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徒弟給他喂食時的所作所為，尤牧並不知情，如果知道了，定然得狠抽他一頓，然後怒罵：逆徒！竟敢拿自己的口水給為師吃！髒死了！滾蛋！
    岑九默默地做了壞事，每天等師父睡去時，還餘味未盡。
    他做的一切，隻有從不離尤牧身邊的火靈知道，火靈最開始察覺的時候，還羞羞得伸出了兩隻小短手，捂住眼睛，現在，變成了時不時偷看一下，這兩個主人的互動，太溫暖了……它好喜歡……
    三日後，岑九主動結束了這個一廂情願的間接親吻，不是他不渴望了，而是，他怕給師父留下一個太清閑無所事事的印象，即便這麼做，他也能得到師父的靈力，不耽誤增長實力。
    放了足夠的天地靈果在桌上，讓師父輕易夠得著，便到府宅的外院修煉春風劍訣。
    陣法是埋伏與逃亡所用，劍訣是主動殺敵之用，越是熟稔，且傾向於靈劍合一，殺傷力越是巨大。
    岑九每次揮劍，若無其他事情打擾，非十萬次絕不收劍。
    岑九剛進入狀態，餘光掃到了一個身影，頓時停了下來，劍背在身後，笑容燦爛道：“師父，您找徒兒何事？”
    尤牧麵色淡淡道，“去給為師尋一個人來。”
    “尋人？”岑九一時明白不過來，“師父，您尋人做什麼？”
    “讓你去就去，別磨嘰。”尤牧不耐。
    岑九見師父喜怒無常，竟隱隱猜測到師父的目的，如果是那樣……就不得不違逆師父了……
    “師父，您是想……尋一個人來服侍您？”岑九堅持磨嘰問這一句。
    尤牧懶懶‘嗯’了一聲。
    “師父！外麵的人都髒著呢！有徒兒在，怎麼能讓別人服侍？！”岑九義正言辭道，在他眼裏，所有人都配不上近師父的身，所以，他說外麵的人髒，倒是偏頗得真心實意。
    “外麵的人髒？”尤牧皺眉，有點兒信了徒弟的話，“怎麼髒？”
    聽言，岑九一怔，師父竟然信他？
    隨即，想到什麼，岑九眼眸微微閃動，靦腆微笑道：“徒兒也說不出許多來，外在的不外乎是油膩髒臭，內在的也有私下生活混亂什麼的，徒兒不能保證找一個幹淨的來。”
    岑九對師父這般胡說，心裏頭有些愧疚，可是，這樣說的話，師父就會放棄另尋他人的想法了吧……？
    尤牧聽完果然嫌棄，一甩袖子，氣悶走了。
    岑九收回劍，急忙先淨了淨手，然後追到尤牧身邊，溫柔黏糊道：“師父，您讓徒兒來服侍您吧？徒兒一定能讓您滿意，您何必去找別人？”
    尤牧斜了他一眼，嗯哼了一聲，‘何必去找別人？’還不是怪他！
    前幾日服侍得挺好的，可今日竟一聲不吭就去練劍！他怎的能習慣！
    練劍就練劍罷，他找別人代替就是了，畢竟他這作師父的，當然不能任性讓徒弟回來。
    可惜，尤牧好歹得為人正師了一回，可徒弟竟然還嚇唬他，說外麵的人髒，不管徒弟所說是真是假，他都舍了那個另尋他人的念頭了。讓肮髒的人服侍他吃靈果，這種事情，尤牧想想都覺惡寒。
    岑九見師父不反對他再來服侍的神情，喜上眉梢，發覺自己的胡言亂語還是很值得的，愧疚被衝淡了一些。
    外麵的人，對比起師父，當然很髒，但是，畢竟大家都是修真之人。
    日夜在靈氣中孕養，極少沾染粗糙的俗物，因此，大多數修者，都不會他所說那般油膩髒臭……師父從未關心別人，對這一點半知半解也不足為奇。
    至於他人的私下生活，岑九自己也不了甚解，但是這無關緊要，隻要師父也不了解，就足夠。
    “師父，徒兒這幾日讓您嚐了數十種靈果，師父您更喜歡哪一種？”岑九語氣溫柔。
    “為師又沒看，如何得知？”尤牧涼涼道。
    “……那師父，全部再嚐一次可好？徒兒一一為您說它的名字？”
    “為師沒你這麼閑，莫要再叨嘮我。”尤牧又拿出那塊玉符探究，神情專注。
    “……是！師父。”岑九微笑中淚目，原來師父已經認定他很閑了……
    因著師父嫌棄，岑九不再言語，默默控製靈力，隔空將靈果的果核挑開，分成合適大小的果瓣，修長的手指淩空翻越，煞是好看。
    然後，最期待的一刻來了，岑九先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正欲偷窺的小火靈，驚得它忽的背過身，好吧好吧，它不看了……等一會兒再看。
    岑九熟稔重複之前的舉動，不僅讓師父的唇，間接地，與他一次又一次觸碰，也將師父，一點一點地沾染上他的氣息。
    最後，岑九目光落在師父的紅唇上，好像覺得……還少了些什麼……似乎，隔得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