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下) 第十六卷:九、圍繞米蘭安達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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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安達之死震驚了後宮。
她留下了遺書。
遺書呈述了她自殺的“原因和辯白”。
原因是:後宮流傳著她與切斯戀愛的謠言。這謠言不僅困擾了她,而且還有人借機攻擊宇帝陛下和帝後,給後宮造成了傷害,也傷害了帝國的聲譽。她覺得這是由於自己平日不慎,是自己婦德有虧。現在,人人都在她身後指指點點,這樣的尷尬,讓她覺得自己無臉見人。固然,自己是罪孽深重,但一人之口無法阻止得了眾口爍金,自己是百口莫辯,隻有以一死來為自己辯誣。
辯白是:她從來就沒有與切斯談過戀愛,隻是出於對帝王家的尊重,加上自己的個性優柔寡斷,沒有斷然拒絕,才造成了目前這樣可怕的後果。她可以發誓,自己從沒有和切斯談過戀愛,也沒有做過有違《宮內法》的事。所有目前對她的謠言和指責,都是誣蔑陷害。是心懷叵測之人的有所圖謀,是對她的造謠中傷。
遺書最後寫道:
“小臣不能光大帝國的聲譽,為宇帝和帝後陛下分憂,還讓帝國因我而蒙上了不潔的閑言碎語。小臣隻有以一死來剖白自己。人之將死,心可與天地,麵可對華隨,沒有什麼再可隱瞞的,隻有以一死來報答朝廷對我的知遇之恩。”
“願小臣能以自己的一己之死,斷絕謠言,還後宮一分寧靜。”
“如能這樣,小臣也就心甘情願,死有所值了。”
***
這份遺書到了林炃跟前,不會不引起他的思想。
再說,他現在也接到了兩種不同內容的匿名信:一封是揭露麗妃瑟爾苔妮之死的;一封是指向彩女克萊芒婷之死的。
但他這時正寵幸著夏冰言,對瑟爾苔妮和克萊芒婷之死也已淡了。再說帝後海倫娜也頗得他的心意,萊麗又是夏夏的母親,他也就犯不著再將這陳事往跡撿起來,沒事找事的去挑起和帝後的家族以及和萊麗母子的爭鬥。
米蘭安達?一個宮中小臣,他就將這事交與海倫娜自己去處理去了。
萊麗貴妃知道了這件事後,立即知道這是帝後所為。心急火燎的叫塞爾瑪去找來林夏,想和他談談怎樣麵對這件事。林夏見到了塞爾瑪,才知道後宮發生了這件事。他當時並沒有立即和切斯說,而是帶著他開著飛車去了帝宮。
意即讓他知道這件事,讓他一痛斷百念。
見到母後,當時萊麗帶著寧娜。寧娜是萊麗的至密心腹,萊麗並沒有叫她回避。在母後寧和宮客廳,他讓切斯不要離開。這樣,切斯才知道米蘭安達已經自殺。
真如五雷轟頂,他心中的悲慘不可言說。
萊麗說:這一定是海倫娜那賤人做的,她在殺人滅口。
林夏故意不同意母親這論斷。是故意,不是不知道。他想得比萊麗要深遠得多,他怕切斯會一下子想不通,怕他會鋌而走險。那對於他林夏或母後就不是好事,所以他極力要否定它。但萊麗可沒有他這思想,一再堅持她的看法,並對切斯說:“你可是個男子漢?那賤人殺了米蘭安達。你可不能坐視不管。”
林夏見母後這樣,隻得打斷她,說:“母後,母後……”
寧娜也叫了一句:“夫人!”,她明白林夏的意思。
見無法製止母親,林夏隻得叫切斯暫時離開,自己再來與母親商量這件事。
***
米蘭安達死了,切斯走出寧和宮時,他的人生的天宇已然癱蹋。
懿貴夫人的話依然在耳邊,但他沒表現出來,隻是深藏在心裏。
現在,他接到了那一通匿名電話,便想了很久。
他覺得這通匿名電話說得在理。“‘人,可以在什麼方麵都可以輸,唯有在道義上不能輸。’是的,如果在道義上都輸了,哪我和米蘭安達的愛還算什麼?我必須揭露她們,給米蘭安達討回一個說法,也給自己討回一個說法,否則我枉為一個男人!”
他本想隨她而去。但又覺得,如果這樣,哪米蘭安達不就白死了?自己又成了什麼?但對方是帝後,他一個帝子的侍從,又能怎樣?他雖然能見到帝後,但那隻能是在帝宮內廷。在帝宮內廷,沒有一個人可以攜帶武器,且在眾目睽睽之下。
“是的,電話說得對,我傷害不了她。”這正是切斯彷徨的地方。
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那個無名電話給他指示了複仇的方向。
***
“林宇?”他想。
“這的確是帝後海倫娜的致命之處。”
切斯聯想到了他的主人林夏,以及林夏的母後懿貴夫人萊麗。更加明白了海倫娜為什麼要殺害米蘭安達?因為麗妃瑟爾苔妮之死,早已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人們都懷疑她是被帝後謀害的,帝後謀害她,是為了得到她的兒子林宇。海倫娜有了林宇,才在與貴妃老夫人的對抗中占了上風。如果沒有了林宇,她海倫娜算個什麼?是的,沒有了林宇,那我的主人林夏就是世子。一但宇帝陛下山陵崩,林夏成了宇帝,哪還會再有她海倫娜的場麵嗎?所以,林宇的確是她海倫娜的致命之處。
沒有了林宇,就沒有了她海倫娜!
切斯深深地佩服起那個匿名電話來。
“哪我該怎樣來謀取林宇呢?”切斯想。
“這個似乎並不難。林宇不就三歲多(地球年七歲),在宮中也能見到他。雖然,在他身邊有辛平簫和數個女保鏢以及宮女,這些人自然都不是等閑之輩。但人再利害,就怕不提防。如果哪個人敢傷害世子林宇?他的結果隻能是死。世上的人,沒有不怕死的,這是前提。有了這個前提,所以在林宇成長的三年多過程中,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這對於保護他的人來說是有點可怕的,人會因習慣而成自然,而放鬆了他們的警惕。假如這時有一個平日熟悉的關愛著林宇的人接近林宇時,這些保鏢可能會不提防。而當一個不畏死的人接近林宇,突然出手,隻用拳頭,就可能一下子結果掉林宇的生命。”
“是的,隻要突然抓住他的頭,用盡全力,猛地一扭……”切斯想。
他似乎已看到了已折斷了脖子的林宇癱瘓在地上,成了一塊死肉。
***
當然,他還想了許多。
無非都是怎樣殺死林宇?為的是做到萬無一失。如果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一旦失手,就永遠沒有機會了。他必須注意那幾個女保鏢,至於另幾個宮女,那應該比較好對付。但這種事,總是想不好的,也永遠想不好。因為,沒有萬無一失的事,隻有做了以後才能知道結果。
但在他的心裏,這種複仇的願望已然成形。
於是,他開始偽裝自己,先是為米蘭安達之死極度悲傷了一段時間。這可不是演戲,是出自他的內心,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這時,他也不再給米蘭安達發耳垂了,人都死了,發有什麼用?先讓“米蘭安達之死”這件事慢慢平伏下去。他也不把自己的這個計劃告訴給林夏——他的主人——聽。知道他會阻繞自己去行動。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其間,那個匿名電話又來過一次。
他向她請教:怎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呢?
對方想了想,說:應該是一組組合動作,突然扭斷了脖子;同時,用膝蓋猛頂他的胸骨;然後把他摔到,再猛踹他的頭部或胸部:這樣,林宇再能活下來,除非是出現了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