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上和山下 第十九章 山上和山下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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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娟本來每當此時,總是看完了中央一台《新聞聯播》後就接著看書,她對打開便是琳琅滿目的各類選秀、抄作電視節目已經厭倦了。
可是,這些日子來,她卻迷上了電視,迷上了各台的軍事欄目,許是愛屋及烏吧,她這樣給自己解釋道。
這夜,此時,樸娟正坐在沙發上磕著瓜子、看著中央七台的軍事報道,畫麵中正在播放著武警某部隊的大練兵,親切、振奮中,伍平的電話來了,她們於是聊了很久,話裏都充滿著綿綿。
樸娟擱下電話,仍在憧憬,石軍的電話進來了。
樸娟聽完電話的內容,心裏不再害怕了,隻是鄙夷地笑了笑。等她剛想撥通伍平的手機,伍平的手機又打來了,隻說了一句:“我就到。”便掛了線。
片刻,伍平便敲響了房門。樸娟急不可耐地打開房門,一頭就撲進了伍平的懷中。
“小娟,我,我在這,別害怕!門口還有我們的戰士。”伍平突然被一向嚴謹、端莊的樸娟撲入懷中,深感意外,以至心動如潮,反是抱羞不已,嘴裏不知說什麼好,但手卻將樸娟緊緊地摟住,然後閉著雙眼,沉浸在幸福之中。
良久,樸娟才抬眼,含著晶瑩說道:“我不是怕,我是激動!”
“我也激動,小娟!”伍平攏攏樸娟的長發柔聲說道。
“軍人的感情也很豐富嗎?”樸娟張眼問。
“當然!雖不細膩、不矯情,但是更堅實、更豐滿、更永恒!”伍平仿若在明心發誓。
“我祁盼著!”樸娟說著又將頭貼了上去。
“我們繼續看電視吧。怎麼,研究軍事了?”伍平親熱地挽著樸娟的頸脖,眼中覷著電視問道。
“是啊,有什麼異常嗎?全民皆兵嘛!”樸娟噘著嘴。
“我看不是吧?肯定是情有所屬!”伍平輕刮了樸娟一個鼻子。
樸娟一甩頭,作態否認說道:“不是,就不是!”然而說完後,臉微微紅了。
“伍平,你說我妹與石軍能成嗎?兩人都是楞角分明的主兒,有些針尖對麥芒的味道,我擔心妹妹不懂事,久而就會觸犯你們的石軍,石軍可是個糾糾硬漢,我總在這裏為他倆的交往捏著一把汗。我真祁禱他倆能相守一生,多般配的一對!”樸娟由此及彼,推心置腹與伍平談起了石軍和樸璿的事兒。
伍平一笑:“你當姐姐的還不知道妹妹的心思?”
“這個鬼機靈總是插手我的私事,總問這問那的,而她的心房卻就是不給我敞開!問她,她便說:姐,我自有分寸,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樸娟學著樸璿的腔調描述著。
“你不知道,我卻知道。石軍愛樸璿至深,這小閻王的脾氣和性格一天天在為愛而改,我最清楚。而且我還清楚,石軍最服樸璿,有時被樸璿訓得是一楞一楞的,還不敢發作,還要裝作唯唯諾諾,那樣子,那勁頭,真的是我從前在石軍身上是沒有看過的,有趣!我曾笑話過他,你說他如何回答?他說:怕老婆就不是好漢了!她愛我,所以管我;我愛他,所以讓她,是英雄就要到場麵去顯,在家顯,是渾球!你看,他還一套一套的,哈~~!”伍平說著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笑以前的硬漢石軍現在軟弱了?不,那他就在我的心目中是更加成熟和堅強了!更讓我尊重了!本來愛情就意味著自我犧牲和心甘情願,這點,我還真希望你跟石軍學學呢!”樸娟借題半認真、半開著玩笑地發揮道。
“哦,哦,學!我學!”伍平見樸娟突然把話題轉向了自己,一時懵了。暗忖:這兩姐妹有些地方還真像!當然,這也說明樸娟對待愛情的態度是認真的,自己三生有幸呢!
“樸璿也極愛石軍,熱線電話總是打個不停,前天我們開隊務會,石軍就象走馬燈似地跑出去接了幾個電話,肯定是樸璿打來的,因為,石軍精神異樣、滿透興奮,過後還總是盯著手機上看,有祁盼哪!放心吧,他們如膠似漆著呢!”伍平為了避免樸娟繼續追問下文的窘迫,便緊接著自己前麵的話題扯開來,他又想:女人嘛,再穩重,再深沉,對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會較真的,而自己盡管能說會道,恰恰就是在山盟海誓上嘴拙,這點還不如石軍。
“若有這樣的妹夫是能使人引以自豪的!”樸娟遐想中。
“這妹夫的搭襠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伍平也學著俏皮話。
“當然,否則我也不會就這樣隨便投懷送抱。”樸娟在沙發上向伍平挨去。
屋內,兩人世界,心口都如在情海中蕩漾,屋外,樓梯黑暗如墨,這時傳來了“嚓嚓”的細微腳步聲。
伍平迅速站起,貼門側耳細聽,壓聲說道:“果然來了,聽上樓的腳步應約有五六個人,他們是自尋囹圄!小娟,你把電視音量調小點,看我捉賊!”
“要什麼工具嗎?”樸娟緊張關切地問,心裏在“嘭嘭”地直跳。
“不需要。武警,就是尚武崇練的,對付這些人還要工具算啥?”
“那,小心!”
“放心吧,你安坐就是了。噓~~!”伍平說完,突然示意樸娟不要出聲了。
瞬時,防盜門被鐵器砸得“咚咚”作響,隨之一個聲音響起:“姓樸的,你妹妹做了‘挖墳’的事,我們是特來警告你的,告訴你,你妹妹再要作孽,我們就要戮你全家!”
樸娟說是不怕,可是到了這種境遇,望湖亭上的一幕又在眼前飄浮重現,於是莫免秀臉煞白。
伍平不由怒從心起、惡於膽生。他攥緊鐵拳,勁蓄雙腿,將樓道的路燈摁亮後,猛然拉開防盜門,又迅速帶上,衝著顯身在燈光下的歹徒就是一陣勾踢、側踹、膝撞、肘擊、上勾、下勾、直衝、掃趟,動作快捷如電、一氣嗬成。
六名歹徒猝不及防,一時被打得暈頭轉向,有兩人滾下了樓梯,其餘的捂頭揉腹退到了樓下。
“不許動!武警!”一班副宋誌武領著四名戰士堵住了樓梯口,躍身上來。
六名歹徒乍聽是武警來了,知道厲害,又見已成了甕中之鱉,便慌了神、怯了膽,為了少受皮肉之苦,都極為熟練地丟去凶器、原地蹲下、雙手背頭,等待就擒。
“宋誌武!把這些家夥押往刑偵支隊,向石隊長報告!”伍平命令道。
“是!”宋誌武與戰士們上前收拾起凶器,同樣把歹徒們的上衣撩起蒙住頭,用腳將歹徒一一踢起,宋誌武又大吼了一聲:“手扶梯欄,走!”
“是抓賊啊?!”
“幾個賊啊?!”這時樓上樓下的鄰裏們才敢開門,紛紛探頭出來,驚惶地詢問著。
“哦,抓賊。”伍平淡淡地回答,推門進屋。
“現在的人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哪天輪到他們頭上時,看他們作何想?”進屋後,伍平感悟說道。
“伍平,你摸,我的心還在跳。你沒受傷吧?我擔心!”樸娟又撲入伍平的懷中,將伍平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沒有。受傷?豈不是陰溝裏翻船?”伍平此時又緊緊地把樸娟摟在懷裏,他想就這樣久久地、靜靜地溫存、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