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最初的那首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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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無法逾越,夏荷每每舉機撥號時,就撕心的痛。“莫”行屍走肉宣泄著無言的欲望,企圖得到些許安慰,卻越覺如夏荷怒斥般卑廉無恥。
順子《回家》催著淚滴,她疲憊憔悴的把自己擱擺在悶熱狹小的黑匣子裏,黑夜吞噬著她傷悲的心。無數次醒來沒電的MP3耳塞還塞在耳廓裏,粘粘的枕巾,不知道何時入眠,停止傷痕的悉數。他很想他會象往常一樣驚奇的出現在床沿,依然用溫熱的手撫摩她的臉頰,俯身給她輕輕的吻,所以她依舊麵朝床外沿。不是說好,永永遠遠不分手的嗎?!!可是本屬於自己的男人今何在?
家!這個破舊的屋子。曾經留下多少激情美好的回憶,在這裏他們曾那樣忘我的給予。現在卻空空的留下夏荷獨自守著傷悲。
已經兩個月,先前的“老婆,老公”已經用“喂,你,我”替代了。那些簡單的問候也省得隻字不提了。想快刀斬斷亂麻,可每次電話除了“莫”的“沒時間”和夏“哦——”哽咽和無聲的淚,別的都吐不出半字。有兩次,她轉到了他的工地門口又折回了。他也有幾次回來平房,可是也然回走。他們減少了,通話次數。時日寂寥的劃過。
這天和風細雨,夏荷卻滯望著辦公室外飄飛的小雨,那些回憶神出鬼沒的映流在雨空裏,如雨絲般飄渺卻又那樣清晰。她也不知道,怎麼會把他丟掉了。怎麼家還沒擁有就即刻烏有。她交換了另一條腿翹在上麵,她奢望那隻是——是場噩夢。事實讓她閃躲不及。
回給每個人的依舊是她掛著酒窩的微笑,那眼睛依然在留海下閃著光芒,洶湧的傷感眼眸幾乎抵擋不住,血紅雙眼都用沒睡好借口。
兩天考慮又過了兩天,“勞燕分飛”的結局何以麵對。
這天正好工地停電加上細雨綿綿停工。宿舍裏隻身一人。他呆呆的望著“諾基亞”,那些回憶縈繞腦際。顫著手輸出:“親愛的,我不適合你,不,是我違背我們的誓言。你恨我吧、、、、、、”又刪掉。他又輸上:“還是分手吧,對不起!!”
還是不妥,“我們不適合。”他閉著眼睛按下發送鍵。他想象著,懸著心仿佛那信息在空氣裏翻轉著流進了夏荷手機裏,那樣漫長。是他傷透了夏荷的心,“為什麼會這樣?我心愛的人兒收到這個信息是何等的傷心欲絕,我將永永遠遠的失去!!如果時間倒流我——我要找她想要的、、、、、、”
手機振動,他心揪緊。他不敢掀開手機,這個時候她回的每個字都會是尖刀刺痛他的心。我究竟怎麼了,曾是無話不談,同床共枕親密的人兒,如今卻不敢麵對一言一語。離熙傷也,親密愛人將日漸遠去,留下永恒的傷口。我是多麼的混帳,沒能給她幸福,一個溫馨的家,卻讓她一樣帶著深深傷痕遠去。我拿什麼留住你,我親密的愛人。
“莫”盡然淚決堤。呼了口氣他硬生生的打開手機,按下閱讀鍵,:“那就分手吧!”猛然刺進他的心。他啪蓋上手機蓋,趴在桌上“嗚——嗚”的大哭起來。淚水劃到臉上、、、、、、、
兩天後。
“來了!”不約而同,夏荷抽動嘴角,似乎露出了笑意,心卻突地絞痛,眼熱疼,鼻子酸溜,轉身,迎賓招牌掛笑“歡迎光臨”拉開玻璃門,無管“莫”陰霾的心情。夏荷含笑朝迎賓頷首回敬。“請問先生,包房還是大廳?”兩岸咖啡客源充足,大廳位置所剩無幾,“莫”環顧,“小包吧。”“好,樓上請!”服務員揮手。
包房確鑿小,玻璃桌,兩個沙發,客人恰倒好處可以依身而坐。聚光燈瀉過翠綠蔓藤,溫馨的飄著玫瑰花香,藝術畫映襯出高雅的氛圍。音響裏散出奧斯卡金曲。
服務員推開房門,輕步房間,柔聲柔氣道:“中秋節快樂!!先生,是飲品,還是點餐?”
進得包房,四目相向,卻無隻言片語。Waiter進來全然無知,聽得她的“中秋節快樂!、、、、、、”兩人方回神,聳聳肩嘴角上揚露出些許驚詫卻又無所謂的微笑。
“莫”挪了一下位置,往桌前靠了靠,拿過菜譜,胡亂的翻了兩下,稍稍抬頭對握筆持本的服務生道:“那就來飯——”收回話端,似乎覺察到旁人笑裏有不和諧的成分,這裏應該?他又重複先前的話,但不由自主的改口“小姐,點餐吧。”“好,那你們可以要一個‘情有獨鍾’是我們的特色,中秋還要送二十的代金券、、、、、、”服務生筆頭指著那行字說。
夏雨掐斷話,“讓他自己看吧”,那服務生隻好縮回手呆望著“莫”。其實這也難怪人家誤會,大過節的靚女帥男到此,不就是圖個情調嗎?
“要這個,”說完遞給夏荷,“那我要這個吧。”服務生記下餐,“好的,請稍等!”說畢輕輕扣上門。
片刻,Waiter側身,腳尖伏地,胳膊肘並用搞開房門,緊跟在後一白麵書生氣Waiter也托著餐盤進來。先後輕柔的擱放到“夏”、“莫”桌前,夏荷反背著手活象一乖巧的小學生,望著Waiter用蓋擋住那“哧哧”作響並濺著蒸汽水的牛排眼珠滾動眨巴了兩下,而後服務生禮貌道:“小姐、先生請慢用。”退出房門,他兩動筷持叉,“牛排!”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洗刷刷,餐盤見底,擺弄著叉勺,“莫”輕聲,“最近還好吧?”他沒有看夏荷。“還好,老樣子。”夏荷淡淡的回答。“那你打算怎麼辦?”夏荷反問。
“你認為呢?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莫”高了分貝。“我不想怎麼樣,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她懶懶的回話。“這不很正常嗎?——”壓低了聲音接著道:“你看我們不又在一起西餐嗎?郎財女貌,天生一對。”他笑了笑。
“好,那我覺得夫妻白日操勞晚上聚這樣的簡單生活我也是奢望嗎?我們也可以繼續,每天回家你能做到嗎?連這理所當然不是要求的你都做不到。”說著眼淚劃落狼籍餐盤。
“怎麼非得這樣?我不是忙嗎?人家有的老公呀一兩年才回來一次,我覺得這樣挺好!就這樣過!”他有些武斷。“不行,我不需要,人家兩地分居的夫妻削尖腦袋往一塊弄,就是談朋友也得往一塊擠。我們呢?我們在同一座城市也。我們呢?我覺得這樣是煎熬,我恐慌,我寂寞孤獨,我是有夫之婦我不應該這樣。我要正常人的生活,兩口子可以相濡以沫的那種。可是我們做不到。與其這樣還不如單身來的痛快。”夏荷激憤含淚吐訴。
“莫”收了笑容,彈站起來,狠拍玻璃桌,夏荷冷不丁抖了抖身子,“終於說出來了,你想要單身,想要其他的機會是不是?你是找好了是吧,想甩掉我和別的男人所。給你兩字:‘Noway!’”高吼後又低沉道“我成全你!”說著軟軟的縮回手無力的坐下。
“也不是,我要怎樣,是你,以前你半夜也會見我,可現在工地下班不過才六點半,加班也隻是十點,縱然十二點,你要回來也是可為的。可是你不那麼想我,沒有那種想見我的衝動了。可是我們是夫妻,責任呢?”夏荷同樣壓低聲音。
“其實——我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想這樣。其實我也有想你!”他眼圈微紅。
無語沉默、、、、、、
“離——婚——吧!”兩個聲音如同從十八層地獄冒起來,卻震撼心靈痛切心扉。“什麼時候?”夏荷滴著淚問。“嘻呼”顯然他也潸然淚下了。翁聲到:“明天吧。嗬——明天我打電話給你吧。哎!我們——”,“小姐,買單。”他說不下去了。
“歡迎下次光臨!”迎賓拉開玻璃門。還有下次?嗬嗬來世吧。圓月遊在鋼精混泥土上空。
離
皎潔月色夜,寒凜切心悸。佳節人圓際,空城離絕意。
空空的房子,屋內空氣淋滯,憋的慌,夏荷用力拉開窗簾。一道月光刷地射進屋子。她緩緩睜開眼,月亮!好樣的,再試著順著光躺下。嗬嗬正好瞧著月亮陪著星星散步。突然想起了月光寶盒,那玩意可以穿越時空,還能讓時光倒流。閉上眼覺得自己進入了夢幻世界。慢慢的想起了一個人,仔細瞧瞧,三峽廣場!XX車站!從對麵跑來一帥哥“莫雲峰!!!”怎麼會是他。她吃驚的使勁搖頭,睜開眼,陽光刺得眼疼。
她伸手摸她的手機,沒有!那家夥掉地上了。“啊——呀”她懶懶的撿起來。突然想起今天還要去、、、、、、她遲疑了一會掀開手機蓋。五個未接電話!她慌忙起床,兩個辦公室電話,三個是莫雲峰的。洗涑完畢,她先壓低了聲音,做出可憐楚楚的模樣請病假。搞定後趕緊回撥“莫”的手機。
“都啥時候了呀?還在家呀。我在民政局,你到底要怎樣呀?電話也不接,我說你——”他拉了哭腔。“我來,我馬上來。我睡過了。對了要啥東西?”夏荷急速回話。“還有啥呀,就要身份證,結婚證、戶口頁。”他不滿的嚷嚷。
民政局。
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相擁而出,新婚夫妻翻來覆去的看那一眼就能看明白的結婚證,不就是照片不一樣嗎?那小媳婦樣的新娘嬉笑追著要看他老公的。
“幾點了都?你要再不來人家都下班了。我離婚協議已經寫好了就差簽字了。”莫雲峰把協議和筆遞到她手裏。夏荷喘息未定,“我看看。”隻見《離婚協議》寫道:
“男方:莫雲峰,年齡25,職業,工程承包人。
女方:夏荷,年齡26,職業:營銷經理。
雙方自由戀愛,於2003年8月3日登記結婚。現因性格不合,感情破裂無法再繼續生活在一起,故申請協議離婚。具體條款如下:、、、、、、、”
“嗬嗬寫得象模象樣的,你離過婚呀。”夏荷笑著無奈的接過筆。在協議上狠狠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可寫到最後一筆時那豎勾卻很吃力。終於完成簽名一滴淚正好滴答在“荷”字上麵。她推了推那張協議書,“難道就這樣宣告結束——”他心裏還湧現出拿結婚證時的情景,磨蹭著讓“莫”抱她上最後一步石梯,完了還要求在她小酒窩上動情的親一口。可他看那麼多人死活不幹。最後還是做賊心虛的在夏臉上胡亂搞一下,興奮離開民政局揮著舞著手裏的結婚證,心裏暖暖的覺得他們是那樣的親近,熟悉和……。可現在……她起身快步跨出離婚室,“等等!還幾個表沒填呢?……”那章在離婚證上一戳正式宣告婚姻破產,他兩心理咯噔一下,兩人的淚滴落出來。側眼牆上掛鍾“11:28”。“謝謝!”夏荷起身告辭。
正午的陽光格外的熱烈,可這似乎一個世紀之久。現在和一個小時前天壤之別了。“你又在和誰發信息?正中你意吧,你迫不及待的告訴人你離婚了,你自由了是嗎?”夏荷終於哭喊了出來。“什麼嘛?管得著嗎?別說我不是給人發信息,就是發現在,啊!管的著嗎?不是你吵著要離婚嗎?我成全你又怎麼,以前我做過錯事,我不奢望你諒解,可這件事我沒做錯。”莫雲峰屁了一大堆話。
“難道留個好的印象也不成嗎?到最後我們能不能不吵。”夏荷哭著說。“好,以前是我對不住你。我們不吵了。”“莫”摟過“夏”接著說到:“其實,我——你離開我也許是對的。我們終於又自由了,美女機會一大把的。開心點、、、、、、”
“可我還是有點難過。借一下肩膀嘛。”夏哭著拉過莫埋進他的胸膛旁若無人大哭特哭起來。莫抱住夏拍拍,自己也止不住淚水。“好,別哭了,眼淚留著點等你想我的時候在放閘。”“莫”調侃。“你美嘛,一毛錢關係沒有了,你還以為你真帥哥呀。得了,餓了,吃飯去。”說罷拉了莫雲峰大踏步進軍火鍋店。
重慶的火鍋生意還真是紅火,找了幾家都滿堂,最後幹脆溜到解放碑,鐵匠火鍋還不錯,正好有人散席閃人。
“喝點啤酒吧?”莫雲峰問夏荷,“好,要‘老山城’吧。”“恩”莫雲峰對服務員高喊“要啤酒。”一揮手那人抓兩啤酒迅速打開。
“這酒敬我們終於從結婚的錯誤中覺悟過來。”應著莫雲峰的話杯子迎上去“砰”響後兩人一飲而盡。“你最愛吃的金針菇多搞點吃”,說著“莫”夏荷碗裏便堆一大堆,“夠了夠——了!”夏用筷子阻止他再給她放進碗裏。
神經開始興奮,思維亂了秩序。“喝一杯,老婆,不對,不過今天還可以叫叫。喝完我給你說”“莫”給她倒酒,“說吧,我邊喝你邊說吧,”“不,喝完再說。”“莫”固執道。“好!”話音剛落一仰頭,“沒了,說吧。”
莫雲峰把嘴湊到她耳根“其實,你喝點酒真漂亮!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可是你呀,耐不住寂寞,不適合做老婆。還有——”“還有啥?”夏正洗耳恭聽,“還有不告訴你!”故意逗她。“你逗我玩!看我不抽你。”說著站了起來揚手,“別,”“莫”趕緊躲閃“自覺點讓我打幾下,要不然就罰酒兩杯。你選!”他舉手投降“姑奶奶,我罰酒,別追了我累了。”“好,喝——喝。”剛坐下酒就遞到他手上。
酒過半循,暈忽。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我的擁有若讓你付出所有,讓真愛帶我走。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我的離去若讓你擁有所有,讓真愛帶我走,說分手——”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有放《有一種愛叫做分手》。
“放手——愛?!”夏荷大大咧咧的揮著手,“太奢侈、、、、、、”
時間飛逝,午飯吃成晚飯。街燈籠著火爐般的城市。走出空調屋,這秋老虎不是蓋的,劈頭蓋臉的襲來,即刻冒出汗珠。
熟悉的城市變得迷幻陌生,俯身拾掇掉地的兩證,才覺得愛情最終結束的宣言讓人那樣不能釋懷。愛了,散了。那些動人的回憶隻有在思緒裏翻騰。“緣分盡了可我們還是朋友,沒有我在身邊要學會照顧自己,保護自己,不要把人都想得那麼好,我祝福你找到更好的、、、、、、”莫雲峰擁著夏荷含淚說。“你也是。我沒有啥好說,我曾深愛你,你是我永遠的牽掛,記得有空聯係,能聽見對方的消息便足也。月高風輕夜偶爾為我揚起嘴角想起快樂的往事。”夏荷似乎自言自語,誰也不敢再望對方的雙眸。
“珍重!”輕輕放開手臂他急步向青年路車站去。夏荷怔怔的看他漸漸遠去。
“雲——峰!”她突然奔向莫雲峰。
莫雲峰轉身,伸開手接抱住飛奔撲向的“夏”兩人再也不管不顧痛苦起來。“為什會這樣?!——”夏荷哭著喊著。“是我——是我不好!可我——能給你什麼呢?我是混蛋——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不——可能!”她使勁的搖頭。
“雲峰,還記得第一次我們去唱歌嗎?我唱《香水有毒》唱得全場都潸然淚下。你拍拍我的頭,假裝生氣說:‘怎麼就不挑好歌唱呢?’你倒好,挑的歌“更好”你賣力的唱《秋天不回來》。”
“荷兒?”“莫”試著稱呼道。“既然我們不能將愛進行下去,那我送你回到原點,我也從開始的地失去你,我們唱歌去?第一次去的那家?”“莫”問夏荷。“恩”算是應承。
《思緣香閣》歌廳。
“美女、帥哥!來了,”說著習慣性拍拍“夏”的肩,胖女依然含笑迎進他們,難得一年多她還記得夏荷。那手《香水有毒》贏得全場掌聲,賺了一大把眼淚。“還有包房嗎?”“莫”問胖老板。“還剩一間”說著領他們轉了兩個角到了包房。正巧這間是他們第一次來的那間,隻是換成了電腦點歌係統了。
先前止住的淚又開了發閘,“嗬嗬,淚腺過於發達了。”夏荷笑出兩行淚。“你點《香水有毒》我還唱那歌。”“夏”對翻著歌名的“莫”說。
前奏,夏輕了輕嗓門,“物事人非!觸景生情!也許相隔一年,我們被愛情病毒侵襲,《香水有毒》我依舊唱給你聽。希望我們有一個新的開始。”
“我曾經愛過這樣一個男人,他說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為他保留著那一份天真,關上愛別人的門。也是這個被我深愛的男人,把我變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說的每句話我都會當真,他說最愛我的唇。我的要求並不高,待我像從前一樣好。可是有一天你說了同樣的話,把別人擁入懷抱。你身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她的美,檫掉一切陪你睡。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你賜給的自卑你要的愛太完美我永遠都學不會。”
他癡癡的聽著,活象在接受審判。最後顫音“夏”幾乎是在哭泣。“莫”愣怔的遞過一疊麵巾紙。
歌聲彈淚,愛情落幕!!
愛人珍重!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