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下) 第十六卷:十二、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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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平簫的事是她的事,和切斯剌殺林宇沒有任何關聯。
它隻是從切斯剌殺林宇這一事件中派生出來的另一件事。
聯合專案組要查的是切斯剌殺林宇的真實意圖和全部真相,要查清在切斯的背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甚至是主使人?隻有這樣,才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徹底斷絕了針對世子林宇的圖謀和危害。對宇帝和朝廷有個交待,才能了結這一重案。
但,切斯已死,人死了不會再開口。
查,隻能從現場開始,再就是查與切斯關係密切的人和他近來的人生軌跡和活動。
當時的現場,隻有辛平簫和她管理的護養林宇的那些宮女和女保鏢。這些人已收押,自然會進行提審。不僅如此,凡是在這一時段,在後宮花園和太液池出現過的人,都在查的範圍之內。他們都得具結保證:保證他們與這一事件無關。並要求他們,對他們在這一段時間出現的原因、整個過程和所見所聞有個脈絡清楚的交待。以幫助專案組尋找真相的蛛絲馬跡。
再就是查與切斯關係密切的人。
與切斯關係密切的人,自然是他的父母妻兒,這些人已監控。另就是米蘭安達,還有他的主子林夏,同為林夏侍從的基林士克,還有切斯的朋友,以及他們身後的人。這些人中就又牽涉到了海倫娜和萊麗。
案件沒徹查清楚之前,一切有關的人應都在懷疑之中。
三查他近來的人生軌跡和活動,這主要集中在他與米蘭安達的交往以及他到後宮的行止上。這查,也就查出了他接到的兩個匿名電話。這兩個匿名電話似乎說明了他剌殺林宇的圖謀是為了米蘭安達。但,這又可能是假相,不一定是真實的目的。
***
這樣,事情就越來越複雜了。
又把米蘭安達之死牽扯了進來。米蘭安達之死又牽涉到了最近宮內頻乃出現的匿名信,這些匿名信是誰寫的?它的矛頭所指是帝後海倫娜和貴妃萊麗,這又牽涉到了麗妃瑟爾苔妮和彩女克萊芒婷之死,以及弗裏茨大夫……
真是一團亂麻,越理越亂,理都理不清了。
林炃的盛怒可想而知,他鐵青著臉,幾乎是從牙齒底下逼出了聲音,對吉巴特和李昂傑農、托比吼道:“查,查到底!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把這些陰謀家野心家都給朕抓出來,抓出來——處置掉,以正國法!”
麵對帝主的盛怒,吉巴特委婉的小心地說:“臣以為,有些事……”
“怎麼說?”
“牽涉麵太廣。”
“對,對,臣也以為!”李昂傑農附和。
吉巴特和李昂傑農這樣說,自然是身處事件當中,有所思慮的理性之說。再說,李昂傑農與林夏的私人感情較好。對於瑟爾苔妮、克萊芒婷之死,他們作為執掌宮內和國家安全的道政,不會沒有一點想法,也不會沒有一點猜測。但在封建帝國,一切以宇帝和朝廷為主,以國家的安全為主。當時林炃宇帝沒有徹查,是他們認為宇帝不想徹查,因為這關係到帝後和貴妃,是宇帝家的家事。
如他們堅持,隻能讓宇帝出醜,讓國家丟臉。哪查到最後還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或許隻能是丟自家的官棄自己的爵祿,或許還會連累到父母妻兒。
當時就沒有查下去,現在再來查,而現在的政局已有所變化,也不再是當年。
變化是海倫娜的地位更加鞏固了。海倫娜有了林宇,又年青,一旦宇帝崩,她就是將來的太後。萬一這次得罪了她,或到時,林炃有了惻隱之心,他們不就成了她的死敵。
自從海倫娜有了林宇之後,吉巴特已不再依附於萊麗了,而是保持了所謂的中立。李昂傑農也不想再出於私誼,實則他的立場也和吉巴特差不多。而托比呢?托比則隻對宇帝陛下忠心。
現在林宇又不會死,林夏也是帝子,他們犯得著在這樣的時候再來為瑟爾苔妮和克萊芒婷辯冤嗎?哪不是在給宇帝陛下和帝國製造麻煩,挑起嫌隙和矛盾,造成更大的政治危機?這不論是對宇帝,還是對國家,以及對自己,都是不明智的。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徹查往事,他們隻想就事論事,隻查切斯剌殺林宇一案,別的事就不想再去掀動它了。
***
這種事,往往隻能意會,不便言說。
所以,他們點到即止。
林炃在錯愕之間,想了想,也似乎有點明白其間的微妙。但又不甘心,遂歎了一口氣,吩咐道:“那就把切斯這件事查清楚吧,這決不能不查。否則,他們今天敢剌殺世子,明天還不剌殺到朕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