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上) 第二十卷:九、再現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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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依回來前,索菲婭公主和亞寧男爵已經在和羅布、伊林娜、柳芭商量這件事,對今晚的行動有了個大概的步署。莎依回來後,公主便將莎依帶來的材料和視頻接了過來,告訴她,這事由她來做更妥當。然後,她對夫婿亞寧說:“請你帶大使和王妃以及這位女士(指柳芭)到旁邊房間裏去,讓他們暫時回避一下,之後,你就過來,哦,不,你就不要過來了。你帶著凱妮絲,讓她交待下去,就說我們要到太空京畿城去,讓她帶領她手下人將我們所需要的科研資料、書籍和筆記以及那些特殊電腦,這些你都懂,不用我吩咐,你看看,全部裝箱。先準備起來,不要到時來不及。這邊菲尼事談妥後,我也會過來,你先做著。”她又轉向莎依,交待道,“莎依,你到菲尼和夕陽那裏去,就說我有要事要和他們商量,讓他們過來一下。”
羅布和伊林娜、柳芭回避後。過了一會,莎依就領著菲菲尼達和夕陽•城南急匆匆的趕到了索菲婭公主的會客廳裏。
一路上,菲菲尼達就奇怪了,她問莎依:“怎麼?你怎麼會在爸媽哪裏?你知道爸媽有什麼事嗎?這麼急?”
這一問,還真問得莎依措手不及,好在莎依也是急中生智,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爸媽叫凱妮絲來叫我的,我想,也許爸媽是不想打擾了你們吧。”
“哪爸媽找你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到時,爸媽又沒說,媽想了好一會,就吩咐我來叫你們。”
“這就奇了,夕陽,你認為呢?”菲菲尼達急匆匆地走在前麵。
夕陽•城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用詢問的目光看了莎依一眼。莎依看到了,就看了看菲菲尼達的背影。見菲菲尼達在向前走,她便瞥了夕陽一眼,搖了搖頭。夕陽•城南就明白了,知道是大事。他立即回應道:“你就別亂猜,到了爸媽那裏,不就都知道了。”
***
他們來到索菲婭公主的會客廳,見隻有索菲婭公主一人在那裏等著他們。
“媽,什麼事,您找我們?”菲菲尼達有點著急的問。
“是啊,是這樣的,這裏有一個視頻,我想讓你們看一下。”索菲婭公主說著這話,就拿出莎依交給她的那個有關菲菲尼達的視頻。這視頻包括兩部分:一部分是西蒙拉老太太對梵夢•靜遠講述故事時的情景錄像(西蒙拉老太太是菲菲尼達媽媽的鄰居瑪麗安老太太的孫女),還有薩拉對聖瑪麗女子修道院院長嬤嬤保險箱裏一個已故嬤嬤記事本的拍攝,那是一本1900年4月20日的記錄,以及一些梵夢•靜遠在濱海雅爾調查這事的有關錄像。另一部分則是全本電影《夢幻秘境》。
索菲婭公主將這視頻放進電腦,她在選擇《夢幻秘境》。她隻想放出這部電影的前半部,即小愛麗思的父親被飛碟擄掠走,一直放到小愛麗思在雨中尋找媽媽,當她找到媽媽時,看到自己的媽媽已倒在了修道院門前的那一部分。
“媽,放進三D投影儀吧。”菲菲尼達提議。
“不,我不想驚動了別人,已快十二點了。”
菲菲尼達有點奇怪的看了索菲婭公主一眼,又看了看夕陽和莎依。
她似乎有點不明白。
***
視頻在展示。
一架飛碟,那種地球式的地球人想象中的科幻飛碟,它象幽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藍天白雲下,正飛掠過菲菲尼達所熟悉的那些青山綠水……
一個個鏡頭:大洋、沙灘、岩礁、低矮村舍、白色粉牆、天主教堂和風車……
“地球!”菲菲尼達驚訝了一聲,立即被這視頻吸引住了。
飛碟的特寫鏡頭:兩個外星人,那種大腦袋小個子象嬰兒一樣的外星人,他們在擄掠地球人。
鏡頭轉換,一個英俊的男人出現,正走出家門,與他的愛妻和女兒告別。他吻了愛妻,然後抱起隻有三歲的女兒,親了親,說:“我的小寶寶,小親親,爸爸要上工了,你在家裏和媽媽在一起,要聽話,等爸爸回來……”
綠色的森林,蜿蜒的林中小道,男人在匆匆趕路。
略隱略現的教堂尖頂。
橡樹、白樺、金合歡、野李樹、無花果、雛菊、羊齒草和風信子……
飛碟出現,懸停在這男人的上空,從它的腹部傾瀉出一道光。這光,將這男人罩住。這男人立即處在一種無意識之中,毫無抗拒地輕飄飄地上升,被吸進了飛碟。
夕陽,晚風,男人的妻子和愛女,她們在家門前的山毛櫸下翹首以盼,一直到暮色四合。
然而,她們的丈夫和爸爸再也不會回來了。
貧困的家,以淚洗麵一籌莫展的母親,偎依著媽媽懂事的小女孩。
堅強的母親,她將小女孩寄托在鄰居家裏,獨自一人,走在丈夫曾經走過的林中小道上。
工廠、機器、蒸汽,拚命幹活的母親;每天在晚風中迎接媽媽的小女孩;母女相擁的鏡頭;貧困中的母親每天帶給小女孩一顆糖果或一塊餅幹:這是她們相依為命時最歡樂的時刻。
一年之後。
女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在和命運抗爭。
她已沒有能力將女兒寄托在鄰居家了,隻好為她準備好午飯,讓她一人呆在家裏。
每天早上,依依難舍的是令母親心頭滴血的離別。
每天傍晚,是小女孩獨自一人坐在自家門前的門檻上,在晚風中等候著自己媽媽那令人哀憐的身影。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
傍晚,風雨中,廣闊無邊的曠野,等不來自己媽媽的小女孩,她朝媽媽每天回來時走的路尋去。整個曠野都響著她淒涼的哭聲:“媽媽,媽媽,媽媽呀!”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風雨。
她一身都濕透了,這一天是她五歲的生日,媽媽早上離開她時,答應帶給她一件好好好好的生日禮物。
這時,聖瑪麗女子修道院在鏡頭裏非常清楚的出現了。
早已被小女孩悲慘身世所吸引的淚流滿麵的菲菲尼達一下被這鏡頭驚覺過來:“怎麼?”她突然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索菲婭公主。
索菲婭公主雖然已看過這電影好幾遍,但此刻,她眼睛裏也已充滿了晶瑩的淚水。
“媽?”
索菲婭公主立即將傷心得似淚人兒似的菲菲尼達擁在了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