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柚木的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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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餐廳,金澤正坐在餐桌上揉著自己的脖子,嘴巴張合著,似乎在自言自語。
“你們終於來了啊?”金澤聽見椅子的響動聲,抬起頭無奈地說道。
“沒什麼啦,老金。”說著,火原立刻開始狼吞虎咽,不一會兒,就已經把食物都掃完了。
滿意地笑了笑,火原抬起頭,不好意思地說:“那個,老金,有甜點嗎?”
“你,不飽麼?”金澤驚諤地看著火原把一大堆食物掃完以後,居然還想吃甜點。
“嗬,有點。”火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紅地說道。
“嗬嗬!”香穗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的給你吧,火原學長。”
“啊!但是,這樣的話!日野你吃什麼?”火原臉更紅了,連忙擺了擺手。
“沒事,分一半給你吧。”香穗溫柔地說道。
“呃,謝謝你,香穗。”火原低著頭,輕聲喃喃著,溫柔的神色從他的眼底滑過。
“什麼?”香穗疑惑地問,將分好的午餐抵給火原。
“沒、沒什麼,日野!”火原燒紅了臉,拿過午餐,大口吃起來。
坐在火原旁邊的Natalie冷冷地瞥了眼火原,想起,在練習室裏的事情。
“喂,我想說的是。。。。。。”正欲開口的Natalie往前走了幾步,沒有留心腳下的玻璃碎片(其實是某女仆故意放上去的),一腳踩了下去。
“可惡。”Natalie感到腳下一陣刺痛,冷冷地說道,坐下來,查看傷口。
碎片雖然不大,但是卻紮進去很深。
脫下鞋,白色的襪子已經被血染成了鮮豔的紅色。
疼痛使Natalie微微皺眉,正想清理傷口。
“沒事吧?血好多啊!要快點把碎片拔出來才行!”火原馬上堆到地上,將旁邊的椅子拿過來,讓Natalie坐下來。
“我自己可以,放開你的手。”Natalie冷淡地說,想打開火原的手。
“不要亂動,會感染到的,快點坐下來。”火原認真地說,將Natalie按在了椅子上,開始清理傷口。
看著火原笨拙地包紮著傷口,Natalie淡淡地笑了。
哼,從小就被給予很高的期望。一切的事情都讓我承擔,一切的過錯都是我造成的。早就受夠了。受傷時,自己一個人靜靜地落淚,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包紮;從小就崇敬那些樂隊的人,瀟灑,自由。當自己第一次看過吉他就喜歡上了這個樂器。生日時,想要得到一個吉他,卻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用自己攢下來的所有錢,買了吉他,離開了那個貴族家庭,遇到了他們。他們都是自由開朗的人,我們一起組建了樂隊,一起歡笑,直到後來。被媽媽找到了我們,把我拉回了家。冷冷地批評,我隻是冷眼看著她,再次離開了家。
小時候的記憶突然湧了出來,Natalie愣愣地想著,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了?已經包好了。”火原露出開朗的笑容,說道。
“謝。。。。。。”Natalie正想道謝,突然愣住了。
更準確的說,是有打人的衝動。
因為沒有繃帶,火原用練習室的紙巾為自己包紮。
但是,也未免包地太難看了吧?
整個腳看上去就像一個球般大(因為紙巾包地太多)。
“咳,難看是難看了點。”火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是止血就好。”
說著,火原露出溫柔的笑容,伸手將Natalie眼角的淚絲擦去,伸手摸了摸Natalie的頭。
我流淚了?
這種感覺好溫暖。
其實自己是渴望得到這種溫暖。
隻是,卻沒有得到。
“謝謝。”Natalie淡淡一笑,說道。
“你會笑啊?我都不知道耶!以為你笑神經有問題,一開始。”火原笑著說道。
氣火馬上湧上來。
本想一拳打下去。
卻突然笑出聲。
想著想著,Natalie的心裏滑過一絲感覺,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
“咳!大家慢慢吃,對了,我要公布第一次比賽的主題。”金澤說道。
比賽的主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金澤身上。
“第一次比賽的主題是:溫暖。”金澤喝了口咖啡,說道。
“溫暖?”香穗疑惑地問。
“溫暖?”月森皺了皺眉,望了眼香穗,如果我沒有看錯,從月森眼中捕捉到的絕對是溫柔!
“是的。大家慢慢思考吧。”金澤懶得繼續解釋,開始吃起午飯。
“還是那麼抽象。”我淡淡地說。
“還是?”柚木笑著說,“我記得你,是剛轉來的吧?而且根本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柚木的聲音剛剛好我和他能夠聽清楚,我愣了愣,差點露出馬腳,看過動漫裏的四次主題,我自然脫口而出。
“隻是聽別人說過罷了。”我淡淡地說,吃起了午飯。
“你身上,還真是迷團重重呢,我·的·玩·具。”柚木邪惡地笑了笑,說道。
聽到後麵四個字,我差點直接噎到。
咳嗽兩聲,我才想起來,上次在練習室自己一時莽撞,答應當他的玩具。
好後悔。
吃完午飯後,大家有的練習,有的回房休息,有的在後天花園裏休息聊天。
我拿著大提琴,來到了後天花園一個清爽的陰涼處。
這裏很寂靜,非常隱秘,至少不會有人打擾。
我靜靜地坐下來,開始思考這次的主題。
溫暖?
好抽象的主題。
什麼溫暖?
和媽媽在一起時,那種幸福的溫暖。
還是笑時,那種意外的溫暖。
或者是身體上,感覺到熱的東西的溫暖。
“根本想不出來。”我歎了口氣,把大提琴先放在了一邊。
“哦?你也在這裏啊。”
我愣住了,怪不得剛才右眼皮一直跳。
一陣風吹過來,紫色的發絲,滿是玩味的口氣。
“柚木學長。”幾乎是咬著牙講出來的,我恨不得立刻逃走,但是因為太過隱秘,光是出去就有一段路,以我白癡的體育神經,根本逃不出去。
“真巧呢!”柚木眼睛裏閃過的邪惡,讓我不禁打個寒顫。
“我隻是想找個不被人打擾的地方練習。”我淡淡地說。
“哦?你的意思是。我打擾你了麼?”柚木笑著說,另一個用語就是,你敢說我打擾你你就完了。
“不。正好請教下學長,對這次主題,學長怎麼想?”昧著良心,我說道,馬上開始找話題,順便參考下柚木的意見,說不定能有不錯的結果。
“就溫暖的話,我覺得是感情上的溫暖吧。”柚木坐到我旁邊,淡淡地說,“至少我沒有。”
最後一句話是淡淡的,憂傷的。
柚木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慮。
忽然想起來,柚木其實很孤獨。
家中,自己排行老三,不能超過前麵的兩位哥哥,為此,放棄了鋼琴。
一切,就連婚姻,一切的事情,都是被安排的。
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得到過溫暖吧。
想著,我突然開始對柚木產生憐憫心。
“畢竟,我們一樣都是,孤獨的人呢。”我淡淡地說道,抬頭看了眼天空,聲音很淡,很冷,滿是憂傷。
柚木似乎很意外於我的回答,疑惑地看著我。
“家族的事情,讓你孤獨。而我,卻是家庭。”我淡淡地說,“7歲那年,一個女人介入了我們的家庭。那些年中,我體會到了傷感,孤獨,悲傷。媽媽的眼淚,哥哥的堅強,太多的太多,讓我不得不堅強,不得不冷漠,不得不帶上麵具。從此,我不再是原來的我;從此,我帶上麵具;從此,我開始冷漠。想要保護自己認為重要的人,卻又害怕傷害任何人,我開始一個人,開始顧做冷漠。有人說我傻,非常傻,到頭來,自己卻傷害了自己。”
我淡淡地回憶著往事,淡淡地說道。
蜷縮著身體,我靜靜地說道,莫名的傷感,想要遺忘的記憶,一瞬間布滿了我的腦海,我的全身。
“是麼。”柚木愣愣地說道,他大概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吧。
“我們一樣,戴上了麵具,掩蓋了自己呢。其實真正的自己,不一定是堅強的,可能是任性的吧。”柚木的聲音很悠遠,輕輕地,撫慰著心靈般舒服。
突然,我感覺有人抱住了我,緊緊地,溫暖的。
“柚木。。。。。。學長?”我愣愣地說,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
淚水順著臉龐滴落,已經十幾年了吧,沒有在人麵前哭泣,沒有放聲哭泣。
我忽然感覺柚木的身體在顫動。
“你,在哭嗎?”我驚訝地問。
像個孤獨的小孩,他抱著我,放聲哭泣。
其實,人都有任性的一麵,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戴上麵具,隻是怕大家會認為自己懦弱。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裝做堅強。
輕輕拍著柚木的背,我仰望著天空。
此時,太陽已經照到了這裏。
天空,湛藍了許多。
溫暖。
突然,心裏洋溢著溫暖,洋溢起一曲溫暖的曲調。
“我想到了!柚木學長!這次比賽的曲目,我想到了!”我笑著說道。
柚木直起身,疑惑地看著我:“想到什麼了?”
“溫暖啊。就是這種感覺。淡淡的,卻是溫暖的。”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道。
“嗬!你還真是好玩呢!”柚木笑出聲,揉了揉我的頭發。
心中洋溢起溫暖的曲調,我想到了,比賽的曲目。
“謝謝!”我笑著說道。
“你,笑了呢。”柚木愣了愣,一字一句地說道。
想起來,好久沒有笑了,久違的感覺,其實,真的,很舒服。
我們拿著樂器,走了出去。
太陽暖暖地照耀著一切,為世界鍍上了一層金輝,一層永不抹去的金輝。
我們卻沒有發現。
不遠處。
一個黑影兀自陰冷地笑了笑:“看來,已經已經確實了,國王轉世的其中一位。第三個考驗還會有什麼驚喜呢,真是期待呢。哼哼哼哼!”
那個黑影冷冷地笑著,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