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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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九站在紅葉身邊,見她久久待在原地,臉上還陰晴不定,好一會兒,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紅葉長老,您怎麼了?”
“沒事,我們走吧。”紅葉回過神,邁步往前走。
岑九跟在紅葉身後,一步一步走在這片土地上,時不時看向兩旁的寂靜山林之景,想到這是尤牧長老居住的地方,一路下來,臉上始終掛著淡淡微笑。
旁人若是見了,也隻是道這少年麵善,而不是想到,他善,是因為記掛著一人。
走了一會兒,紅葉突然問道:“小子,你為什麼非得成為尤牧的徒弟?”
岑九眼裏閃著微光,回答道:“弟子曾有幸見過尤牧長老一麵,心生仰慕,一直惦念至今,”
初見時驚鴻一瞥,對他的執念便一發不可收拾,
“如能成為尤牧長老的親徒,那便是弟子此生最大的福分。”
紅葉不理解,直言道:“你的路還長得很,這麼早就說什麼‘此生最大福分’,也不怕閃了舌頭?”
岑九淡淡一笑,也不與紅葉長老爭辯,謙遜道:“長老說得是,弟子過言了。”
……
一路走來,紅葉有點兒理解竹青說的‘有趣’是什麼意思了。
天水峰自古以來便多靈獸,傳說,是因為這裏有一顆妖靈之心。
靈獸對於妖靈之心,就如同幼兒對於娘親一樣,本能地想要親近。
再加上,尤牧的三階防禦陣,可防人類進出,卻無礙靈獸的通行,所以,這個地方,靈獸出沒得十分猖獗。
漫山遍野跑的靈獸,野性難馴,特別是四條腿的,屢屢在兩人身前身後竄來竄去,似是在打量試探他們一對新來的物種。
因為擔心被突然襲擊,紅葉一直沒放鬆警惕,被這些頑劣的靈獸打擾得防不勝防。
本想將它們給教訓一頓,殺雞儆猴一下,可是,想了想便放棄了。
這地方的‘猴’實在是太多,她殺幾隻‘雞’肯定起不了震懾的作用,更甚者,萬一鬧得動靜大了,說不定又被當成靈獸們戲玩的對象。
真是好憋屈!
當紅葉和岑九離開天水峰副峰的範圍,來到了主峰之外,意外地發現,主峰的靈獸數量少了很多。
而且,每隻靈獸都是紅葉以前從未見過,樣子很特別,隨後,她也很快發現,這些靈獸的行為也很特別……
有一隻紫金毛的大老鼠,它不刨土,不鑽洞,而是晾著肚皮一直在泥土裏打滾,玩得不亦樂乎,見紅葉兩人過來,還爬起來了瞅了兩人幾眼,也許是因為沒瞅出什麼花來,當即就對他們失了興趣,繼續回到地上滾冬瓜。
紅葉:“……”
走了幾步,視線範圍內出現了兩隻毛茸茸的靈獸。
遠遠看去,像是兩個白毛團,一小一大,小白團一直往大的身上爬,小嘴兒在大白團的毛絲上一張一合,似是餓了想吃東西,兩隻毛球緊緊貼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和睦。
紅葉見了,神色不由放輕了,透出一絲溫柔。
然而,下一瞬,那個大白團頭一低,把那小的吞進肚子裏,肚子誇張地鼓起一個球。
紅葉:“……”
大白團忽然瞄到紅葉兩人,似是有點不情願的樣子,咕嚕一聲又神奇地把小白團從肚子裏給嘔了出來。
小白團滾到地上,眼珠子呆滯,愣愣坐到地上,似乎是在想,怎麼這天一下子黑一下子亮的?
本來白色的茸毛輕柔,現在沾滿了不明液體,一撮一撮,黏黏膩膩的,又沾上了地上的泥土,樣子比之剛才的紫金老鼠還一言難盡。
這還沒完,兩人麵前又出現了一隻奇異的大眼睛靈獸。
這靈獸身子是立著的,兩條短粗腿兒著地,看起來好像很笨重的樣子,烏溜溜的大眼睛幾乎占了臉的一半,直勾勾盯著人的時候,令人心裏不由發悚。
大眼睛似是第一次見到外人一般,覺得很新奇,擋在兩人的麵前,眼珠子隨著他們的身影緩緩轉動。
待兩人繞過它,它又如鬼影一樣出現在兩人的前麵,而且是正中央,繼續悚悚地盯著他們。
紅葉:“……”
這過程持續了幾十次,由於沒對他們造成威脅,所以紅葉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這些都是些什麼靈獸?!怎麼都和主人一樣奇葩?!
在往前些,沒路了,一個巨大的湖泊攔在兩人前。
紅葉正要抓起岑九的手,帶著他踩水橫穿而過,忽然湖麵上浮起了一隻大龜,遊到兩人近前,意思是可以由它帶他們過去。
兩人踩在龜背上,大龜浮著他們慢慢遊向對岸。
總算有一個正常的靈獸了,紅葉如是想。
然而,等紅葉放心下來,又出了個岔子。
大龜遊到一半,開始在湖泊中心打轉繞圈,載著兩個人,正著轉一圈,再反著轉一圈,樂此不疲。
紅葉:“……!!!”
岑九:“……”
正當紅葉要發火了,大龜碰巧也停了下來,乖巧往湖泊對麵遊去,讓人尋不到錯處。
紅葉黑著臉,岑九一臉無奈。
走下了龜背,又行了好長一段距離,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來到了尤牧所在的天水峰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