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三 【開篇】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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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汀鏡鳶甩甩頭,想起了原主說的那個空間,於是便動用神識在身體裏探查起來。
沒過多久,汀鏡鳶勾起了一抹微笑,小臉舒展開來,去掉潰爛的一點,剩下的地方,除了皮膚差了些,五官倒是很精致。
突然,白光一閃,汀鏡鳶消失在原地。
…………
破院子裏有棵大榕樹,長年屹立不倒,不知道為什麼,汀華晴她們居然沒有毀了這棵大榕樹,真是稀奇。
此時,正值初春,暖暖的春風中也透露著絲絲涼意,油亮的樹葉被輕輕吹起,“沙沙”的聲響異常悅耳。
一根粗樹枝上,一個白色的身影淡然的將發生的一切淨收眼底,他身影微微一動,悄然落下。
衣袖輕揚,宛如天人之姿。
雪白的靴鞋做工精美,鞋底旁還繡著一些金絲邊。一身衣裳由白色為主,用些許金絲在底邊繡上了浮雲的圖案,浮雲中那一朵朵黑蓮清晰可辨。此人的發色更是詭異,竟是半銀半紅,聖潔、妖異,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氣場竟被這個人完美的融合起來,自然無比,真不知是人是神。蒼白的過分的膚色晶瑩剔透,甚至隱約還能看見底下那鮮紅的血流,十分怪異。
他的眼瞳一紫一紅,紫的宛若星璿,讓人看著看著便不由得沉迷;紅的堪比烈焰,仿佛能灼燒世間萬物。長睫若蝶,鼻梁尖挺,薄唇輕抿,若隱若現的竟有些烏黑,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美。
絳盯了一會兒汀鏡鳶消失的地方,然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了一句:“睡了一覺,均就找到了,不過……”
“卻是認主了……”
“算了……”他一揮袖,便如雲煙般飛走。
…………
空間中。
汀鏡鳶正在一大堆書海中看的不亦樂乎,她對外麵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唔,這裏居然有這麼多的書籍,真想一輩子都泡在這裏算了!”她看得不亦樂乎。
不過這話也隻是說說而已,她還有事要做,比如找到父母,而且聽汀鏡鳶的話來說,她的父親,不是汀纂。
那會是誰?
不過她是樂天派,就算天塌下來了那又怎樣,就算是個廢物又怎樣,這裏的書籍神通廣大,其中的《百》更是記錄著世間所有發生的事,煉毒煉藥,練器練武,無所不知無所不有,小小的經脈堵塞也手到擒來。
不過……現在有個問題……
她沒火沒爐沒精神力,可謂是“三無產品”,想要煉出解毒的丹藥……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咦?”汀鏡鳶在《百》裏突然看到了一種聞所未聞的職業——煉藥師。
這煉藥師和煉丹師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卻是天壤之別啊!
成為煉丹師的條件十分苛刻,但其實家境很好的話,也是可以堆出一個來的,隻要吃點提高精神力的丹藥就好了。(雖然說丹藥貴得慘絕人寰)
但煉藥師不同。
煉藥師,不僅僅需要十分強大的精神力,還需要靈敏的聽覺,嗅覺,視覺,觸覺,味覺,缺一不可。另外,煉藥師所用的藥材也是七七八八的,好幾種藥材相克相生,要是分量拿捏不好,很容易失敗,或者是造出各種無解的毒藥,十分可怕。
綜上所述,如果說煉丹師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存在,那麼煉藥師就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存在。
不過呢……
汀鏡鳶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嘻嘻嘻嘻,她當然還記得自己的職業是什麼,那可是鬼醫啊!是鬼醫啊!鬼醫最擅長的是什麼?那當然是配藥啦!不就是幾根小藥材嗎!經驗豐富的她自然是手到擒來啦!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要熟悉好藥材才行,但所幸她因為常年看藥材書,也算是過目不忘了。
嘛,不就是藥材怪了一點麼,又不是沒見過更怪的。多認識一下,多想一下,早晚有一天,她汀鏡鳶會成為這個大陸是唯一一名煉藥師。
暗自下定了決心,汀鏡鳶開始專注地閱讀著有關煉藥師的信息。
看著看著,她不由得笑了。
她難得那麼開心,因為——這煉藥師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職業。
這個職業注重的是配藥與過程,至於唯一像煉丹的融合那一步驟,是最次的。
“看來我可以試試煉丹和煉藥一起了。”汀鏡鳶也是高興,眉眼彎彎。
不過,幾秒鍾便重歸平靜。
“小娃娃,心性不錯!”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飄來。
為什麼說是飄來的呢?因為這人就是個靈魂,沒有身軀。
老靈魂滿意地掃了掃汀鏡鳶幾眼,饒有興致地拋出了橄欖枝:“丫頭,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徒弟呀?”
“這個嘛……”汀鏡鳶打量著老靈魂,白眉,真老!一大把的白胡子,真老!白的發灰的衣服,真老!不過倒是慈眉善目的,威嚴而不失祥和,一派仙風道骨的,好像比較可靠。不過,為什麼她怎麼看,都有一種老狐狸的感覺呢?
見汀鏡鳶遲疑著,老靈魂急急忙忙的說道:“小娃娃,跟了你爺爺我,吃香的喝辣的,包你一生物質生活不受影響!我還有大把大把的仙丹,用上幾輩子都吃不完!我還有無數的絕世武功秘籍,各家仙法道法魔功,包羅萬象,想學什麼我都有!我還有……”
“等等!”汀鏡鳶異常激動。
“怎麼了?”老靈魂疑惑了。
“地球為什麼是圓的?”汀鏡鳶緊緊的盯住老靈魂神態的變化,好像快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老靈魂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聽完後慢慢的,慢慢的睜大了雙眼,“你也是!?”
“沒錯!”
一人一靈魂對視許久,都激動了,“老鄉啊!”
然後默默的抱在了一塊。
其實根本就抱不了,不過,他倆開心就好。
激動完以後,一人一靈魂開始互相訴苦,老靈魂看著汀鏡鳶,同情的問道:“小娃娃,你是怎麼穿過來的呀?”
“這個啊!”汀鏡鳶慢慢的述說著自己的經曆,“我是被車撞死的……”
“原來如此!”老靈魂聽完以後也鞠了一把同情淚。
“唉,那都是往事了。”汀鏡鳶歎了一口氣,隨後問老靈魂:“別光顧著說我了,你呢,你又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情呢?”
“老夫名為圩屴,乃是‘亡’的統領者——鬼毒。當時,我二弟他……”說到這裏,老靈魂的語調突地泛著淡淡的傷意。
“他……聯合了外人,將我的妻兒弑殺後,把我逼上了絕路……”
沒有人知道,那天其實是月食之日,因為那天的月亮分外妖白、潤圓。
高大茂盛的竹林間,黑影聳動。
“二弟,你為何要如此!”圩屴十分痛心。
“哼!”圩郢冷哼一聲,“我從來都不是你二弟,是你自己太傻!”
妖潔的月光下,圩郢那張比女人還美上三分的臉漸漸褪去,轉而出現了一張比路人還路人的麵孔。
“你!”圩屴大驚,他認得那張臉!“居然是你!羅門!”
“噢?”羅門嘴角輕勾,“看來你認得我嘍!那就更留不得了!”
說著,手一揚,“上,殺了他!記得抽經扒皮放血,順便取出他的內髒,我要用來做實驗!”語氣輕飄飄的,卻說著慘無人道的話。
聽聞,圩屴輕運內力,腳踩竹子接力,身形一閃便到了懸崖邊。隻恨自己警戒心太弱,吃下了毒藥,功力損失大半,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被動。
“哈哈哈,你還要跑嗎?跑去哪?懸崖底下嗎!那個信物在哪裏,交出來饒你不死!”羅門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奸詐的本性顯露無疑。
低頭看了看腳旁深不見底的懸崖,圩屴平靜異常:“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給你。”
閉上雙眼,妻兒的笑臉便浮現在眼前,還有剛下山不久的小徒弟。
來世再見吧。
接著縱身一躍,墜入了萬丈深淵。
當圩屴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這個空間內了。
“就是這樣了。”圩屴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得喘一下。
汀鏡鳶聽完之後,看了看玗屴,笑道:“師傅……”
“你叫我?”老靈魂猛地抬起頭。
“師傅,我是鏡鴦啊。”汀鏡鳶說道。
“鏡鴦……鏡鴦!”老靈魂十分驚訝,也有些歡喜。
“你是鏡鴦!”
“師傅,那時我上山沒找到你,於是便聯係上墨燕到處搜尋,最後在地下密室裏發現了羅門。他狀似癲狂,講出了一切,一時沒忍住,我便殺了他。”汀鏡鳶仍然鉤著嘴角,卻隱隱有些冷意,
見汀鏡鳶很平靜,玗屴也笑了笑,隨後又轉變了神情。
他吹胡子瞪眼道:“那個龜孫子居然敢說我被他囚禁了!哼!老頭子我老歸老,可沒那麼柔弱!”
“是!”汀鏡鳶又彎了彎眼角。
汀鏡鳶突然有些好奇,“師傅,您在這裏多久了啊?”
圩屴有些感歎:“也不久,三百多年吧!”
“哈?”汀鏡鳶愣了,三三三三三百多年?
這這這,算算時間,師傅死了到現在也不過是差不多一年而已啊!
等等,一年?
汀鏡鳶眯起雙眼。一年三百多天,師傅在這過了三百多年,難道……
現代的一天就是這裏的一年?
這樣的話,那師傅該多孤單啊!
愧疚的望向圩屴,汀鏡鳶幽幽地開口:“師傅……”
“沒關係的,”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似的,圩屴笑著安慰她說,“老頭子我早就習慣了,什麼孤單不孤單,寂寞不寂寞的,早千年就不在意了。更何況,你現在可不是來了?”
“不過,師傅……”汀鏡鳶眯了眯眼睛,“殺了羅門之後,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師母和小師弟……”
圩屴笑容一僵,“不……這不怪你……”緊緊的攥著拳頭,恨不得跳進地獄給羅門一拳,“她們……早就被羅門殺害了……”
“啊?”汀鏡鳶十分驚訝。“抱歉,師傅……”
“你又沒錯,不用道歉。”玗屴笑了笑。
汀鏡鳶撇撇嘴,“早知道就不讓羅門那麼痛快了,難得我那時剛好調配出新的毒藥,沒用他做實驗真可惜。”
玗屴抽抽嘴角。
“好了,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圩屴呼出一口濁氣,“你是怎麼進來的?”
“啊?哦!是這樣的……”
“基本就是這樣。”
突然……
“啊!師傅,你幹嘛啊!?”汀鏡鳶驚魂不定地摸著自己的頭,差點就被圩屴賞了個爆栗,幸好跑得快。
哎,不對啊!師傅現在是個靈魂,怎麼打她啊!
想到這兒,汀鏡鳶氣憤地望向圩屴,“師傅,你到底在幹嘛啊!”
圩屴一冷眼剽過去,汀鏡鳶立馬滾進牆角畫蘑菇了。
“壞師傅!我討厭你!……”
看著汀鏡鳶在那碎碎念,圩屴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平常不正經就算了,講自己的生死也這般隨意,讓他有些心疼。
無語地看了看牆角的哀怨身影,圩屴突然有種扶額的衝動。誰來告訴他為這丫頭是不是智商下線了?或者是智商欠費了?以前的小狐狸去哪裏了!?
“唉……”歎氣之後,玗屴看向了汀鏡鳶,“喂!死丫頭!你想在那裏蹲到猴年馬月啊!”
“不想!”聞言,汀鏡鳶打了個激靈,突地跳了起來,使勁搖頭道,“不想,非常不想!師傅,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嗯。”
“那你告訴我唄!”
“嗯。”搖頭。
“為什麼!?”小臉一垮。
“就你這修為,是出去丟人現眼的嗎!?至少練到橙階再說吧!”圩屴很嚴肅,也很鄙視。
“……師傅~~~~”甜甜的嗓音。
“幹嘛!?”嗯……雞皮疙瘩起了,好癢啊。
“人家現在是個廢材啊~~~”
“所以呢???”嗯……雞皮疙瘩又起了,剛才還消了點。
“所以~~~”這聲音甜得也是沒準了。
“打劫!!!”一副土匪樣。
“……”圩屴捂臉……
他能說他就知道嗎!?
默默撇開臉,他指了指某個方向,“那有個草藥園……”
“呼……”起風了……
才怪!是某個小妮子以光速跑了過去,根本懶得理圩屴接下來要說的話。
圩屴不可置信的望著汀鏡鳶“消失”的地方,老臉都氣綠了。
感情在她眼裏,他連幾株小草都比不上?!
圩屴想哀嚎,他這算是收徒不慎嗎?
忍住罵粗口的衝動,圩屴無比怨念地飄向草藥園。
草藥園內。
看著眼前無邊無際的草藥,汀鏡鳶興奮的綠了眼睛,像一頭餓極了的狼,被放進了羊堆裏。
十四色堇、水冰花,連心草……
…………
圩屴淡定地別開臉,決定不去理會自己這個癡漢一樣的徒弟。
“可以做蠻多毒藥了耶,不過要找個人試毒哎……師傅你來幫我唄,反正你是靈魂,不怕死。”
圩屴嘴角抽了抽,一臉黑線。
“鏡鴦……”
“師傅,我現在叫汀鏡鳶。”默默糾正。
“鏡鳶……”聲音很……怨婦。
“嗯。怎麼了啊?”好奇寶寶上線。
“你……還是先出去吧……”無奈。
“好啊,就等你這句話呢!”真是好興奮,好開森啊!
…………
“啊!!!”慘叫響起。
汀鏡鳶揉著自己差點被摔成兩半的屁股,憤憤怨怨地咒罵:“該死的師傅!憐香惜玉一下會死哦!我快疼死了!祝你一輩子找不到老婆,絕後!”
“我聽得到。”一道陰冷的聲音在汀鏡鳶的腦海中響起,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汀鏡鳶全身一緊繃,訕訕地討好道:“好師傅,親親師傅,小的錯了,原諒小的吧?”說完還賣萌地眨了眨眼睛。
“好好好,原諒你了!”該死的雞皮疙瘩又來了。
“嘻嘻!”偷笑。
他們這邊開心快活,汀家主廳裏可是陰雲密布。
汀家家主汀纂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忐忑不安。
這個年輕人,星目劍眉,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大氣英俊,嚴謹可靠。雖不是帥的驚天動地,卻也是那種女生看了心動不已的類型。
年輕人看了眼汀纂,汀纂立刻感覺全身冷颼颼的,好像掉進冰窟窿一樣,十分可怕、難受。
北辰鈺不滿地看著汀纂的老鼠樣,輕皺了皺眉。這汀家的人真令人厭煩,一個兩個都這麼軟弱嗎?那他們汀家是怎麼在東莞國叱吒風雲的啊?
“汀家家主,”輕輕呼出一口氣,北辰鈺開口了。“啊!是!請問北辰太子有何事來寒舍呢?”這口氣十分諂媚。
“本太子今天來是退婚的。”北辰鈺冷淡的開口。
“哦!我知道了……什麼!?”汀纂驚呼。
“本太子不想說第二遍!”北辰鈺輕斥。
“是,我明白了。”汀纂平複了下心情。
“這是退婚禮。”大袖一揮,幾個下人邊馬上抬出一個個箱子。每個箱子約幾立方米,所以搬得很費力。
“這是百萬黃金。”蓋子一開,便露出了裏麵的黃金。
哇……
汀纂看著黃燦燦的黃金,眼神發直,恨不得睡在上麵。拿一個廢物的婚約去換百萬黃金,這筆交易太值了!
清了清喉嚨,汀纂殷勤的道:“北辰太子,能被您退婚是那個廢物的福氣,我這就叫她來,您稍微等一會。”
對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會意地點點頭,退了下去。
作者閑話:
端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