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沐沐，新年快樂！
    沐媽媽和沐爸爸都是夜貓子，基本上都是晚上十一二點才睡覺，除非那天他非常疲憊，睡得會比較早。
    不過今天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雖然他們家並沒有非要守夜的習慣，但是一家人還是想陪著彼此，度過這一年一次的幸福時刻。
    今年的小品不太好看，沐森覺得並沒有什麼笑點。但是勝在有幾個很溫馨，讓人感觸很多。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聽著電視內傳來說還有十分鍾就要到新的一年，沐森這才想起，莫義似乎說的要跟他視頻一起跨年，可到現在手機也還沒有動靜。
    剛想完，視頻聲音就響了起來。
    沐媽媽問“誰啊？”
    沐森拿起手機說“莫義。”
    沐媽媽眼睛一亮“那快接啊，好久沒見小莫了，還怪想的。”
    沐森嗯了一下，接了視頻就看到莫義的大臉出現在手機屏幕裏。
    他看到沐森他們立馬笑了起來“沐姨，沐叔，新年快樂。”
    沐媽媽和沐爸爸連忙笑著回應“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沐媽媽看著莫義那邊似乎是在室外，問“今天怎麼在外麵？有和家裏人守歲嗎？”
    莫義說“有啊，隻是屋裏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沐媽媽哦了一聲，笑著說“代我們替你爸媽問好，祝他們新年快樂啊。”
    “謝謝阿姨，我也替他們祝你和沐叔新年快樂，長命百歲。”
    沐媽媽和沐爸爸一下子笑了起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跟莫義聊了起來。
    沐森坐在旁邊幾乎沒怎麼說話，聽著他們彼此之間的聊天，心裏覺得格外平靜，似乎還有一點點的滿足。
    沐媽媽他們聊了一會兒就說“你給沐沐說吧，我去倒杯水。”
    沐爸爸也說“你們兩個年輕人自己聊，我們看電視了。”
    莫義笑著應著。
    沐森接過手機，走到窗邊，看著莫義問“你在外麵不冷嗎？”A市可是北方，現在這個時間段，外麵的溫度少說也得零下四五度。這麼站在寒風中，不冷才怪。
    莫義一笑，呼出一口白霧“不冷啊，屋裏的暖氣太悶了，而且人也多，煩。”
    沐森並不太清楚莫義的家庭，但是大致的情況莫義上次也給他說過，所以他想現在莫義肯定是在他後爹一家子那邊，覺得煩也是能理解的。
    莫義問“今天過年過得怎麼樣啊？”
    沐森看著窗外已經開始噼裏啪啦放煙花的天空說“還行，挺好的。”
    莫義有點遺憾的說“好想和你一起跨年啊。”
    沐森笑道“現在不就是一起在跨年嗎？”
    莫義嘿嘿的笑了起來，突然臉色一急說“沐沐你等等我啊。”說完彎下腰，手機視頻裏麵一陣晃動，最後歸為平靜。
    沐森看著視頻裏有點模糊的影子，不明白莫義彎著腰在不遠處幹嘛。手機應該被他放在什麼地方，剛好可以把他所在的地方給框住。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試驗過許多次之後的地點，不然怎麼會這麼精準。
    電視裏突然傳來了主持人激動的聲音，她興奮的數著即將到來的新年“十、九、八…………”
    聽著主持人激動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莫義的背影心裏有點激動。
    “三、二、一！”當主持人的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響，在沐森的耳邊炸開。
    窗外一瞬間炸開了無數的煙花，各式各樣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開，五彩繽紛的顏色，看得人眼花繚亂。
    可此刻沐森的眼裏，卻隻有視頻裏，那個站在煙花下，對著他笑，揮舞著手大吼著“沐沐，新年快樂！”人的樣子。
    天空炸開來的光芒，讓他清楚的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莫義。
    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似乎都能看到他眼裏的情意。
    沐森覺得，那砰的一聲不僅是煙花炸開的那一瞬間，也是他心炸開的聲音。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除了家人以外，有人陪他過年。
    這感覺，還不賴。
    …………
    煙花沒放多久就完了，莫義急忙跑過來拿起手機笑道“沐沐，好看嗎？”
    沐森每年都會看到這些煙花，他自己也放過這些煙花。本該是看得膩了的煙花，這次卻讓他覺得這次的煙花，是他長這麼大看過最好看的煙花。
    “嗯，好看。”他笑著道。
    莫義開心的勾起一抹笑，眼裏滿是溫柔的說“你喜歡就好。”
    沐森嗯了一聲，看著莫義也笑道“莫義，新年快樂。”
    莫義的尾巴一下子就翹了起來，不斷的在空中搖晃，看著沐森傻嗬嗬的笑。
    沐森也忍不住笑出聲，突然有種想順順莫義毛的衝動。這個人，真的好像大型犬。
    不過莫義並不知道沐森在想什麼，隻是看到沐森眼裏的笑意，心裏砰砰砰的直跳。心說他實驗了一下午的成果，果然沒白費。
    兩人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說，看著彼此笑了一會兒之後沐森就讓莫義回屋裏去。
    莫義那邊似乎也有人在叫他了，他應答了一聲之後，就依依不舍的給沐森到了別，掛了電話。
    看著站在門口的牛智宇，臉上並沒什麼表情。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牛智宇和他爹倒是像，都是笑麵虎。表麵上看上去對誰都和和氣氣的，轉過頭就可以麵無表情的插你兩刀，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帶手軟的。
    牛智宇站在門口看著他笑道“哥給誰視頻呢，笑得這麼開心，寧願這麼冷的天在外麵凍半個小時，也不回來都不跟咱們一起跨年，要是被大伯大媽知道了，又該生氣了。”
    裝誰不會，莫義自然也會。既然牛智宇跟他裝，他也不想把臉皮撕破。
    擠眉溜眼的笑了一聲說“這事兒你可得給我兜著啊，我這是在哄你嫂子呢。沒陪他過年，不開心。”
    牛智宇眉毛一挑，一臉激動的說“哥，你真交了個女朋友啊。”
    莫義給了他一抹曖昧的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牛智宇嘿嘿的奸笑兩聲“哥，你太不夠意思了，交了女朋友也不給我說，不行，我得去跟大伯大媽告狀！”
    莫義假意的拉住他，笑著說“我的好弟弟，你就別坑你哥了。你大伯還在氣頭上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要是再去給他說，那我不得被他打死啊，你大伯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牛智宇歎了口氣“哥，我也不懂你為什麼要辭職。爸上次還說，等過了年就給你升職，結果轉眼你就辭職了。這次不僅把大伯氣得不輕，連我爸和爺爺都在生氣。”
    莫義嘴裏應付著，心裏卻在冷笑。這家裏人是什麼心思他難道不知道？別說給他升職，就算升了職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沒什麼用的職務。
    他並不是真的圖他們牛家什麼，但既然他媽都已經嫁進牛家了，也算是牛家的人。憑什麼事事都把他媽當外人，凡是跟家業有關的一律把他們一家人排除在外，凡是需要幹活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他們牛家的媳婦了。
    憑什麼？
    哪回逢年過節不是他媽一個人弄飯弄菜還帶洗碗打掃衛生的，這些人永遠都是一個忙字，理所應當的享受著飯來張口的生活。
    行，你忙。吃完飯你總不忙了吧，洗碗收拾下總可以吧？
    可是呢？
    每次都是吃晚飯一群人立馬圍在一桌開始打麻將，沒有一個人幫忙收拾下餐桌。
    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自己不知道去拿，每次都叫他媽去拿，沒長手嗎？
    他媽一個人每次都要從早上忙到晚上，還不帶歇息的。她嫁進牛家是來當媳婦，不是來當保姆的。
    現在這群人算盤打得好，假惺惺的是給他安排了個職務，還不是以‘培養’他的理由，讓他爹在他們麵前低一頭，誰讓掌管公司的是他們，不是他爹呢。
    假惺惺的擺出一副你是哥哥的樣子，可哪一次公司有什麼好事情，是想到他們家的？
    別說是利益上的這些事情，就連每一年的股東可以出去旅遊這事兒都沒有他們家的份。
    說什麼為家裏，為公司節約錢。這些都是為了拉攏人心，給外人用的。
    那你倒是誠意出來給他們這些內人用用啊。
    他爹是喜歡賭，可那並不代表他就沒有能力。公司有多少大業務都是靠他爹去談成功的，他爹為了這些業務，喝酒喝得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有誰來看過他的嗎？
    事後是給他分了一部分的錢，不過那錢都不夠他賺的零頭多！
    都是男人，他牛誠勇能行的，為什麼他爹牛誠言就不行？
    都是兒子，他牛智宇能做到的，他莫義為什麼做不到？
    嗬！可笑！
    不就是後台硬點，起點高點嗎？可那又怎麼樣！
    牛氏當初還不是白手起家！那時候還不是從一無所有開始的！
    再說了，這幾年牛氏也不景氣。還不是因為牛誠勇他們能力不夠，撐不起來這個公司。
    他雖然也沒本事撐起牛氏來，但並不代表他不可以在另外一片天空闖出一番事業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他倒是要看看，牛智宇他們到底能硬氣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