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下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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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架直升機在晨曦蘇醒之前來到了這個無人問津的多年的山村,和早些時候來撲山火的人撞在一塊兒,場麵有些“熱鬧”,還好在這僻靜的山村裏,沒有出現什麼圍觀群眾。
救護人員發現一名傷者,三名重傷者,一名瀕危者,以及兩名死者,對醫院總部發了及時報告,在救治的過程中又將資料更新為三名重傷者,兩名瀕危者,兩名死者。
其中,兩名瀕危者以及兩名重傷者由兩位戰友陪同送往市第一人民醫院,其中一位死者的屍身由一位戰友看護,先移送人民醫院停屍房,另一個死者的屍身則在眾人的推搡下,搭乘非去第二人民醫院不可的傷員的車子送去第二人民醫院。
讓救護者頭疼的是,還有一名傷者,本就是因為望著手機滿山跑而轉的重傷,後又不肯從直升機去第一人民醫院,而堅持自駕去第二人民醫院,救護員拉都拉不住,賓利便一騎絕塵消失在了馬路上。
另一頭,四位傷員送院後,瀕危者立即由值班醫生中有相關能力者進行手術搶救,重傷者則在護士二次處理中,等待來大清早被叫回來的有經驗的醫生。
而在第二人民醫院,傳說中鬧鬼的一號看診室後門裏,情況卻有些不太一樣。
“我說過白癡是沒得救的!”
醫生與往常一樣,一邊對青年罵罵咧咧,一邊治療青年右後肩已經被處理過一次的傷口。
傷口有八、九公分,從肩頭往內劃出了一條溝壑,紅黑相間,所幸初步的急救處理做得很不錯,子彈的灼傷不僅達到了止血的效果,且有了消炎殺菌的作用,或有賴於青年自身所學避開了要害,裏邊的骨頭也並沒有受到傷害。
如今隻要把壞死的部位清理清理,再做縫合,傷口便處理幹淨了。
隻是……
“我治得了你的傷口,治不了你的腦子!”
青年光著膀子左手托右臂,不但沒再像平時那樣整蠱作怪,也沒有擠出痛苦的表情。他看看隔壁床的停屍,若有所思,明明眼前的一切已經火燒眉毛、迫在眉睫,他卻冷靜得極其可怕。
醫生看在眼裏,態度漸漸也隨之轉了過來。
“你昨晚不是偷跑出去處理江湖事嗎,啊?怎樣了啊?怎麼背了個外軍回來?”
“我碰上北極星了。”
醫生顯然一愣,後隻得故作鎮定,道:“他們惹來的外軍?”
“這個傭兵應該是默裏雇傭的。”
“外軍惹來的他們?”
“不,北極星是我惹來的。”
“他發現你了?”
“見到我之前,大概也是懷疑,但昨晚見到我之後,他是肯定了。”
“那他人呢?”
“在第一人名醫院。”
“哼……那情況還算過得去吧?”
青年眼中流過一縷異樣的光芒,正巧醫生出現買目光所能及的地方,青年便直勾勾盯住醫生道:
“現在的情況是,雇傭兵武裝入境,殺了一名特種部隊成員,而這個國際知名傭兵集團也損了一員幹將在特種兵手裏,北極星已經接觸到了默裏的單子,而就像當年……當年他介入我的畢業任務一般,他又再次介入了,可這一次,我們的畢業生被他一槍打得生命垂危躺在了第一人名醫院裏,而最後,默裏又綁走了我的人……你說這是個怎樣的情況?”
說罷,青年回頭看向屍體,目光炯炯,那眼神就好像要將這個好無生命跡象的東西再殺死它個幾百回似的。
醫生一挑眉,不置可否:“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良久,青年沒有回話。
“嗯?靳嚴?”
等著對方還是沒有回應,醫生隻怕沒上麻醉,對方是要疼昏過去了,趕緊湊前去看那人,映入眼簾的一幕卻叫他心驚得短時間內第二次發愣。
這一幕,這個動若脫兔的青年,這個堅定不移的神態,這個死死握緊的拳頭,都好像在哪裏見過,一別經年恍若隔世,即將步入五十大關的醫生似乎還在懷念陳年往事中聽到了些海鷗的聲音。
醫生猶猶豫豫地換了個詞兒喊道:“張樂?”
“靳嚴!”
“靳!”
兩人一屍獨處的手術室突然闖進兩個漢子,一黃皮膚黑頭發,一白皮膚金頭發,用一漢一英雙語喊叫著同一個人。
被喊者姿態被叫得瞬間放軟:“我謝謝你們還沒死呢!”
黑發的漢子先看到的屍體,當下用一根食指擋住了鼻子湊過去瞅,“哎呦”了一聲說怎麼死了個老外,而金發的漢子隻瞟了屍體一眼便衝到靳嚴身邊,在看到靳嚴右後肩的傷口“歐no”一聲,做出了和黑發漢子見到屍體時差不多的反應,也把被屍體吸引的黑發漢子引了過來。
“我操!”黑發漢子在看見靳嚴背後的傷口後用粗話來緩和全身的雞皮疙瘩,“不是去追個豹子嗎,這怎麼回事兒?!”
“不就是挨槍子兒脫的層皮,馬哥你至於嗎?”
“挨槍子兒能是小事兒?”說著,馬哥壓低了聲音在靳嚴耳朵邊道,“我剛收到消息,你那兔子身邊的監控全被點掉了,都是老手法,這絕不是小事兒靳嚴……”
“知道了。”
“什麼叫知道了……”
馬哥還要發作,無意間又瞄到了靳嚴的傷口,隻覺那口子該躺著做手術,怎麼靳嚴還醒著,心中有些許猜測地問,
“我操你別跟我說你這是沒麻醉……”
“沒有。”
“我擦……”馬哥捂嘴看天,“看著都疼你……!你不疼嗎?!”
靳嚴搖搖頭,後想了想,又點點頭,眉頭皺緊一下,又強壓平下,馬哥直接無語。
“那是疼還是不疼?!”
“嘖,在想事兒呢別吵!”
一旁的金發歪果仁全然聽不明白兩個人在說什麼,於是詢問“得空”的醫生:“陳醫生,這是怎麼了?”
“如果你是問發生了什麼事,那抱歉,這個我無權告知,如果你是問靳嚴怎麼了,那就是挨了一顆子彈,我正準備給他縫合。”
說著陳醫生便用鉗起準備好的勾線,一陣一陣把那爆開的傷口縫合起來。
“馬哥,趙尹……怎樣了?”
“哼!你還有心思管他?你搞成這個樣子,不是你這個便宜徒弟蠢到哭了,就是這便宜徒弟叛變了你不知道嗎?!”
“哪兒那麼多廢話,我問你他怎麼了?”
馬哥揶揄一聲:“也就給捅了兩、三刀,腸子斷了一兩節,有什麼大不了……”
“一刀在腸,一刀在胃,一個禮拜不能吃東西,暫時沒有並發症,一刀在脾,補是補好啦,恢複就看他自己啦。”
聽陳醫生打斷馬哥的話做得回答,靳嚴轉而對馬哥道:“馬哥,看來是我這個徒弟蠢哭了……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默裏的人能搶得特種部隊的先機,現在看來,是豹子把我們都給賣了多少。”
“我操……這小子當上漢奸了啊?!”
馬哥話音一落,靳嚴那犀利的目光嗖地一下便轉到了他身上,刺得他渾身發窘,
“別……不、不是……別、別這樣啊靳嚴,你這樣看……看得我怪可怕的……我……”
他哆哆嗦嗦結巴地說著,不知所措,斜眼瞟見老外一臉“含情脈脈”地看著靳嚴,推搡了對方一下,示意對方上去跟靳嚴溝通。
老外完全不懂馬哥要他接什麼話,沒頭沒腦地接了句:“靳,你能告訴我昨晚怎麼了嗎?為什麼趙老師會變成這個樣子?”
靳嚴犀利的目光一轉,又從馬哥身上轉移到了老外身上,忽的,犀利的神色一轉,一縷春色爬上眼眸:
“海格瑞,今晚要和我春宵一刻嗎?”
“什……?!”
“你個混賬小子!”
海格瑞難以置信還待驚訝,陳醫生已經一個鐵板敲在了靳嚴後腦勺上。
“幹嘛敲我啊!我剛想到一個妙計都要被你敲沒了!”
“誰知道你是想著‘無間風雲’還是‘東宮西宮’啊!”
“我在想‘藍宇’行了吧?”
“行行行別吹牛了,等我把這條線拉完你愛死去死,我管不了你!”
這回,靳嚴非常聽陳醫生的話,等陳醫生拉完線貼上創可膠布,讓陳醫生幫忙直接把束縛帶戴上,披上外套便馬上要走,T袖衫都沒帶穿的。
“叫你走你真走,不住院啊?!”
“沒空,不住了。”靳嚴說著便開門要走,走了兩部,又滑頭鬼似的溜了回來,眼睛閃亮亮地盯著陳醫生,“誒,老陳,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會幫我的,是吧?”
“是~可是啊……”陳醫生說得耐人尋味,“我隻能救肉體,不能救智商。”
“行!嗬嗬,有你這句話,我就當拿了張免死金牌,謝謝啊!”
靳嚴拍拍陳醫生的肩膀,率領上海格瑞和馬哥兩大護法,甩門出了手術室。一邊出門,靳嚴還一邊喊,
“那屍體給我打個防腐,回頭我得用它買個人情啊,謝謝啦!”
陳醫生看看門,再看看屍體,思索半分後喃喃:“臭小子,原來在打這個主意……”
另一頭,出了辦公室的三人,兩大護法尾隨靳嚴直接穿過一號診室,往醫院大門去。
馬哥忙問:“你,不去看看趙尹?”
“去了也沒意思,我這個蠢徒弟的人設蠢到家了,對豹子的了解還不如我們,而他了解的事兒我也能查出來,看他何用?”
“嗨不是!我的意思是,看看他傷勢。”
“我看看能好?我看看能好就不用陳醫生了。”靳嚴好笑著瞄了眼馬哥,“況且他短時間內應該也醒不了,等他說話什麼都晚了。”
“那你現在去幹啥?都不休息一下。”
“找一下不該出現卻出現的人,再找一下該出現卻沒有出現的人。”不待馬哥再問靳嚴這又是在賣什麼關子,靳嚴命令道,“別想啦,昨晚的事情還得收尾,你趕緊回去街上吧,哎……可惜是豹子一邊兒的人都被殺絕了,想問什麼也沒得問了。”
“誒不是,沒有殺絕。”
“嗯?”靳嚴忽停,“還有人?”
“對的,還有一個上海佬,你開完槍之後就慫了說投誠,你有什麼要問的,我去問問?”
“把豹子和默裏接觸的經過給我套出來,要用的東西都用上,出事我擔著。”
“成!”
馬哥應罷,見正巧到了醫院門口了,便和靳嚴作別,叫了輛計程車匆匆離去。
靳嚴目送了馬哥,回頭撩海格瑞:“今晚有空?”
“當然,自從把羅伯特救出來後,我就一直是失業中。”
靳嚴在聽到“羅伯特”三個字的時候走了下神,轉瞬即回複狀態:“晚上找你。”
有些不敢和海格瑞繼續聊下去,靳嚴匆忙揮別任然一無所知的海格瑞,坐上自己的寶貝賓利,輕車熟路開往了第一人民醫院的方向。
作者閑話:
原本想八點更的,好歹可能還有編輯在,可以突然發現大bug,改著改著就……這個點鍾了……而且刪刪改改,中間不知道還有沒有斷層……TT,如有,請跳過,大方麵上還是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