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下) 第十三卷:十四、梵夢•;靜遠出了宇航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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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談判獲得了進展,莎依便讓梵夢•靜遠回到了奧爾佳身邊。
兩人相見,相擁而泣。
莎依立即將奧爾佳郡主的述求通過還在維持著的宇航係統發射安射波到了星島,讓巴哈轉呈朝廷。發之前,她和雪米和薩拉商量了一下她們對此事的看法和措辭。
她認為郡主的這個要求,朝廷不一定會同意。因為奧爾佳一旦獲得了自由,在這遠離帝國的地球上,便無法對她進行掌控。無論是她的身份還是她的智慧,在地球上便沒有人可以製約她。再說,也不知郡主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麼?萬一她耍了個手腕呢?但不同意,看來也不行,因為那樣,朝廷希望她回歸朝廷的願望也就不存在了。因而莎依覺得應該提醒朝廷一下,可以敷衍郡主。表麵上答應了她的要求,但就是不對現。不過,這樣做,也不是長久之計,也要做一點。比如郡主知道的,就對現。如歐佛洛的天眼在梵夢•靜遠手裏,梵夢•靜遠如今是郡主的丈夫,郡主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就一定要對現。而郡主自己的天眼,隻有林夏帝子知道在那裏,這個就一定要找一個借口,比如說林夏帝子弄丟了,現在還真一時找不著。至於歐佛洛和塔麗亞要不要恢複天眼?既然郡主都沒有恢複,不論是郡主還是她們自己都不可能會有這個要求……
莎依的這些見解,都在為朝廷著想,所以理所當然的獲得了雪米的認可。
這信息立即發了出去。
得到的回複是:一切可按你們的意思辦,但要掌握好分寸。
***
向朝廷的彙報,是奧爾佳郡主和莎依共同商量的策略之一。
如獲得朝廷的恩準,那麼下一步,要回歐佛洛的天眼將它掌握在莎依手裏也就順理成章。
歐佛洛的天眼在梵夢•靜遠手裏。
拿回歐佛洛的天眼隻有兩種方法:一是讓梵夢•靜遠自己去拿,那就得放他出宇航港。這一點,季諾和伊斐可能會不同意,但卻是莎依和郡主讓梵夢•靜遠必須堅持的。一種是讓梵夢•靜遠說出天眼放在什麼地方,由季諾和伊斐自己去拿,這種結果自然是莎依和郡主不想看到的。因為她們的目的,就是讓梵夢•靜遠走出宇航港,然後到法國去調查菲菲尼達的身世。調查菲菲尼達的身世這事成功的概率有多大,她們不知道,但也不能說就沒有。這一點以後我們會知道。
果然,季諾和伊斐根本不同意放梵夢•靜遠出宇航港。
理由是人手不夠,在地球上隻有他們這幾個人,根本無法派出人來監視梵夢•靜遠。
這在奧爾佳郡主和莎依的預料之中。
因為現在的梵夢•靜遠和過去的梵夢•靜遠不同了。過去的梵夢•靜遠不知道異星人的存在,不知道,也就不知道會有人在監控他,那麼這樣的監控就比較容易。由於不知道,這個人也就不會去做他不知道的事,其實那時的監控也就是知道他這個人在那裏就可以了,不要弄丟了,別的根本就不用去管。現在的梵夢•靜遠呢?現在的梵夢•靜遠,他什麼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也就知道一定會有林森人在監視他。那麼這樣的監視其實便很難做,不僅很難做,甚至萬一梵夢•靜遠生出異心來,他要殺死季諾和伊斐那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在沒有用天眼控製住他之前,他不就是扣動一下扳機嗎!
***
季諾和伊斐的意思,正如奧爾佳和莎依所想:要梵夢•靜遠說出歐佛洛的天眼——那顆藍色的雨花石——放在哪裏?然後,由他們去拿。
這提議立即遭到梵夢•靜遠的拒絕。
他的理由是:他也不知道那顆藍色的雨花石(他又不知道那是天眼)放在了哪裏?也不知有沒有給他的妹妹梵夢•靜雪的孩子們去玩?他自己到了中國的蘇州,也得去找(這是奧爾佳安排的伏筆)。
他激憤地說:“既然我已效忠於你們了,你們就得相信我。如你們這一點都做不到,我憑什麼去做這件事?我簡直懷疑你們的動機,你們是不是想利用一個女人——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你們的郡主——來操縱我,達到你們的目的。我甚至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
“再說,”他依然激憤地說道,“你們知道不知道?我都失蹤了兩個多月了。我沒有了!我的家人找不到了我。你們知道不知道?現在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急成了什麼樣子了?現在,你們想想。現在,突然有一個陌生人來到了我的家,說是要來拿我的一顆什麼雨花石。且不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雨花石,就是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你們到我家這意味著什麼?這會造成什麼後果?他們會給你嗎?又不傻,他們會立即打110,把你們送進蘇州公安局。到時你們怎麼辦?暴露自己嗎?當然,我也知道,你們會去偷,跑到我的親人家裏,到處去找,到處去翻,象個賊。可萬一被他們發現了呢?你們怎麼應付?是不是象一個被發現的小偷,事發之後,立即露出凶殘的麵目來對付他們?如果是這樣,你們敢傷害我的親人,我他媽的就和你們拚了,隻要你們敢做!”
這話說得還真在理。
季諾和伊斐還真沒想到這麼多,皺了皺眉,兩人商量了一下,然後對梵夢•靜遠說:“今天就談到這裏吧,容我們再商量一下,過幾天來答複你。”
梵夢•靜遠還裝著憤憤不平地平靜地說:“這事,不用再商量了。如你們不讓我自己去,這事談都不要談,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
季諾和伊斐出來後,來見郡主和莎依,歐佛洛、雪米也在。
向郡主稟報了和梵夢•靜遠會談的情況。
奧爾佳郡主聽到一半,沒聽完,就異常憤怒了。大罵季諾伊斐混蛋:“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他是我丈夫!你們這樣待他,分明是在蔑視我,你們眼裏還有我嗎?既然沒有,那你們就不要來和我談,你們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奧爾佳郡主這樣一發怒,季諾伊斐很尷尬,忙說:“郡主郡主,我們那裏敢……”
“不要說是你們了,就是林炃那小子,我也叫他滾!”
“就是不要天眼也罷,關了幾十年了!誰怕誰?”歐佛洛也在一旁幫腔。
“歐佛洛歐佛洛……”莎依忙來打圓場。
“閉嘴,就你壞,我就知道這都是你的主意!”奧爾佳怒火未消地說。
“郡主,您這樣看我?”莎依有點為難的說。
“哪還怎麼看你?”
“唉!”莎依歎了一口氣,低下頭來,眼淚就禁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在為自己的不被理解而難過。
這傷心感染了所有在場的人。
大家都知道她的為難,因為這也是他們大家的為難:一邊是朝廷,一邊是郡主。朝廷的旨令她們不能不執行,郡主又有恩於她們。郡主不就是為了林夏和菲妮而犧牲了她自己的自由嗎?這樣的一個郡主,這種人格力量,能不讓人敬仰和佩服?
但他們又哪裏敢違逆了朝廷?
所以,這一天的談判沒有結果。
***
第二天,季諾、伊斐和莎依、雪米、薩拉五人依舊在緊張的商討著這件事。
季諾和伊斐雖然還在堅持自己的主張,但由於奧爾佳的強硬,他們也騎虎難下。
沒想到這時雪米插了進來,說:“二位,我說一下我個人的看法,供大家參考”
季諾說:“你說說看。”
雪米便說:“我是這樣想的,讓不讓梵夢•靜遠出去拿回歐佛洛的天眼,這個不應該是個問題。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他對郡主的愛已無須懷疑,但他是地球人,這就是我們最不放心的。郡主能不能以她的愛來試探那個梵夢•靜遠一下,或是為他對我們作出承諾,他要是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她將為此承擔責任。也就是說,朝廷將會處置她。當然,這隻是嚇嚇那個梵夢•靜遠,並不當真,也無法當真。由於他們的愛已不容懷疑,梵夢•靜遠愛郡主愛得那麼深也是事實,我想……”
“你的意思?”
“我是說,讓郡主發個誓,對我們作出承諾,出了事,她得為她的丈夫承擔責任!你們想想,他們的愛既然是真的,梵夢•靜遠哪裏舍得我們處置了郡主?哪放他出去又有什麼關係呢?”
雪米這想法是她從邏輯推理上得出來的,也是大家的為難逼著她想出來的。
莎依暗自慶幸。
但季諾卻提出了反對意見:“郡主肯嗎?”
伊斐也在想這個問題,聽季諾這樣問,思想也在順著這問話表現了出來:“這倒不在乎郡主,隻要梵夢肯答應。為了郡主的人身,我想梵夢一定會答應。梵夢答應了,我想,小兩口子私下裏一定會山盟海誓,他們愛都愛不過來,郡主便沒有必要再堅持。”
大家想想也是,不是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於是就按雪米和伊斐的思路去與梵夢•靜遠和郡主談,雙方各退一步。
又經過幾次談判,梵夢•靜遠的堅持終於獲得了認可,奧爾佳郡主也為他的出宇航港作出了承諾。