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很認真地想著，“我覺得那位貴族並沒有把他的妻子怎麼樣，他雖然沒在外麵有情人，但還是把大的鑽石給了自己的妻子，最重要的是他送給他妻子的鑽石是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給情人的鑽石是用情人的名字命名，這就是一種態度。”
    “確實，貴族沒把他的妻子怎麼樣，但是他很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花心才會讓善良的妻子手上沾染了鮮血，所以他自殺了。”
    沈靜司用冰冷的語氣講著感情這麼充沛的故事，聽起來有點違和。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秦陽不希望沈靜司再繼續講下去。
    “所以其實‘溫莎夫人’是真實存在的，隻是拍賣會上的那顆是假的。”
    “對，真的在我這裏。”沈靜司很淡然地從西褲口袋裏掏出鑽石。一顆價值千萬的鑽石就像一塊普通的石頭一樣被隨意地裝著，連個像樣的盒子都沒有。
    “送你了。”他將鑽石塞到秦陽手中，態度有幾分強硬。
    秦陽看著躺在手掌心散發著夢幻光芒的粉鑽，難道這就是沈靜司沒有阻止他拍下贗品的原因？因為他會把真品送到他手中。
    “為什麼要送給我？這東西這麼貴重。”
    沈靜司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需要這個？”
    秦陽勾起唇角，他需要，所以給他沒有價值無關。
    “那為什麼你不一開始就告訴何家偉那鑽石是假的？我聽說他就是為了‘溫莎夫人’才會從罩霖來到華京。據我所知何家偉的母親非常喜歡粉鑽，他應該是想拍下來送給他母親。”但是現在，“溫莎夫人”就在他的手中。
    “太容易得到的消息不會讓他重視，也不能鮮明地體現出我的價值。”
    “你很需要何家偉認可你的價值？包括董月恒？”秦陽覺得手心裏的鑽石讓他有點硌得痛。
    沈靜司沒否認，“現在需要”，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工作上需要。”
    秦陽想到沈靜司是鑒定專家，像何家偉這樣的人肯定是大客戶，包括董月恒。可是他又肯定沈靜司不是那種多看重錢和地位的人，不然也不會對那麼多名貴的珠寶和藝術品無動於衷，更不會輕易將“溫莎夫人”送給他。
    實際上他甚至有些難以理解，十四年前那個身手比成年人都要利落太多的少年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這樣的職業。不是覺得這個職業不好，隻是感覺上不那麼合適。鑒定專家，整天跟何種名貴的藝術品或者珠寶打交道，做出在真品與贗品之間不斷切換的結論。
    如果沈靜司隻是單純地喜歡這樣的動作，秦陽覺得他完全可以將人聘到自己的公司。
    “如果你喜歡給珠寶和藝術品做鑒定，那要不要考慮到歡愉集團來幫幫我？集團旗下有好幾家藝術品、珠寶交易商行，你可以做鑒定總顧問。”
    沈靜司沒有多考慮就直接拒絕了，“我不跟任何公司或者個人長期合作，隻接受臨時聘用。在未來一個月我是何家偉的鑒定專家，而且我不接受提前預約。你說過，對有才能的人，人們總是格外寬厚。”
    好的學習能力就是能做到活學活用，秦陽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那是不是明天一早你就會跟何家偉以及董月恒回罩霖？”
    “沒這麼快，罩霖有一個鑽石礦，老板是何家偉的朋友。何家偉從對方那采購一批鑽石原石帶了過來，要在華京市的工廠進行切割加工，之後再帶回罩霖。”
    “朋友？所有的礦產資源都屬於國家，何家偉的這位朋友……”
    “這就是為什麼董月恒會跟我們在一起。”
    明白了，市委副書記的獨子，這麼大的麵子行個方便總是可以的。罩霖作為直轄市，這樣的事情隻要董月恒的父親點了頭，那就不是問題。
    秦陽很想知道沈靜司跟何家偉以及董月恒的真正關係，他們現在看起來可不僅僅是短期合作那麼簡單。在這這種事情何家偉跟董月恒就算找人做堅定也一定會找個知根知底的人，要不一樣有可能會給董月恒的父親找麻煩。
    他並不在乎那兩個二代怎麼樣，隻是不想沈靜司被卷進麻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