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靳嚴的任務其實服務你的任務的？”
    “沒錯。”葉英斬釘截鐵，後略帶玩味兒道，“這不難理解吧？XXX三兄弟的小組是屬於達斯李奇研究部門的一個海外組別，你們查三兄弟，我查集團，就算你們在查三兄弟的時候沒有想到組織總有一個任務是查達斯李奇的，現在不比一下也該知道了吧？”
    “這種分析不用你說我們也明白，可你要追查集團怎麼不跑歐洲去個雪山旅行，而要到這鳥不拉屎的我的責任區來？”
    才把話說出去，孫無忌就咬了自己的舌頭，他真是太笨了，太笨了！葉英出現，正是在收到默裏逃脫的消息之後，而葉英開始和他有接觸，正是在靳嚴跟默裏有接觸之時，他怎麼沒能把兩者結合起來？！“老師”實在責怪得沒錯，他不但喜歡懷疑來懷疑去，還讓懷疑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想來不用葉某解釋，孫區長也已經知道其中一個原因了。”
    “其中一個？”莫非還有？
    “提示太少，即使是孫區長也很難把事情聯係起來呢。”葉英繼續著惹人惱火的語氣，“這麼說吧，在調到李萬坤身邊之前，我一直在瑞士帶著。”
    “瑞士？！”
    “瑞士？！”接著孫無忌的尾音，靳嚴又一次開口插進了對話之中，語氣中充滿了不安，“你們的意思是……你們知道……”
    “這件我處理得沒有錯！”
    孫無忌在對葉英說，同時也在對“老師”辯解，以及安撫可能因慌張而說錯話的靳嚴，阻止對方暴露，今晚靳嚴的偽裝本事可不能與往時同日而語，他接著不讓靳嚴有說話的機會道，
    “我想你指的，是羅伯特的‘追擊’小隊有問題，不隻是小問題，而是大問題，問題大到可以讓你從瑞士趕回來，是吧？”
    “沒錯。”葉英點頭，“既然我們要合作，我便不瞞你說。
    我一直在瑞士直接觀察集團的動向，一邊接收被其滲透的地區的情報，一邊彙總當地的消息，做出打擊，靳嚴做的隻是其中一環。原本隻要每一環都準確無誤，我便可以聯合瑞士警方，突擊集團總部，然而默裏的逃出讓事情延緩。而就在延緩時期……集團幾乎完全沒了動向，反倒是瑞士檢察院裏偷溜出來一個追擊小隊，別的地方不去，偏偏追著默裏來了我們西南……”
    “你的意思是，‘追擊小隊’裏有集團的人。”
    孫無忌緩緩道出，忍不住去看靳嚴的情況，但見對方臉上雖然依舊冷靜，桌布之下的雙手卻緊握住了雙拳，放在了因緊張而並在一起的膝蓋上。
    他大概猜到靳嚴想到了什麼，據他調查，靳嚴收了一個叫“趙尹”的徒弟，為的是把這個知情人拉下海，並讓這個徒弟加入了簡單的行動，好讓組織和這些他靳嚴藏起來的人能夠順利交接。所以，這個徒弟曾出現在追擊小隊麵前，置身如泥沼般的境地。
    而這個徒弟，是小陸的青梅竹馬。
    靳嚴呐，你是在是挖太大的坑了，他孫無忌自詡能永遠給靳嚴擦屁股，可這次的坑，他要怎麼填？
    “對，而且不止一人，更說不定，全隊都是。”
    “蘿卜不是！我親眼看見默裏和沃爾欺負他……！”
    “靳嚴現在不是參雜個人感情的時候！”
    孫無忌再次阻止靳嚴，以免對方說出羅伯特曾經發現後者身份不單純，還被後者放走的事情。
    他試著轉移話頭，哼笑一聲道：“連羅伯特也是這個任務的一員，接下來要說的，怕是那個總部沒有查清楚擁有‘記憶宮殿’還要我找人‘偷’情報的殺手吧？默裏和他同事出現在他的暗殺現場，他也是成員？要跟默裏見麵？”
    “要說有關係，他跟集團確實沒關係，要說沒關係，他腦子裏的情報跟誰又沒有關係呢？”葉英道，“就像送了一本百科全書給你，怎麼用，用不用，就看你們自己了。我們確實沒有事先了解到他擁有‘記憶宮殿’，你們要不用的話，‘燒掉’也行。”
    “我用！”靳嚴斬釘截鐵。
    “這可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你可要……”
    “他是我的‘書’，燒不燒，我說的算！”
    靳嚴目光灼灼，盯得葉英渾身發毛，後者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晚餐時間匆匆過去……
    光是打嘴炮，四人就在房間裏呆了近三個小時，過後，孫無忌和靳嚴空著肚子從“奇皇”出來，卻都覺得，胸口悶著，惡心得想吐。
    平日聒噪的靳嚴此時很是安靜，微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孫無忌忍受不了這樣的靳嚴，想要緩和下氣氛，故作著輕鬆想開口，被靳嚴一歎氣，輕鬆又全消失了，他隻能平和著找了話題問道：“剛才怎麼給海格瑞說話？你不是挺煩他的嘛？”
    “我……”靳嚴遲疑，原因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罷，他隻好分析對應平時的心態，大概說道，“……我有點兒生氣。”
    “生氣？為什麼生氣？”
    靳嚴不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啊。
    孫無忌看著沉默的靳嚴，腦子裏閃過什麼，想要抓住時，一道惱人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孫區長留步！”
    這家夥……
    孫無忌努力平息怒火，道：“葉先生還有什麼指教？”
    葉英笑得依舊別有用意：“這就要靳先生告訴我了。”
    “他有什麼要告訴你的？”
    孫無忌擋住葉英走向靳嚴的路。
    “據我所知，默裏今晚要集合一眾投資方，多個重點監視對象今晚都有了動作，不知是何目的，靳先生辦事既快又狠，不會不知道今晚的事情吧？”見孫無忌沒有即刻回答，也沒讓靳嚴上前，葉英又前舉雙手，掌心向外作和平狀道，“葉某並無惡意，老師在我麵前也是半個聾子啊……隻是往後既然合作了，我們之間跟這次案件有關的秘密，也該少一點為好，您說是吧，孫區長？”
    孫無忌看看靳嚴，後者倒是冷靜的很，防備著葉英，他才對葉英道：“你要是把該告訴老師的都告訴老師，靳嚴早就受罰了，可你該看得出，我不信你，我們都不信你。”
    “那我們可以從這第一次的合作開始，慢慢把信任建立起來。”
    葉英伸出“友誼”的手，請求孫無忌的回握，後者稍作猶豫後，做出了達成合作的回應。但在孫無忌要鬆手的時候，葉英卻短暫加重了力道，將孫的手在自己手心停留多了一些時間。
    他又是一副滿腹心機的模樣，道：“我們還有好多可以合作的地方呢，孫區長。”
    麵對這種會讓人有種洗澡被偷窺的感覺的人，孫無忌沒有、也不願多想，敷衍點點頭道：“合作愉快。”快快抽回了溫熱的手，隨後才道，“以後的以後再說，今晚你打算怎麼做？”
    “倒也不是葉某打算怎麼做……”
    “歐？哦！”孫無忌不假思索，“你有線人在裏麵。”
    葉英沾沾自喜地點頭，讓孫無忌的反感更上一層，轉念一想，躲在別人背後叱吒風雲，又不隻是他葉英，雖然沒有這個姓葉的那麼得意，他孫無忌與靳嚴或其他下級之間也是存在這樣的不平等關係的。
    至少他一直在給下級爭取福利，而且為了庇護靳嚴還惹了一身騷，孫無忌如此自我安慰。
    “屆時我的線人會做一些特別的事，不過這件事我隻能跟靳先生說，還望孫區長見諒。”
    孫無忌權衡左右，後退開一步，讓葉英道靳嚴耳邊說了會兒話，看靳嚴認真聽著，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或嫌棄的表情，想必是正常的交接暗號，他才稍微放心下來。
    “那麼，葉某也該送老師上飛機的了，淩晨的班機，他老人家又該抱怨了。”
    “他老人家筋骨好得很呢！”
    聽孫無忌損罷，葉英不置可否，轉身往“奇皇”回去。
    孫無忌目送葉英離開，就怕那人又跑回來，等人消失在大門裏後，才回頭對靳嚴道：“走吧，先帶你去吃點兒東西，今晚幹活才不累啊！”
    “他到底知道多少？”靳嚴忽問。
    原以為自己可以繞過去，如今看來還是要正麵應對了，孫無忌不願自欺欺人，道：“他一定知道小陸。”
    “恩。”
    靳嚴應罷，並無其他“過激”的行為，讓人以為他已經冷靜地接受了現實。後看似平靜地隨孫無忌去找車子，卻在孫無忌看不到的地方，緊握的雙拳依舊賣力著，疼著，他還笑道，好在才修剪了指甲，不然流出來的血絲就不隻是這些了……
    、

    作者閑話：

    要三線合一了，要慢慢結局了，當然最大原因是，存稿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