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淩允笑容散發著嗜血的氣息，他咬牙道：“恨吧，盡量地恨吧。”
    隻要你心中存在著仇恨，你遲早就會跟我一樣。
    一樣憎惡這個世界的陽光，一樣被黑暗所汙染，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歡兒，你知道你有多迷人麼？他們都要我交出你，很可惜，越是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就越想得到。”綠眸一閃，胸衣被大手扯下，甩了出去。完美的胸型暴露在侵略的眼神之下，惹得那眼睛裏的欲望更加熾熱駭人。
    他有些明白為什麼季臣那麼急著要拿回她了。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讓人想要狠狠地擁有她，玷汙她，讓她脆弱地流淚。
    毀滅一切美好的東西，這是所有惡魔的劣根性吧！
    這樣難得又好玩的小東西，落在他手裏自然是他的了。無論是誰，都別想拿回去。
    就算季臣又怎麼樣！他一起來搶奪，事情會更加有趣的，讓淩允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想看到，那血腥刺激的對峙場麵。
    大手有些惡劣的用力地扭捏起稚嫩小巧的乳房，讓遲歡感到又痛又難受，“不，不要這樣……”她慌了，怕了，用盡全力推著他堅實的胸膛，忍不住哭泣起來。
    看到她的眼淚，他興奮而疑惑。天使，你為什麼流淚？為了你即將失去的純真，還是你那將被我折斷的羽翼。
    得到了你的人，那你的心呢？
    心得不到，那就毀滅吧！
    毀掉希望，毀掉快樂，毀掉讓你微笑的一切，那顆心，就不再完整！
    流著淚的遲歡讓興奮的淩允有些恍惚，某些相似的場景像夢一樣出現在腦海裏，與眼前的人影疊合。
    丹尼爾，丹尼爾……
    遙遠的記憶裏，那個有著純淨的藍色瞳孔的女孩，她在叫他麼？她眼角的淚滴緩緩混合了胸口綻開的血跡。濃稠的，妖豔的，像花一樣綻開的顏色，染紅了他的眼睛。
    黑暗吞沒了她的身影，也吞沒了他跳動的心。
    “傑西卡……”他恍然喚出這個名字，原本欲望濃烈的綠眸突地蒙上一層薄薄的傷痛。
    遲歡一呆，隨即像想到了什麼，攀住了他的肩膀，絕望地大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我不是你那個傑西卡！”
    聽到遲歡喊出那個名字，淩允微微發愣，停止了手下的動作。他蹙起了眉，看著眼下這個害怕得在發抖的女人，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以及那雙流著淚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有憎恨和恐懼的痕跡，她不是傑西卡。
    傑西卡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一些刻意想要遺忘的東西，總是突然之間就湧上心頭，扭曲著那顆冰冷的心髒，引發一陣又一陣難忍的痛楚。
    原來他還會心痛的。
    背叛，追殺，傷痛，乃至死亡，這些都是噩夢，無數個夜晚，他妖魅笑著，與這些噩夢共眠。
    他原來以為自己早已經被折磨到麻木，麻木到可以不再想起這些。唯一的念頭，就是複仇，複仇！
    眼前這個女人，卻這麼輕易地，勾起他不可告人的血腥過往。
    眼裏的欲望氣息漸漸散去，換上更加複雜的情緒。他僵了許久，終於鬆開對遲歡的鉗製，緩緩站直了身。
    脫離了他的控製，遲歡羞恥地蜷縮起自己裸露著的身體，將頭偏往地毯。死命咬著唇，無聲的淚水滴落在地毯上。
    房間裏充滿了讓人窒息的靜默，遲歡垂著頭，不願去看背後那個對她虎視眈眈的男人。過了很久，她聽到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
    緊繃著的身體終於軟了下來，她無力地喘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淚水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