音讓她更加輾轉反側，索性披著外套坐了起來。打開床頭燈，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勉強眯著雙眼，房間裏一片暈黃。淺淺的暖色調，讓原本冷寂的心增加了一絲溫暖。燈泡是落買的，她說當她不在她身邊的時候，起碼要有一絲溫暖陪伴在她身邊，這樣茶茶就不會寂寞了。看著滿室的黃暈，飛兮盡量讓自己的眼睛不要去接觸到某些東西，低下頭，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樣的手，曾經緊緊握住過她的手，摟過她的肩，撫摸過她的臉龐，甚至連死，都是死在這雙手中。可是如今這雙手，又握起了另一雙手。抬頭看著床頭櫃上擺放的照片，落的笑容永遠那麼幹淨那麼清澈，像5月的陽光曬滿了她心底的每一個角落，即使她死了，即使她已經不能再給予她那樣的笑容，但隻要一想到她上揚的嘴角，彎起的眼睛，飛兮覺得自己的心，依舊是被陽光照耀著。
    落，天堂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