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下) 第十四卷:七、裘文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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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文米麗做夢也沒有想到呂德利斯竟會矚目與她。
裘文米麗並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
但她是女人。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就叫虛榮!”在阿磁林森世界史上,偉大的詩人弗朗斯永曾經這樣吟詠過。
愛慕虛榮是女人的一種本質,隻不過輕重程度不同罷了。
其實不光是女人,男人又何嚐不如此?
這是人性的一個弱點。
裘文米麗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是說,在這方麵,她的程度較輕。
我們知道裘文米麗長得漂亮,明豔動人。但美麗的女人是不同的,美麗的女人有的端莊,有的性感;有的清純,有的妖豔;有的明慧,有的愚昧;有的文靜,有的潑辣;有的理智,有的淺薄;也有的因貪婪而敗壞了自己的形象。
美麗的女人對男人來說也是不同的,不同的男人會欣賞不同的女人。
現實中就有這樣的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不討一個男孩子喜歡。
裘文米麗長得明豔動人,但她個性懦弱文靜,也就是說,她的相貌與她的個性不統一。這種不統一常常會讓人產生誤解,因此她是一個不討某種男人喜歡的美麗女人。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會博得呂德利斯的青睞。也到了待字閨中的年齡,正渴望尋找到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而這時呂德利斯進入了她的生活,這對於她來說無異是一個現代版的灰姑娘的故事,她豈能將這放棄?
隻要能和呂德利斯在一起,便讓所有在羅德裏雅的女孩子們眼紅嫉妒。
這本身便是值得她驕傲和高興的事。
因此人們常能看到他們兩人出雙入對的出入京城裏的社交場合,她已無法壓抑的以呂德利斯女朋友的身份來展示她作為呂德利斯女朋友的快樂和沉迷。
***
裘文米麗對呂德利斯對她如此親近,還是有些清醒的,知道他是為了接近藍淺淺。開始她隻是想利用這一點,來鞏固自己在社交界的地位。但隨著與呂德利斯不斷的深入交往,漸漸為他的風度所迷惑,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愛,往往會使人迷失自我,使人失去最初的判斷。
到了這時,裘文米麗已深深的愛上了呂德利斯,這問題便成了她的困惑。
這困惑是:我隻是他的一個工具?還是我就是我自己?
如是工具,她便不想再繼續充當。她也是一個女人,也需要愛,為什麼自己不來為自己爭取到這幸福呢?卻幫著自己所愛的人把他往別人懷裏推?
我們說了,“愛,往往會使人迷失自我,使人失去最初的判斷。”
現在,裘文米麗已不再相信呂德利斯僅僅隻是為了接近藍淺淺而和她來往,她認為呂德利斯一定是喜歡上了自己。
戀愛中的女人會自欺。
但困惑依然存在,她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搞清楚。
所以在某些隻有兩人在一起的場合,她會作些試探。
一天,她充滿妒意的尖刻的問呂德利斯:“你說,淺淺哪樣子真的好看嗎?你們這些男人啊,哈哈,你們是不是都喜歡她?她哪樣子?”
“她哪樣子?——應該說還好吧!”呂德利斯回答。
呂德利斯這回答,是他這種人物的常態。他不想在裘文米麗麵前承認自己喜歡淺淺,即使人人都看得出他喜歡,他也不會去承認。但他也不會去否認一個女孩子,去否定一個女孩子,那也會有失他自己的風度。
“可我們女人也許和你們男人的看法不同。”裘文米麗繼續,“淺淺是我的好朋友,但我還得實話實說。我這好朋友不大有什麼情趣,人也古板,有點象舊時代的老畫中的人一樣。再說,她也長得單薄,當然,漂亮還是蠻漂亮的。但她的漂亮給人的感覺總是不大舒服,一點也不純正。甚至可以說,就象歪桃裂棗一樣,吃是好吃,但看著就是不舒服……”
呂德利斯靜靜的聽著,隨著裘文米麗對淺淺的描述而勾勒出一幅藍淺淺的畫像來。
他真沒想到裘文米麗會在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背後這樣來議論她(女人往往會這樣),也驚歎於裘文米麗對藍淺淺的描述的準確和精到,其實這正是藍淺淺最吸引他的地方。她的美不入常道而又淩越在一切美麗之上。
這樣的美才是至美。
“好,說得好!”呂德利斯輕輕地拍著手說。“是的,你那好朋友是一個過了時的人……”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裘文米麗因呂德利斯的恭維而驚喜。
“當然,在你美麗的裘文米麗麵前,我難道還能有別樣的說法嗎?”
***
裘文米麗有時覺得呂德利斯愛的是自己,有時覺得不是。
於是她在他身上施展出自己作為女人的魅力,來盡量吸引他。
好在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呂德利斯固然不愛她,但為了能接近藍淺淺,也打算容忍這個並不算淺薄的女孩子。這是他應付出的代價。
一個象呂德利斯這樣的時髦公子,不會在乎多一個愛的伴侶。既然裘文米麗主動投懷送抱,呂德利斯也就沒有拒絕,這樣,過了不長時間,他們便同居了。
同居後,象所有同居者一樣,裘文米麗便不斷的脅迫呂德利斯,要他娶她。
這裏有個問題,藍淺淺並沒有因裘文米麗與呂德利斯來往而與她生分。呂德利斯畢竟也是她的同誌,他也在為地球人的權利在奮鬥。隻不過他這奮鬥帶有一點私利,好象是衝著美麗的地球女人而來。再說,一個異性愛自己這本身並沒有什麼過錯,因了裘文米麗,她也不拒絕與呂德利斯來往,隻不過是把他當作一般的朋友來看待而已。
因了這層關係(裘文米麗的價值所在),過了不久,呂德利斯便與裘文米麗訂了婚。
在他們的訂婚儀式上,格裏夫蘭文攜藍淺淺一同來祝賀,裘文米麗的訂婚,他們怎麼能不來?並一同合影。
合影時,呂德利斯主動的挽起了藍淺淺的胳膊,對格裏夫蘭文說:“來,來,淺淺是我們米麗的至交,米麗的至交也就是我呂德利斯的至交……”
格裏夫蘭文讚同。
藍淺淺也不好拒絕,說來也奇怪,此刻,她心裏還湧起了一絲莫明的愉快。
裘文米麗雖然有些妒意,但在這天,自己的好日子裏,也頗為寬容。
再說,這時格裏夫蘭文也已挽起了她的胳膊,兩對年青人便照了一張親蜜無間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