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飄渺龍騰 第二章 雙刃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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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城城衛軍統領雲落,參見風城主。”雲落看著風破曉的麵容,思索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一驚,單膝跪地,恭聲道。
“雲落將軍請起。”風破曉疑道,“不知雲將軍是如何認得破曉的?。”
風破曉心中極為驚訝,按說他與雲落素昧蒙麵,雲落應當並不認識自己才對。
“妃離宮主早已命人作出風城主的畫像,分發給天宮十七城城主,以保風城主的路途安全。而飄渺城,則因風城主您尚未就任,此事便交由雲落處理了。”雲落答道。
風破曉聞言心中已知曉大概,自己的畫像應當是在冰凰城一戰後才分發到天宮十七城城主手上的。若非如此,風破曉早該在抵達冰凰城的第一時間,便被城衛認出。
而畫像分發給天宮十七城的時間之所以會慢這麼多,想來應當是宣妃離並未料到風破曉會舍大路而取小路,以求縮短行程和保證自身安全之緣故。
正對鏡曉寒含情脈脈的南宮盈櫻,在聽到“風城主”三字之時,才回過神來,吃驚地看著鏡曉寒身旁那個自己並未留心的俊美神子。
在天宮十七城城主之中,除了天宮第二大城破曉城城主風清玄之外,便隻有一位風姓城主,那便是天宮第一神術奇才,飄渺城新任城主————風破曉是也。
風清玄此時早已在飄渺城靜候南宮適的到來,斷然不會現身此地。因此南宮盈櫻幾乎可以肯定,被雲落稱作風城主的那位俊美神子,定是風破曉無疑。
心念及此,南宮盈櫻怔怔地看著風破曉那俊美到無以加複的麵容。
毫無疑問,風破曉絕對堪稱天宮第一美男子,神術資質更是曠古絕世,素有“天宮鏡子”之稱,說是全天宮少女的夢中情人亦不為過。若說南宮盈櫻對風破曉毫無興趣,顯然是謊話。怎奈何南宮盈櫻與鏡曉寒青梅竹馬(PS:單方麵的),心中隻有鏡曉寒一人,再容不得他人。
況且南宮盈櫻對政治聯姻極為敏感,她的母親,便是天宮第一商業世家,北冥家族與南宮家族商政聯姻的犧牲品。
南宮盈櫻自小便目睹了父母二人同床異夢,相見如若路人的冷淡生活。父親南宮適更是寵幸妾室,不顧正妻。因被妾室欺辱,母親更是整天以淚洗麵,直至在南宮盈櫻十歲那年鬱鬱而死。每當回想起母親的死,南宮盈櫻亦是心如刀割,由此亦對所謂的政治聯姻產生了極強的恐懼感和排斥感。
但生為世家之人,又怎能決定自己的人生呢?
原本與鏡氏一族聯姻,與鏡曉寒共結連理,本應是南宮盈櫻心中最希望的歸屬。怎奈何天意弄人,鏡氏一族遭逢巨變,滿門抄斬,鏡曉寒更是下落不明。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南宮盈櫻便已心灰意冷,甚至於甘心聽從父親南宮適的安排,成為南宮世家與風氏家族政治聯姻的犧牲品,被許配給風破曉。
如今同時見到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和身為天宮驕傲的未婚夫,南宮盈櫻心中思緒萬千,呐呐地說不出話來,還有什麼情境,比之現在更為尷尬呢?
“既然風城主與南宮家主一同在此,不若便由雲落護送你們抵至飄渺主城吧。”雲落道。
“如此甚好,那便有勞雲落將軍了。”風破曉詢問地看了眼南宮適,見南宮適點頭以示讚成,便對雲落謝道。
眾人聞言正待上路,此時鏡曉寒卻對風破曉和南宮適作揖道:“有雲落將軍護送,修羅亦可放心了。破曉,南宮前輩,修羅尚有要事須辦,就此別過了。”在外人麵前,鏡曉寒若是再稱呼南宮適為義子,便與尋死無異了。
鏡曉寒知曉有雲落和飄渺騎軍的護送,風破曉定可安然抵達飄渺之城,而鏡無雙交給自己的任務,亦算是圓滿完成了。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雲落的實力足以抵禦各路暗殺風破曉的隊伍,雖說雲落的實力已接近並未得到噬血前的自己,但仍不夠暗殺隊伍塞牙縫的。而是有四階神子南宮適和飄渺騎軍在,暗殺隊伍斷然不敢公然挑戰天宮第一世家,和飄渺軍隊的權威。
“修羅,你。。。。。。。。”風破曉雖在重見天日後,便已知曉與鏡曉寒分別之日已然不遠,但遠未料到竟是如此之快。
在密室中的奇特經曆,已然使兩人建立起生死不棄,患難與共的真摯友情。嚴格意義上來說,鏡曉寒更是風破曉在幻境之中唯一的朋友。
如今眼見好友即將離去,風破曉的心中頓時湧起無盡的愁緒和傷感。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破曉,他日若有緣再見,吾定當與你痛飲千杯。”鏡曉寒笑道,伸出右手。
雙掌合擊,緊緊相握,風破曉亦笑道:“一言為定。”
南宮盈櫻看著破曉二人,神色愈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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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之城,領域覆蓋方圓千裏。主城外圍終年雲霧繚繞,站於遠處隻可見其冰山一角,整座城池似夢似實,如處雲端,飄渺如若仙居之所。飄渺之名,亦由此而來。
在飄渺主城城外十裏之處,則是矗立著聞名幻境三宮,高達數千刃,直達天際的天宮聖山------“飄渺神山”,與飄渺之城一同被譽為天宮十大仙境之首------飄渺仙境。
相對於似夢似實的飄渺之城,雲霧繚繞的飄渺神山更是詭異到令人驚歎。
傳聞飄渺神山自上古時代起便已存在,卻無一人知曉其究竟存在了多久。據說主宰整個幻境的神,便居住在飄渺神山之中。
更為人所稱道的是,飄渺神山隻在一年中的三個月現世,其餘九月,則是消失無蹤,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而傳聞凡是前往飄渺神山欲一探究竟之人,無一折返。更有甚者,竟傳言魔魅幽瞳便是來自飄渺神山。當然,這僅僅是傳言,並不可信。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些傳言皆為原本便頗為神秘的飄渺神山染上了一層神話般的色彩。
“如處雲端,似夢似實。果不負飄渺之名。”風破曉掀開馬車中的窗簾,看著遠處雲霧繚繞下飄渺城的冰山一角,不由讚歎道。
同坐一車的南宮適聞言歎聲道:“隻可惜如今並非飄渺神山現世之期,若能一睹飄渺神山現世之景,老夫此生無憾矣。”(PS:南宮盈櫻改乘了另一車,不與二人同車。)
風破曉知曉南宮適的歎息並非因為無法目睹飄渺神山現世,而是因為鏡曉寒的離去。雖說南宮適在九十年前便喜得一子,但他對鏡曉寒的感情,卻依舊不改。如今兩百年未曾相見的義子曉寒亦隻是匆匆一見,便又離他而去,南宮適之心情,可想而知。
風破曉對南宮適的情況亦是束手無策,隻能裝作不知,疑惑道:“前輩莫非是第一次來到飄渺?”
“確是如此。”南宮適道,沉吟片刻,仿佛想通了一般笑道:“破曉賢婿,你剛才的稱呼?”
風破曉聞言哪能不明白南宮適的意思,恭聲道:“小婿知錯了,嶽父大人。”
南宮適笑著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忽然肅聲道:“吾雖僅有一女,但因自幼喪母,吾因對其愧疚而不加管束,難免生性刁蠻,對這聯姻之事反感異常。如今在吾積威之下,亦隻是認命罷了。若是今後什麼不如破曉你意的地方,還望看在老夫的麵上,多多包涵。。。。。。”
南宮適話還未說完,風破曉便道:“嶽父大人不必多言,小婿明白。隻是小婿有一問不解,還望嶽父大人恕我冒昧之罪。”
南宮適道:“破曉但說無妨。”
“我觀嶽父大人愛女情深,並不像是會為了權勢聯姻而不顧愛女意願之人,為何卻將愛女許配於破曉?”
南宮適答道:“幻境之勢,破曉怎看?”
“不出二十年,必亂。”風破曉雖然不清楚南宮適所問何意,但仍肅聲答道。
“那便是了,你風破曉並非池中之物,他日之成就,定不在魔宮淩子風之下。將盈櫻托付與你,吾才能放心。”南宮適苦笑道,“何況吾之時日,已無多矣。亦隻有這般,憑借你們風家,在吾死後,才可保南宮家族不衰。”
風破曉聞言驚道:“嶽父大人何出此言?”
“陳年舊傷,積之久矣,早已落下病根,以致今日。”南宮適傷感道,“不過能在死前與曉寒相見,挨到你與盈櫻成婚之日,吾已足矣。”
風破曉問道:“南宮小姐對此事可否知曉?”
“尚不知曉,亦不必告之。”南宮適搖頭道,“破曉,在吾死後,吾之幼子真躍,與盈櫻便一齊交托於你了。”說道後麵,這位權傾朝野的南宮家主眼中竟泛起晶瑩。
“嶽父大人。。。。”風破曉亦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愛子情深,卻行將就木的老人,出於同情,隻能說道:“風破曉在此對天發誓,破曉有生之年若是辜負嶽父所托,天厭之。”
南宮適欣慰地一笑,便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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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眾人抵達飄渺主城。
冰晶築造下的城牆足有二十米之高,城衛守軍井然而立,十步一崗,仔細盤查著來往的行人。
城門口的行進巡邏的城衛軍,更是步伐一致,銀甲銀盔之下,皆是如同山嶽般沉靜地堅毅麵孔,讓人一看便知其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虎狼之師。
雲落的治軍能力,讓風破曉心中讚揚的同時,亦給自己敲響了警鍾。
如此人物,若不能以絕對的實力完全駕馭,將來遲早會成為一把雙刃之劍,能傷敵,亦能傷己。
南宮適與南宮盈櫻分別步下馬車,唯有南宮適之幼子真躍依舊不曾露麵。
在雲落的帶領下,三人走到城門口。
“見過雲落將軍。”
“見過雲落將軍。”
“見過雲落將軍。”
“。。。。。。”
在一眾士兵發自內心地恭敬問候聲中,雲落意氣風發,對風破曉略有深意地一笑。
“嗬,向吾示威?真有意思。”風破曉心中冷笑不已,麵色卻依舊淡然。
“雲落將軍當真是治軍有方,果不愧是天宮少年名將。”南宮適看著盡然有序的城衛軍,亦不由感歎道。
“南宮家主過獎了,雲落隻是身在其位,盡職盡力而已。”雲落淡淡道。
“雲落將軍過謙了。有你和破曉二人一同坐鎮飄渺之城,帝君亦可放心了。”南宮適道。
雲落聞言隻是笑笑,轉過身去,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有雲落在,自然免去了排隊接受盤查。四人與車隊正欲進入城內,卻突聞一聲稚嫩的大聲痛哼。
眾人聞聲皆轉過身去,隻見一個身形高大壯碩,滿臉傷疤交錯的大漢,在狂笑聲中將一位麵黃肌瘦,衣衫襤褸的小男孩狠狠地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